【存稿】过年了

《过了小年就是年》

年少时,过了小年

会觉得日子猛然变短

一天一天的数着盼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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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

岁月还在日历上行走

阳光还在南墙上散落

指针还在钟表上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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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确认的是

冬在悄悄地消融

春婀娜地走来

新芽蠢蠢欲动

等和煦的风吹过

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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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

一种恶兽

吓得人们

一次次

在恐惧中

放爆竹 贴红纸

驱赶年兽的进攻

渐渐地

成了欢欢喜喜过大年

-

我一直没想到

世间还有哪件事

比年的从恶到善

变得完全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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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

那套在景德镇买的

青花瓷餐具

在橱柜的最下层

又呆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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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搬出来

浸泡 洗净 擦拭

它们知道

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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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新礼仪》

上学的,不问成绩

上班的,不问工资

经商的,不问收入

炒股的,不问盈亏

单身的,不催恋爱

恋爱的,不催结婚

结婚的,不催生娃

有娃的,不催二胎

文明你我他

幸福中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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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

我在睡梦中

手捧着年的整个白天和夜晚

所有欢乐的事物

肉、菜、糖果、糕点

新春联、新衣服、压岁钱

爆竹声中嬉戏的童年

以及一幅神像前

三炷香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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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

我没有告诉别人

我的双手冷得

像捧着冰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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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吗》

这是父辈们

平时挂在嘴边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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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除夕团圆饭

有年午饭、年晚饭和年夜饭之分

(印象中后来有比着越来越早的趋势)

只有这一天见面说

“吃了吗?”

是真的问吃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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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想过做考证

这句问候语

是不是起源于物质贫乏时代

除夕酒足饭饱之后

深植于记忆中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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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歌》

傍晚遛弯

路口几个人驻足

围着一位老太太

她一边烧纸钱

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太爷太奶来领钱吧

今年钱不好挣

城管也不让烧

别怪给你们送的钱少啊

你们钱省着点花吧

换一套新衣服就得了

剩下的买吃的喝的

打打小麻将吧

来年有钱了

我再多给你们送些

你们收到钱好好过年吧

马上天黑了

走夜路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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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

记得当年的年夜饭

是一年中的头等大事

一桌丰盛的饭菜期待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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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一次次上街

排队抢购年货

凑成能摆满一桌的年夜饭

-

记得九十年代除夕的餐厅

等候翻台的热闹场面

老人和孩子乐开颜

-

记得提前月余拟订菜单

饭店除夕按时送餐上门

一家人边吃边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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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除夕请师傅登门

现场煎炒烹炸美味佳肴

年夜饭色香味形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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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年远在异国他乡

除夕的夜晚

煮一锅貌似家乡的汤圆

-

此刻,我扫码测温后

站在餐厅服务台一米线前

等候取预订的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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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在大街散步》

记得故乡的年很热闹

那时的我们

除夕在空寂的田野散步

寻找失踪的蛙鸣

和麦苗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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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年起的

每年除夕,风雪无阻

早晨、午后或者晚上

我们会在城市的大街上散步

因为每年唯有这一天

大街上空旷,车稀人少

-

刚刚

一辆公交车驶过

车厢里人影形单

几个行人

脚步匆匆消失在街角

他们一定是赶着回家团圆

我们却是在找寻那

曾经的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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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寂寞的寒风吹拂

街头空旷无人

我俩

默默地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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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光芒

没精打采

红绿灯疲惫的眼神

幸好还有

那个检查外地车的

警灯陪伴

一辆电车驶过

明亮的车厢里

空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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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霾笼罩的街道

一端流光溢彩

一端灯火阑珊

来来回回

我们走了几趟

这可能是一年中

最宁静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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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五”》

“破五”的民俗

地域不同

各有讲究

我记忆最深刻的

是母亲告诉我的

“破五”即“破吾”之说

虽然是个谐音梗

但其中寓意美好

吾者我也

突破自我

反省自我

改掉坏毛病

新的一年做全新的自己

(于2021年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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