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心计（3）

何凌云见小翠不象说笑的样子，便问道：“既然此剑在三山村，为何我却未曾听人提起，也没有看过任何异象？”小翠想了想，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但这天顼剑现在正被狐仙守护着呢，是狐族的传家宝剑。”何凌云闻得“狐仙”二字，心中一跳，道：“狐仙？”小翠点点头，说：“没错，这看护天顼剑的，便是胡姐姐的祖父，胡道飞。”

何凌云想了想，问道：“这天顼剑很厉害么？”小翠点点头，说道：“商纣年间，翼州候苏护之女苏妲己，被狐仙护体，这事你可知道？”何凌云点点头，道：“这事天下人皆知晓。”小翠点点头，道：“这苏护当时有一把剑，称为轩辕剑，却是普通人无法拔出剑鞘的。不知道为何，这附身在苏妲己身上的狐仙，却能将剑拔出来。”何凌云想起伏龙香杖也只有他能驱使，点点头，道：“神兵总是寻找有缘之人，却也正常。”小翠又继续说道：“苏妲己见自己能拔出轩辕剑，便想去偷黄帝的玉牌。”

何凌云闻言，大惊失色道：“好大的胆子！”小翠点点头，赞同道：“的确是胆子大，但所谓‘人高艺胆大’便是如此。你可知这块玉牌是什么来头？”何凌云奇道：“一块玉牌，还有什么来头？”小翠点点头，说道：“黄帝的那块玉牌，传说为西王母所赠。玉牌为方形，三尺余长，三寸余宽，一寸余厚，整个玉牌却不是普通的玉，而是息玉。”何凌云闻得“息玉”二字，不禁失声道：“比息壤还珍稀的息玉？”小翠得意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息壤可以不断增加，息玉却是极难减少的，乃天下最坚硬之玉。黄帝对玉牌爱不释手，却无法雕琢，只好放在隐密的地方，久而久之，竟然忘记了。”

何凌云又十分奇怪道：“忘记了？这可叫人难以置信。”小翠点点头，道：“世间之事便是如此难料，黄帝遗忘的玉牌，却让苏妲己给惦记上了，于是她趁黄帝参加蟠桃盛会之机，便盗走了息玉牌。”何凌云叹息道：“哎，这息玉十分坚硬，盗走了也没什么用。”小翠摇摇头，说道：“这世间便是如此神妙，轩辕剑却是息玉的克星，于是苏妲己便用轩辕剑，将于牌刻成一把玉剑，名字便叫天顼剑。”何凌云闻言，惊叹道：“那如此说来，这把天顼剑也是神器了。”小翠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是，而且是目前天下最厉害的神器了。”

何凌云笑了笑，说道：“你这样说，我便不太信了。”小翠道：“为何不信，我可是什么都没隐瞒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何凌云用手比了比小翠的身高，说道：“你一个黄毛丫头，哪能知道这些事情呢？”小翠转过头来，看着何凌云，道：“何大哥，以前我经常去醉仙楼的，每晚你会拿焗山鸡给你母亲，我便留在醉仙楼听他们说江湖的故事。这些都是袁方拙说的。”何凌云“哦”了一声，既然是袁方拙所说，这事便可信了。

小翠又继续说道：“后来，苏妲己为姜尚所斩，这把天顼剑却作为狐族的传家之宝，流传了下来。苏妲己的后人不敢再继续在冀州居住，便南迁到了楚庭道。因此，狐族便来到三山村，天顼剑也传到胡道飞手中。”何凌云听小翠说完，羡慕道：“看不出胡徒儿家里，还有这么一把宝贝，难道没人觊觎它么。”小翠摇摇头，说道：“怎么没有，当年那个虚云和尚，便想偷那把宝剑呢。”何凌云摆了摆手，说道：“小翠休要胡言乱语，人家一个出家人，怎么会去偷天顼剑！莫要坏了虚云和尚的名声。”小翠撅起嘴巴，道：“哼，这又不是我说的，这个也是袁方拙对大伙说的。”

