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书话1018》511—520 作者 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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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成的艺术品比已完成的作品更具魅力。”(据《艺术有什么用?》)这一说法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作品年代必须足够久远,像米洛斯的阿佛洛狄忒,因有两千多年的时间积淀而愈加神秘。当然,假如它只是母亲眼里“天才”儿子的创作,你会像参观卢浮宫的游客一样、感叹自己体验到千年前古人的情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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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认为,坏的音乐,特别是笛子太刺激,只适用于技工、劳工之类,以及奴隶的孩子们,其影响是相当粗俗的。他说这话,可能是指东方的波斯民族,而不是我们的中华民族音乐。但我国的民乐很吵、很喧哗,也是肯定的。在表现力方面,两根弦的胡琴(来自胡人),无论如何都不是四弦小提琴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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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艺术,不一定会让人变得道德高尚;不懂艺术,则会使人显得粗野庸俗。同理,有文化的人,照样会违法犯罪;没文化的人,遵纪守法的也比比皆是。《艺术有什么用?》作者约翰·凯里认为:“艺术本应使我们变得更好,但现实中并非如此。”事实上,一个有着不俗艺术鉴赏力的人,在其他方面可能是个下流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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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寺庙的楹联因要规劝族人或信众,宣传教化的味道太重,亭台楼阁的楹联则要有趣生动得多。例如,福州西湖步云桥林则徐题联:“长空有月明两岸;秋水不波行一舟。”西湖宛在堂楹联:“似我空为门外汉;伊人宛在水中央。”古茶亭楹联:“山好好水好好开门一笑无烦恼;来匆匆去匆匆下马相逢各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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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桑塔格《激进意志的样式》一书翻译的拗口又费解。其中说:“静默是一种决绝,艺术家以此证明他业已走得太远。”像是在否定现代艺术。桑塔格写道:“艺术家的职责一度似乎就是开辟关注的新领域和新事物。”一种姿势或一个态度,算不算艺术作品?我以为,只有艺术展馆内充斥平庸之作时,它才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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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因过于武断而被今人抛弃,宏大抽象的理论体系不仅狂妄,也缘于无知。这话是我说的,原话却来自美国著名的女知识分子苏珊·桑塔格之口。她说:“哲学开始堕落成为思想中过时的白日梦,褊狭的精神认识,就像人类天真的童年时代。”“哲学的主导话语显得过于武断”,“抽象过程不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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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德林说:“自然的终极目的既非幸福,也非文化,而是人,觉悟到自己是最高目的的人。”(据《荷尔德林文集》)与人类只是自然界一部分的常识相反,这种人本主义的无忌惮与狂妄症,在今天看来,幼稚、盲目又欠缺理性。你说自然有目的,已属于主观强加,还让它的终极目的归于人。人类如何受用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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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德林还自我神化得一塌糊涂。他说:“我是绝对自由的存在,而世界是我的创造。世界是一切非我,而又依赖于我。”这就像青春期的呓语。他还说:“人的本质在于他的创造性,这一原始的精神活动就是‘诗’。”联想起马克思的“劳动或实践是人的本质”,便知道抽象的人加上抽象的本质,究竟有多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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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化:风格的意义》一书写于1979年,30年后才在我国翻译出版。这一事实,就已说明我们文化研究的自闭症与慢节奏了。但该书有句话让人印象深刻: “亚文化,全部属于劳工阶级”。为此,亚文化有如一种抵抗或斗争形式,主流社会收编亚文化的途径,一是把亚文化商品化,二是贴标签、划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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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猩猩的政治》初版于1982年,作者弗朗斯·德瓦尔观察的对象不是完全自然条件下的黑猩猩,故它们与社会人更加相似。德瓦尔提出的观点有:雄猩猩都有权力意志;雄性关乎性竞争,雌性关乎繁育与生存竞争;黑猩猩乃至所有群居动物跟人一样都是政治动物;我们与黑猩猩之间的差异只是程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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