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什么也不是

风以眠

         

        何为沉默？这是所有人生命中都不得不面对的一道必答题，那些彷徨不安踌躇满志的，身处人生低谷的人尤其如此，这个问题不得不让我们好好静心深思一番。

        人们曾附和，将“沉默是金，雄辩是银”这类句子推捧为经典名言，格世警句，挂在长廊、教室、卧室等各种公共场所和生活居所。可真正停下脚步，凝眸细观的少之又少。鄙人不过浅晰一二，余味还需大家深掘。

        尼采曾说，谁将长久沉默，谁也必将声震人间。初读此话，除震撼，也生疑虑，这“声震人间”与“长久沉默”之间有何密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扬名天下、誉满山河的梦想，无可厚非，乃人之常情。心理学家们也告诉我们，我们终其一生不过也不过是为了心中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去发明创造、劳动奉献并取得成功获得认可。只是怎样才能在沉默的群山里挖到金矿呢？只要我们在这短短一生中保持沉默，那么鸣响天下的旷世珠宝就会被我所挖掘？绝非如此！那沉默究竟为何物？

        这里，我必须说出一个众所周知的真理：沉默不是金，沉默什么也不是！一个被你捧杀为金银钻玉的东西，一个被你匆忙赶路视而不见见而不思的秘密，怎能会被你轻易挖到并贸然开解呢？刘瑜曾在《沉默不是金》一文中，痛斥人们在沉默中的懦弱无能和助纣为虐，大呼要全民一齐看破并将所有以沉默为遮羞布、挡箭牌的丑陋现象和霸道恶行统统粉碎，将那房子里不断膨胀的大象一剑捅破，而不再让房里的任何一个人成为沉默的受害者，成为时代的叹息者！只是啊，只是啊，此文一出反响一片，过后，过后难逃被灰土活埋被黑风棒杀！

        且看中国近十几年风行的教育不均衡不对等、食品安全质量、城乡发展不协调不规范、泡沫经济、环境恶化、贫富差距以及农民工生存现状等一系列问题，请问哪一个背后不是场声势浩大的沉默工程。终究你面前有多少人发声，台下就有多少成倍的看客！多像鲁迅先生笔下《药》中的那一群瓜分人血馒头的饕餮鬼！端端地闻血腥，醉血味！在这荒漠般的沉默中，那些明眼人、剖心人，那些先锋者，哪一个不是苦苦深思后以自己最高的声贝大喊真话，而不是那些人台面上所讲的山河大话、菩提好话、虫蛀空话、含糊废话、荒唐戏话！但总有代表国家和民族的耿耿脊梁站出来；但败类也层出不穷、源源难断；祭坛上有人大喊真话，拿出方针指南，也就有人早早等着拆台，空地上唱假戏，请大家喝花酒，麻痹自己也要让他人陪葬！

        君不见前有多少学子弃高薪名利，只为潜心著书，写出一部属于中国的食品市场现状的警示书以告醒国人！君不见有多少医疗科研队，踏深山险谷，觅大好山河里的奇异珍草，为祖国的中医药事业的繁荣昌盛奉献出自己的一记薄力！君不见为传承经典传统文化，有多少非遗传承人多少文艺工作者，夜以继日、披星呕血、戴月躬身！君不见腐朽的胖官绅居高位，恶毒的地头蛇藏草野，撕民肉嚼民骨，百姓疾苦难言，怨声不载道！君不见，君沉默！君亲目睹，君仍沉默！否则，否则啊！怎还会有层出不穷、痛斥不休的医闹事件，越发滚烫的医患医药关系！怎还会有出租车、公交车等一系列公共安全惨案的砰然激发！请问，这是为何！是雄辩造成的恶果，还是沉默，还是沉默者的明哲保身、咬牙默认！果然，刀不刺向自己，不知行凶者的恶毒；果真，沉默的大雪铺天盖地砸过来，谁也在劫难逃！否则，澳大利亚的山火怎会，肆虐了整整5个多月，10多亿生灵葬身火海、几千万公顷森林一朝炬毁，无辜的平民殒命，数以亿计的财产灰飞烟灭，人心惶惶，全球悲恸！若不是沉默，那美国也怎会有流行性感冒致上千万感染，成万人死亡，治安一时失控。若非沉默，非洲遭疫毒，东非泛蝗灾，恐怖主义肆虐、霸国主义虾蟹横行！可悲否，可叹否，可痛否？想必，沉默中的你也得知2020年的庚子年是个大灾大难年！中国及世界多国染上一场前所未见的病毒，身受其害，数万人感染，成千人死亡，且疫魔仍在不断地制造灾祸！可这与沉默有何关联！我非作俑者，与我何干！……只是，你可否想过这灾难为何会发生？如果人类怀着敬畏自然、敬畏生命之心，尊重科学、恪守规律，与自然和谐相生；假如在灾难前，睿智的先知者向人们发出警告，人们不再当做泛泛而谈、博人眼球的耳边风、风头草，而后再用一片沉默的大尸布草草盖住人们的恐慌，以天下太平作盖棺定论；试问灾难会如此狰狞，这般险恶这样接踵而至这般猝不及防吗！人们会如此惶惶不安手忙脚乱吗，会将原本的自然灾害，演变成全人类的背水一战吗？你是否也曾深思这其中道理，在沉默中。可这绝非沉默之错，有错的是沉默中的人心！是这被沉默茶毒的人心！是它再次喂大了房间里的大象，趁我们不备，再次踏碎了我们的太平盛世！

      难以否认，日后会有多少人呐喊之人再而三地从孤独中发出颤动的哨声来，会有多少跳梁小丑仍绣着世界和平的迷花帕到处招摇，唯恐天下不乱！沉默什么都不是！我们的先辈先知们早已将真理告知我们，沉默什么也不是，沉默之中方才诞生思想、智慧与灵感，蕴藏各种急待被世人发现的规律、真理和美德，还有那些孤苦的思考、蒙尘的志气、破碎的信仰……沉默中无所不有，唯独沉默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是。只愿更多人明白这则朴素的真理，不再被假象所遮蔽，不再让蜃景迷途，不再在沉默中翻来覆去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