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我是张褐,今年高三,再过半个月就要高考了,想着高中生活快要结束了,决定把一些藏了很久的事写下来,算是给自己一个总结。
第一件事呢就是。
我暗恋我同桌很久了,但是没可能在一起了,
他叫陈穗,是一个男生,我也是。倒不是因为我也是个男生所以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他有一直喜欢的人喜欢很久了,我估计自己没什么机会。
我还是很庆幸自己是一个男生的,因为我不用找什么借口就可以待在他身边,对了,他是学霸来的。所以我老是以叫他帮我补习做借口,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嘿嘿嘿。其实我学习成绩也挺好的。
他很好看,有点像杨洋。当然,长得好看身边肯定是有很多的女生的,我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吃醋。但是他很专一,一直喜欢着那个女生,一个很棒的女生。初中两个人就是同学了,那个女生和他说暂时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不想谈恋爱,所以他就成了一个学霸。
我和他是第一天上高中认识的,同个班。第一天来上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他是第一个上去的“大家好,我叫陈穗,请大家多多指教。”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说“我话不多,就这样啦谢谢大家”笑的很开朗又好看,就多了几分印象。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喜欢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大概是,有一天放学,当时有一群找我爸的混混,找不到他,就跑来学校堵我。我其实也不怕,这群人在我家门口堵过几次了,而且他们也就是打我几下,因为我也确实找不到我爸。他们也确实不敢真的打死一个高中生。
可是这次是在学校门口,我一下子就慌了,我不想被我的同学看到这些。高中生嘛,自尊心还是很强的。我就一直在学校里面躲着。等他们走了很久,我才敢走。
结果我第二天到教室,班里就“来了来了,小声点”
“张褐他爸真那样啊”“平时看起来挺高尚的,原来也是假清高”“他爸妈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婊子配狗吗哈哈哈哈哈哈”
我整个人都懵了。当时第一反应已经不是生气了,是羞耻、绝望,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会知道,整个人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紧绷着,夹着眼泪不敢掉下来。
后来才知道那群人在学校门口,逮着一个问一个,“认识张褐吗”“知道张褐吗。”“叫他滚出来”那还不是谁都知道在找我了。
陈穗说了一句“人家家里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啊,他爸我是没看到,你们倒是挺狗的”那些人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也就慢慢都闭上嘴了。他是那天唯一一个帮我说话的人。过了很久之后问他为什么,他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群人骂的那么难听,一早上的多恶心人啊,就开口了。
他其实和我很不一样,他没经历过我经历的那些,我也没过过他的生活。我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他有交集。但是他就突然开口了,多神奇啊。
第二件事就是在我高二那年,我爸回来过一次。
他这个人确实挺烂的,滥赌成性,赌了一辈子,输掉了一辈子。
输光了爷爷的厂子和房子。输光了就借就偷,我爷爷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啊,正经了一辈子,厂子房子都没了,还和我们说没事没事,重头再来。临了因为自己儿子偷钱被抓现行,气死了。
因为都是街坊邻里的,老爷子又死了,那家人也就没把我爸给押派出所。后面就利滚利啊利滚利,欠了200多万,他就跑了。一跑就是3年,可怜了我和我妈母子两,一个10几年没上过班的家庭主妇和一个初中还没毕业的拖油瓶不知道怎么办。
后面有好心人给我妈找了份保姆的工作,可是那群放高利贷的不能让我们好好过啊,没钱还就肉偿呗。某天晚上,就冲进我们租的那个小房子把我妈欺负了。
然后就去外面传我妈以前是做那个的,慢慢的也没人敢找我妈做保姆了。我妈也是要强,为了我上学什么杂活都干。只是为了我也免不了被那些男人们动手动脚,不然就什么活都没得干了。
说实话我应该恨他对吧,但是他回来,我整个人感觉还挺复杂的,毕竟那个人是我亲爹呀。我妈倒是挺高兴的,她觉得他这次回来是要做些什么的,我们的日子又要好起来了。但是没有,他只是给我妈留了3000块钱,说了一句下辈子再见吧。就走了,就像没来过一样。
第二天那个高利贷团体和赌场倒是被警察抓了,说是有人提供了证据。再过了一个月我暑假的时候,有外县的警察打电话来,说我爸在那边一个小旅馆烧炭了。那个电话是我妈听的,她那天哭了很久,我也哭了很久。
当然这三年也有很多开心的事。
其实陈穗帮我说话那天就挺好玩的,那天上午放学,有一个性格比较硬的同学,叫了几个人把我们班的前后门堵住了,就是不让他出去,我当时挺感激他,就和他一起留下来了。他看看我,看看那个同学,我也看看他,看看那个同学。然后那个同学开口说“你们给老子道个歉,叫我声爸,今天咱们就算了”
“我操你妈”伴随着这声我操你妈一起过去的有陈穗扔的一张桌子,同时我就感觉自己被拉起来跑了,一瞬间蹿出门口,冲下楼梯。他那动作真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我照常低着头,我看到栏杆的影子,摇摆的校服一下下在我面前闪来闪去。
不,和平时被混混追不一样,我身边多了一个人,我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突然一下子抬起了头。哈哈大笑,陈穗莫名其妙也跟着我哈哈大笑,换来后面一直追着的人,一堆亲切问候我们长辈的话。“我操你妈,还笑”
下午放学陈穗就叫了一些和他一起打球的人,把对方约出来摊牌,然后双方经过冷静的谈判,和友善的肢体接触之后对这件事情达成了共识。就是大家以后一起玩,对,男孩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后来呢,他们经常带我一起打球,我话也慢慢多了起来,我觉得生活变得好了那么一点。
那个同学之后问过我们当时笑什么
陈穗随便说了一句“我和他一样。”
“哈?那张褐呢,”
我说“发现我和他一样。”
“哈?”
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原来我还能在阳光下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