何凌云见小翠俏脸涨得通红，显得十分激动，便说道：“好好好，我信你的话，抑或虚云和尚只是想借用也未可知，他借后一定有归还的。”小翠脸色又变得明快起来，说道：“这虚云和尚修仙后，一直修到了炼神期的白气阶段……”何凌云又是“啊”了一声，道：“白气阶段，那是炼神期最高阶段了。”小翠拍掌道：“何大哥说对了！虚云长老到了白气阶段后，准备渡劫飞仙，却发现少了一把神兵。”

何凌云摇摇头，不以为然道：“飞仙是自身修行的事，跟神兵又有什么关系！”小翠眨了眨眼，说：“何大哥，当时袁方拙这样说的时候，火木夫妻也是这样问的。后来我听袁方拙说，只有修行深厚的人，修到身上有五彩混元气，才能赤手空拳渡劫成功。如若修行只是到了白气阶，还是要有神兵为好，可以抵挡天雷劫。”何凌云想了想，道：“五彩混元气？我怎么看到吕仙人身上，好象是七彩之色？”小翠想了想，道：“这……可能七彩混元气更胜一筹吧。”

二人走了一会，渐渐走到山峦，接下来就是长长的下坡路。小翠指了指路，说道：“何大哥，我们骑马前行吧。”何凌云摇了摇头，说：“我们再走一会吧，我还想听你说说虚云和尚的事呢。”小翠咬了咬下唇，点点头，道：“我也只是复述袁方拙的话，其实有些我也不懂的。只是当天听的人不少，一直有人向袁方拙提问，而袁方拙解释得很详细，我也才慢慢听明白了。”何凌云点点头，道：“是了，我想你原也不可能懂得那么多。”

小翠复前行一会，又说道：“那虚云和尚虽然修行很高，但为了能顺利渡劫，便决定去找一把神兵。他找遍天下，发现第一神兵天顼剑在三山村，于是决定到三山村‘借’剑渡劫。”何凌云点了点头，说道：“哦，这么说胡徒儿一家的确是在三山村的，难怪她对三山村的山这么熟悉。”小翠生气道：“你看，一下子又想到你的胡徒儿了，你被她骗了也不知情呢，还傻傻地想着她！”何凌云笑了笑，挠了一下头，意为：“她骗我什么了？”

小翠却似懂了似的，说道：“哼！我在你身边，讲的所有的都是真话，你却不愿意相信。胡姐姐骗了你这么久，你却那么相信她！”何凌云只得尴尬笑了笑，不再说话。小翠又道：“怎么啦？不敢说话啦？那肯定被我说中了心事，才无言以对吧。你不知珍惜眼前人，却惦记那个骗你的人，迟早会后悔的。”

何凌云不愿意纠缠这个话题，便问道：“哎，那虚云长老来到三山村后，又怎样了？”小翠白了何凌云一眼，答道：“还能怎么样，夺剑呗。”何凌云见小翠又是拍手又是白眼，倒也十分可爱，心道：“古人曾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便是如此么？”

小翠倒没想那么多，兀自前行，又说道：“那虚云和尚来到三山村后，便到村南山上找到了胡道飞的洞府。”何凌云心道：“啊，原来胡徒儿是住在村南的山上，可惜我住在村北，却很少去南面的山。”不过却不敢说出来，怕小翠又要数落他了。小翠又说道：“这虚云和尚到了胡道飞的洞府前，便展开神识，搜索这个神器，然后便准备先行……借用。不料胡道飞也是炼神期的高手，他感受到了虚云长老的存在，便到洞府门口。虚云长老见行踪泄漏，便不敢下手，只好离开了。”何凌云道：“啊，如此说来，虚云长老还是没有取得那把剑。”

小翠点点头，说道：“然而虚云长老不死心，第二次光明正大上门，想‘借’那把天顼剑。结果胡道飞在南面山上，与虚云长老大战了三天三夜，双方不分胜负，虚云长老也觉得这样强抢宝剑不太好，自己便先退走了。”何凌云吁了一口气，说道：“还算保住了天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