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新同桌我就来气:都高三下学期了还转学到我们学校,临时抱佛脚怕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更可气的是不知“老班”怎么想的居然让他来给我当同桌。
课间十分钟同学们大都会聚在一起讨论一下解题思路或者是围着老师请教一下不懂的地方,那个叫安什么的家伙,对了,叫安扬的家伙却拿了个篮球去操场疯,等上课铃声响了满头大汗冲进教室一身汗味的坐在我身边你们说讨不讨厌?
初来的一周安扬上课总是小心翼翼不敢越过我用红色粉笔在课桌上画的那条“三八线”,看着他缩手缩脚的趴在已经被各种复习资料占据了大半的课桌上记笔记,我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
有一天早上到学校比较早,我发现那个家伙正用抹布擦掉我们的课桌上的“三八线”又用粉笔把它重新画好。
他一回头看见我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连忙说:“簟秋,我是照着你画的位置画的,没有朝你那边移动。”
说完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傻傻地立在那等着我的回答,我心里暗自好笑,又觉得这个叫安扬的家伙也不那么讨厌了。于是憋着笑说了一句:“我看见了……”
课间等他去打篮球我用抹布把那条“三八线”给擦掉了,等他满头大汗的回到座位上看见“三八线”已经被我擦掉时,感激的看着我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
慢慢的我和安扬熟络了起来,也渐渐知道了一些他的情况:他的父母是边防武警,母亲在一次抓捕毒贩的行动中殉职。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父亲调回省城总队于是他转学来到了我们学校。我问安扬一个特别蠢的问题:“你想你的妈妈吗?”
安扬眼里瞬间充满泪光,点点头“想!”低了头默不作声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觉得自己蠢,愚蠢的问了安扬这么个问题。
月考的排名下来了,安扬班级排名十一,虽然没我考的好但是上个一本学校也绰绰有余了。
安扬问我:“簟秋,你想考哪所大学?”按当时的成绩我考华西医科大学口腔系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我自豪的告诉了他。
他说:“当医生真好,以后我的牙就交给你了”。我问他:“那你想考什么大学?”安扬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中国公安大学。”听安扬这么说我却一点也不意外。
高三的日子枯燥无味,我们都沉在题海里苦苦做着“舟”。一个周末“老班”突然大发慈悲的要带全班聚餐,这个消息可把我们高兴坏了,于是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放学。
聚餐的气氛相当热烈,用“老班”的话说是把憋坏了的神兽们拉出来放风。
安扬举杯对我说:“干杯,未来的大牙医”。我也调皮的说:“谢谢你!中国的福尔摩斯。”
在“老班”再三的催促声中同学们才磨磨蹭蹭的起身走回学校准备晚自习。
回学校的路上我和安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一道刺眼的灯光向我们逼来,我只记得安扬狠狠的把我推开,我的头撞在人行道的内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来,我知道我永远的失去了为我换来生命的他。
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在高考志愿单上填报了中国警官大学。
从警二十余年,每当我在警容镜前整装敬礼时,我都能看到那个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的帅气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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