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资治通鉴》[610]| 鲁肃的“榻上对”是什么内容?——二分天下

庐江郡太守李术袭击扬州刺史严象,将严象杀死。庐江人梅乾、雷绪、陈兰等各自聚集数万人,分布于江、淮之间。曹操上表推荐沛国人刘馥担任扬州刺史。当时扬州属下只有九江郡控制在曹操手中,刘馥单人匹马到合肥这座空城来上任,在合肥建立州府,招抚梅乾、雷绪等,他们都相继向朝廷进贡。数年之中,广施恩德,推行教化,来归附的流民数以万计。于是刘馥广开屯田,大修水利官府与百姓都有积蓄。于是召集学生兴建学校。又加高城墙、堡垒,积聚守城用的滚木石块,加强作战和防守的准备。

曹操听到孙策的死讯,打算乘孙权等正在办丧事之机,大举讨伐。侍御史张纮说:“乘人办丧事进行讨伐,是不符合古代道义的,如果不能攻克,便化友为敌,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厚待他。”于是曹操上表推荐孙权担任讨虏将军,兼任会稽郡太守。曹操想让张纮辅佐孙权,劝导孙权归附朝廷,于是,上表推荐张纮担任会稽郡东部都尉。

[点评]

张紘就是孙策在三年前,乘进贡派入朝廷的卧底,此时终于发挥作用。从曹操手中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君主那里有一文一武,武是关羽,可谓放虎归山,文是张纮,可谓蛟龙入海。古代的侠义之士,不是高官厚禄可以收买的。回到东吴,张紘成为孙权的重要辅臣之一。

张纮来到吴郡,孙权的母亲吴夫人认为孙权年纪尚轻,委托张纮与张昭共同辅佐孙权。张纮一心辅政,尽心尽力。吴夫人向扬武校尉、会稽人董袭说:“江东能保得住吗?”董袭说:“江东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孙策将军的恩德留在民间,孙权将军继承基业,大小官员都拥护他。张昭主持大局。我们这些武将作为爪牙,这正是地利人和之时,万无一失,不必担忧。”孙权派遣张纮到会稽郡上任,有人认为张纮本是朝廷任命的官员,疑心他的志向不仅在此,但孙权并不因此而介意。

鲁肃将要返回北方故乡,周瑜劝他留下,并向孙权推荐说:“鲁肃才干出众,应当委以重任,还要多延聘一些他这样的人才,以成就大业。”孙权立即接见鲁肃,与他交谈,大为赏识。等到宾客都告辞后,单独留下鲁肃,把坐榻合在一处,相对饮酒。

孙权说:“如今汉王室垂危,我想建立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功业,你有什么办法帮助我?”

鲁肃说:“从前,汉高祖刘邦打算尊奉义帝,但并未如愿,是因为项羽从中阻碍。如今的曹操,正象当年的项羽,将军有什么办法去效仿齐桓公、晋文公呢?我私下推测,汉朝王室已不能复兴,曹操也不能一下就被消灭掉。为将军打算,只有保守江东,以观察天下大局的变化。如果能乘曹操在北方用兵,无暇南顾之机,消灭黄祖,进讨刘表,把长江流域全部控制,这就能建立帝王之业。”孙权说:“如今我尽力经营一方,只是希望辅佐汉王室罢了,你所说的这些我还没有想到。”

张昭诋毁鲁肃年轻、粗疏,但孙权却越发重视鲁肃,赏赐给他财物,让他恢复了过去的富裕程度。

[点评]

鲁肃这里给孙权做的谋划,就是著名的“榻上对”。鲁肃的提议,就是二分天下之计,应该早于诸葛亮的三分天下。后来孙权制定的大政方针基本是按照鲁肃这个计划为蓝本的。鲁肃为孙权表明了奋斗的方向,这正是孙权的心思,孙权表面拒绝,实际内心击节赞叹。不过,孙权还没有来得及兼并刘表,曹操就南下了,结果发生赤壁之战,战后二分也就变为了诸葛亮的“隆中对”,天下三分了。

张昭作为东吴老臣,对鲁肃的做法,其气量未免太狭小了。


孙权检查属下的低级将领,将部下兵力较少而能力又差的加以合并。别部司马、汝南人吕蒙,部下军容整齐,训练有素,孙权大为夸奖,为他增兵,并加以宠任。

[点评]

吴下阿蒙此时就已经崭露头角。

功曹络统劝孙权尊敬贤才,接纳各地士人,勤于征询对自己的意见;在宴会赏赐的日子,个别接见,询问生活起居,以示亲近;鼓励发言,观察他们的能力与志向。孙权都采纳了。骆统是络俊的儿子。

[点评]

骆统的这套“人力资源管理办法”,放在今天也是适用的。

庐陵太守孙辅(孙权堂兄)恐怕孙权不能保住江东,暗中派人送信给曹操,请他率军南下。那个送信密使报告了孙权,孙权把孙辅左右的亲信全部处死,分散孙辅的部属,把他迁徒到东部看管起来。

曹操上表朝廷,征召华歆为议郎,参议司空府的军务。

庐江郡太守李术不肯服从孙权(李术本是孙策任命的),而且收容孙权部下的叛徒。孙权把这些情况报告曹操,说:“扬州刺史严象,是您从前任用的,却被李术杀害。李术肆无忌惮地杀害朝廷官员,应当尽早诛灭。如今我出兵征讨,李术必定还会花言巧语,向朝廷求救。您身负天下重任,一举一动,都会被全国所注意。请求您告诉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不要再听信李术的话。”

于是孙权进军皖城,围攻李术。李术向曹操求救,曹操不加理睬。于是孙权攻下皖城,放纵士兵屠城,砍下李术的人头示众,把李术的部属二万余人都迁到自己的控制区内。

[点评]

孙权接班后,选贤任能,打击敌人,这一系列动作,都显示出一个杰出政治家的范儿。

刘表进攻长沙郡太守张羡,连年不能攻克。曹操正与袁绍在官渡对峙,分不出兵力来救张羡。张羡病死后,长沙人又拥立他的儿子张怿接替他的职务。刘表进攻张怿以及零陵、桂阳两郡,全部平定。从此,刘表拥有土地数千里,军队十余万,便不再向朝廷进贡。他在郊外祭祀天地,住处和衣服器具,都仿照皇帝的式样。

张鲁认为刘璋懦弱无能,不再服从刘璋的命令,袭击别部司马张脩,杀死张脩而吞并了他的队伍。刘璋大怒,杀死张鲁的母亲和弟弟,于是张鲁占据汉中地区,与刘璋为敌。刘璋派中郎将庞羲进攻张鲁,未能取胜。刘璋委任庞羲为巴郡太守,驻守阆中,抵抗张鲁。庞羲未请示刘璋,就召集汉昌的人为兵,有人向刘璋诬告庞羲图谋不轨,刘璋起疑。赵韪(跟随刘焉入益州的老臣)数次向刘璋进谏,刘璋不听,赵韪也怀恨于心。

当初,南阳及三辅地区的百姓因避难而流亡到益州的有数万家,刘璋的父亲刘焉把他们都收编为部队,称为东州兵。刘璋性格宽厚而仁慈,没有威信,东州兵欺压侵掠益州原有的居民,刘璋不能禁止。赵韪一向深得民心,便利用益州百姓对刘璋的怨恨,起兵反抗,率军数万人进攻刘璋。赵韪又厚厚的贿赂荆州刘表,与之连和。蜀郡、广汉、犍为等郡都响应赵韪。


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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