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二)阳光女孩

                      阳光女孩

      楚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爷爷奶奶。但她知道:他们是英雄。

      楚的爷爷是荆州有名的讼师,后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因解救被捕的同志,暴露了身份不幸牺牲。

      得到消息的罗同志(联络员)赶来报信,远远看到祖父家被团团围住,知道无力回天,慌忙跑到学堂将楚父亲带走。

      楚爷爷奶奶以及年仅一岁的姑姑全部遇难,七岁的父亲成了孤儿。罗同志将父亲寄养在河南一家中医馆学中医……

      解放后,楚父亲回到了家乡,出于组织上的照顾,楚父亲被安排在乡镇唯一的一家榨油厂任一把手。

        因楚父亲学过中医,颇通医理,加上小山村医疗条件差,楚父亲就利用下班时间给村民治病。

      楚八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学医,楚住的小山村到处有毒蛇出没,每年都有很多村民被毒蛇咬伤。因为人命关天,父亲不在家时,楚就自己给村民救治。

      楚从来不找村民开口要钱,家境好的,会主动包上红包,几十上百不等。家境不好的,哪怕只拿一盒点心几个鸡蛋,甚至空手来的,楚照样会笑脸相迎,认真医治。

        楚的父亲善良仁厚,博学多才,很受乡亲们爱戴。他退休后在街上开了一家小诊所,楚除了给父亲帮忙打下手外,还义务在村里担任法律辅导员。

      一次,村委会为了应付上面来检查团。弄虚作假请检查团的干部吃饭因而取得了好的成绩。在表彰大会上,生性耿直的楚拒绝接受嘉奖,直接离场。

      那天,心情不好的楚准备到镇棉织厂找一个远房表姐。因为一年前有一个陌生的男青年找到楚,说是楚表姐夫家的亲戚,遇到困难找楚借了二百块钱,说了最多三个月就还钱,楚二话不说就借给了他。

      一年过去了,那个男青年不仅没还钱,连面都没露一下,楚在妈妈的念叨下,就想去找远房表姐问一下情况。

      楚没想到自己名气就那么大,第一次到棉织厂,就受到了嘉宾般的待遇:厂里的文学女青年佳和青说楚是她们的偶像,在她们的劝说下,楚立即去办了入厂手续。

        厂委破格免去了楚进厂需缴纳的一切费用,接着镇团委书记特意来访,并邀请楚为三天后的五四青年晚会做主持。楚自认嗓音不如青甜美,推荐了青。

      五四青年晚会上,楚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表演了小镇青年只有在电视节目中才能看到的武术和魔术,甚至楚在表演第二个魔术“隔碗猜物”时,现场有青年要求参与并故意捣乱。在放鸡蛋时没有将鸡蛋放入规定的三只碗中的任意一只碗,而是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楚从观众的惊呼声中,发现了异样。并凭借敏锐的观察力,指出了那只鸡蛋被青年违规放在了右边口袋。

        台下观众掌声雷动,全场起立。楚一时名声大噪。

        楚的出现给棉织厂和小镇带来了活力:下班后,她经常会带着厂里有文艺范的青年同事一起背着吉他,到水库边k歌作诗,她就像一束阳光,吸引了小镇的男女青年。

      其中,有的男青年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楚不为所动。楚之前也有过好几个追求者,但楚没当一回事。直到有一天,无意邂逅了初中时代的徐老师。

      那天楚和芹到书店买书,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楚叫了一声徐老师。

      楚看到徐老师转过身,脸上显现了惊喜。楚没有想到,分开几年之后,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徐老师竟能马上叫出她的名字。

      徐老师说楚不用买书,楚读函大需要的书他那儿都有。

      于是,楚就经常到他那儿去借书。开始的时候,借了书就走,看完了就还回去再借,再后来,楚会偶尔陪徐老师下下象棋,也谈谈诗词歌赋。她觉得这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直到徐老师开口试探着说喜欢她。

      楚重来没有恋爱的经历,当时就羞红了脸找借口跑了。

        回去后,楚想着自己也到了恋爱的年龄,徐老师除了长得不帅,其他也没什么不好,不妨顺其自然吧。

      没想到再去的时候青跟着去了。告辞的时候,青主动对徐老师伸出了手:“徐老师,我想握握你的手。”

      徐老师明显愣了一下,尴尬地伸出了手和青握了握,然后向楚伸出了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应该握一下吧。”

      当楚的手被徐老师握住,一股异样的电流漫过了楚的全身。

      这之后,青似手无意地说起她在王老师那儿碰到了徐老师。说到他那儿做化学实验时聊到了楚。

      青说:“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再去找他,他说你喜欢他,找他借书只是借口,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做他女朋友……”

        也许太过单纯,楚竟然信了。楚也没有理由不信:因为她一直把青当好朋友,而且青当时已经有了男朋友。

      楚并不知道,青和云交往的同时,还托王老师做媒,想做徐老师的女朋友。

      楚是个骄傲的女孩,很快,她就赌气般地接受了街上一个男孩的追求。

      男孩叫余,余单纯善良,他喜欢楚又觉得自己配不上楚,就总会默默地关注着楚。他看见楚长得瘦弱,一次就买了六盒人参蜂皇浆送过去,直到看到楚的小脸变得红润。

      有一次,楚在商店看到一款新到的衣服。楚当时并不是去买衣服的,没带那么多钱。老板说你拿回去穿吧,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来付。

        过了一天楚去付钱,老板说你刚走余就过来把钱付了……楚问余喜欢她什么,余说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了。

        于是,楚认认真真和余谈起了恋爱。这期间,徐老师找她,她一律避而不见。直到张老师的妹妹找到她,说徐老师有急事找她。

        为了避嫌,那天楚是带着芹一块去的,徐老师看楚带着同伴明显有些意外。然后马上笑着要芹在他宿舍里看书,说赵校长找楚有事。

      徐老师带着楚边走边解释说,是他想找楚谈谈。徐老师把楚带到了学校前面的小松林,楚看着黑黑的树林停住了脚步。

        徐老师忽然打横将楚抱起,楚边挣扎边打他。徐老师声音哽咽:“我好怕,放下你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楚的眼泪狂飙而出,徐老师吓坏了。忙放下了她:“别怕,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

        那天徐老师向楚述说了他对楚深深的爱,和思念之情。他请求楚答应嫁给他。说他可以申请调到楚出生的村庄。等到楚到了法定婚龄,他们就结婚。

        楚被他的真情打动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处理一下和男朋友的关系,一个月后再答复你。”

      没想到王老师忽然自杀,青随后失踪……

      然后,楚和青的表姐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这时芹说想和云谈朋友,芹在服装厂工作,并不知道云和青的事。

        楚说她并不了解云,云和青过一段。你可以试着和他交往,加深一下了解。

        芹去了几次,看没有什么进展,就把楚带去了。楚去了为了活跃气氛,也为了衬托芹的温婉可人。故意毫无形象粗生大气地讲笑话,看到芹和云混熟了,也就很少去了。

      这次去,楚想确定一下,青失踪前怀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云的,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

      可是,云酒后却说他是处子,说青不仅常在徐老师那儿玩,而且曾在他那里过夜。那么,青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徐老师的吗?楚的大脑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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