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年的时候,大姑姐的老房子要拆迁了,她又让我们搬到她门市部的二楼去住。
大姑姐的儿子在驻马店开了一个卖榨油机的新店,丈夫就去帮忙安装维修榨油机。老四也去了北京,投奔两个姐姐。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
那年十一月,老二老三都结婚了。老大和老二的婚礼都是在北京办的,结婚当天我们都没到场,也没有准备什么嫁妆给她们。只是过后带着姑爷回老家带了亲戚,就算完事。老三嫁的是县城当地的,男方给了一万块钱彩礼,我差不多都给买了东西让老三带过去当嫁妆。
就在她们结婚后不久,就在那个楼上,发生了一件让我受到奇耻大辱,想起来就浑身发抖的事情。我一天也没法在那待下去了,简单地收拾了东西,我就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也去了北京。
在北京待了几天,我的心渐渐平复之后,又回了驻马店,租了个房子跟丈夫一起住。
12月份,老二回来了。她嫁的是陕西的,因为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便想着回驻马店做点生意,好离我近一些。年底的时候,老二女婿也回了驻马店,他们弄了一个小饭店,我也经常过去帮忙。
做生意这事不是只要你努力就会有回报的。饭店经营了三个月,就干不下去了。他们两个又回北京去上班。
07年底的时候,老二到了预产期。因为需要人照顾,我便去也了北京。这些年来来回回地跑,没少给铁路做贡献。
08年春节刚过,老二的儿子出生。我跟着跑前跑后了几天,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就犯了。这次比上次还严重,压迫到神经,腿疼得像一窝蚂蚁在里面啃噬,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做了几天按摩,没起什么作用。听说驻马店有一个专治这病的医生,丈夫就到北京来接我回去看病。他和两个女婿轮流着把我背上火车,我们又回了驻马店。
当时老四也在北京。老五已经毕了业,被安排进山东济南的一个厂子里。家里只有我和丈夫两个人。他整天忙着外出,我只能一边治病,一边勉强支撑着自己做口饭吃。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把老二他们开饭店时买的一辆电动三轮车改装了一下,开始走街串巷卖凉皮。
四月份,当初那个在火车站接我们的侄女在郑州举办婚礼,老大和老二就都带着孩子回来了。参加完婚礼,她们又回驻马店看我。再加上老三和她的儿子,家里一下子热闹了很多。俗话说隔辈亲,看着大大小小的外孙女和外孙子,我心里也高兴得很。
转眼就是两三年。这期间我跟丈夫一直在驻马店。孩子们一年回来看我们一两回。丈夫因为工作关系,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喝得大醉,闹得也少了。这几年算是过得比较平静。
11年的时候,老大在北京开了一个做胶带的小厂子。刚起步,人手不够,便让丈夫过去帮忙。我们把驻马店的房子退了,家里的大件东西都拉回县城寄放在大姑姐家,又去了北京。
在北京,老大和老二住得不太远。老大开了厂子之后,就把店转给了老二经营。丈夫在厂子里干活,我帮着照顾老大和老二家的两个孩子。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是其乐融融。
后来老五不在山东上班了,他也来北京待了一段时间。他姐姐们都希望他能留在北京,发展前途大一些。但他后来还是去了郑州,他的朋友们大多都在郑州,他觉得在那生活更有意思。
一年多之后,老大的厂子搬到了通州,丈夫也跟着去了。我就没有再过去,我想回郑州跟儿子一起生活。
丈夫在老大的厂子里又待了半年,大概是跟女婿合不来,也回了郑州。我们三个就在陈寨租了个一居室的房子,一起住了下来。
陈寨是个城中村,因为房租便宜,租住的人特别多。我和丈夫就批发了一些手套护膝之类的小东西在楼下卖,多少补贴点家用。
驻马店的外甥听说他舅回来了,就打电话来又让过去给他帮忙。丈夫这才算又有了工作。
谁知第二年,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次更严重,医生说必须得手术。没办法,只能把老四从北京叫过来,好方便照顾我。
每次都是生活稍稍安稳一点,便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发生。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真正安生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