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季安平躺着身子躺在床上。
宁桎刚刚在她身上释放过一次,男人像是有发泄不完的精力,钳制着她足足半个小时,将她一次又一次地贯穿。
痛,很痛,但身子再怎么疼痛也远不及心口的涩痛。
她以为宁桎是相信她,才带她出狱的。
没曾想,他是恨她,厌恶她,带她出狱也只是为了能够亲手折磨她!
出狱一个多月,季安一直被囚禁在这一间房间内。
除了宁桎偶尔的侵犯和每天准时送餐的仆人能带给她活着的感受外,她几乎都要在这封闭的房间里发疯。
“怎么?你不是一直很期待这种生活,为什么还露出这种表情?”宁桎发现了季安脸上浓重的悲伤,嗤笑一声,一手抓紧了她的腰。
季安吃痛地摇摇头,出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从没有期待过。”
“没有?可笑。”宁桎眼神瞬间凌厉,他一把搂起季安,将她整个翻过身,背对着他压住。
女人未着寸缕,白皙妙曼的身躯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在身下深色床单的衬托下如同妖精似得勾人。
“贱.人!”宁桎被这身子在瞬间就勾起了兴趣,一个俯身,没有任何前戏就占有了她。
“如果不是你这个贱r,伯父伯母怎么会丧生火海,婉秋怎么会失踪!”男人厌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这个痴心妄想的贱.人,为了和我在一起,居然放火烧了沈家,如今可算满足了吧。怎么不笑,给我笑啊!”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沈家伯父伯母人那么好,你竟然杀了他们!”
“我带你出狱,就是为了让你生不如死!你的余生都要用来给沈家赎罪!”
他揪起季安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扯得向后仰去,每说一句,身下的力度便大上一分。
季安只觉撕裂般的剧痛,下意识地想弓起身子,又奈何被扯住了头发,只能在喉间发出痛苦的声音。
很快,这份疼痛变了质,密密麻麻地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不由沉溺在其中,神智都被逐渐剥离。
直到她的手心传来剧烈的钝痛,季安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
因为动作太过剧烈,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床的边缘,为了支撑身子,她一手按在了床头柜上。
而床头柜上还布满了台灯的碎片,是她今天挣扎时碰碎的。
季安感受到疼痛,就是因为她的手刚好压在了碎片上。
“好疼!我的手!”季安慌忙挣扎,但宁桎只是嗤笑一声,依旧牢牢禁锢着她的身子。
“你放开我!宁桎!”
手掌心传来钻心的疼痛,季安连忙抬起手,压低了身子换手肘去支撑身子,可这样也只是稍微减轻了疼痛。
手掌处,有一道长四厘米左右的伤口,从手腕开始,划入手心,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细小的伤口密密麻麻遍布在手掌,伤口处鲜血直流,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床单。
宁桎瞧见了,但视若无睹。
季安只觉五指渐渐麻木,仿佛是血都要流尽了。
不!不行!她的手天生就是用来画画的!
她疯了一样地剧烈挣扎,但这般挣扎只会使男人更加残暴。
宁桎乐于欣赏她脸上的绝望,他在得知沈家灭门,沈婉秋生死不明时也这般绝望过。现在,他只是将他曾经体会过的绝望还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季安被折磨得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宁桎早已离开。
床上一片狼藉,她的手已经止住了血,但陶瓷碎片依旧扎在伤口里,导致她只是抬一下手便会剧痛无比。
季安用没受伤的左手撑起整个身子,艰难地穿好衣服,拍打房门呼救。
没一会儿,负责她饮食的保姆张婶才不耐烦地打开了房门。
季安连忙拉住她:“宁桎在哪里!我需要医生!”
张婶推开她,刻薄地扯了扯嘴角:“抱歉,宁少早就走了,别墅里也没有私人医生。”
季安闻言,趁她不备,拔腿撞开了她,一路狂奔至楼下。
可还没跑出大门,就被一个黑衣的男人一拳击中了腹部。
她疼得一下子就倒在地上,脸色瞬间苍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只能任由着张婶趾高气昂地指使黑衣保镖将她再次抗回那间封闭的房间。
“季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逃出去,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保姆冷笑一声,砰一下关上了房门。
季安咬紧了牙关,一点点地从地上爬起来。
方才保镖一拳打的极痛,小腹处犹如被烈火烧灼,疼痛由内而外,一阵又一阵地席卷而来。
痛的季安根本站不稳身子,她只能扶着墙壁,缓慢地移动到与房间相连的卫生间内。
走至卫生间,季安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丝苦笑。
镜子里的她,面色惨白,头发凌乱,脸上泪痕遍布,原先俏丽的面庞只剩下美丽的面容,那一丝丝的鲜活早已消失殆尽。
仿佛目前的她,就只是一个受人蹂l的提线木偶。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不由飘回两个多月前。
那一夜,她从画室回来,刚刚踏入沈家,就听到“轰”一声,从厨房爆发一片火光。紧接着,各种家电统统炸裂开来,她被突如其来的灾难震惊了,快速跑到外边外被狼狈向外逃窜的母亲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大火被扑救了整整五个小时,火灾过后,沈家成了一片灰烬。
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和夫人双双身亡,而他们的千金,也正是宁桎的未婚妻沈婉秋则在大火中失踪。
大火过后的第二日,季安就被警察以嫌疑犯的名义进行调查,她的母亲则立刻信誓旦旦地指证这场火灾是她所为。
动机则是她喜欢宁桎,为爱疯魔,不惜烧了沈家,意图害死沈婉秋,取而代之。
没错,她承认她的确喜欢宁桎。
宁家与沈家是世交,在宁家出事后,沈家抚养宁桎长大,而她因为母亲在沈家做保姆的原因,也在沈家长大,从小就照顾沈婉秋和宁桎的生活起居。
也算是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可她不过是沈家保姆的女儿,也一直有着自知之明,只敢偷偷地爱他,卑微到尘埃里,又怎么会有胆子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季安满腹委屈,但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就连亲生母亲都对她的罪行深信不疑。
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痴心妄想攀附宁桎,但求而不得后放火烧掉沈家的魔鬼。
就这样,她被关入监狱。一个月后,又被回国的宁桎从监狱带到这里反复折磨。
季安摇摇头,从痛苦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事已至此,再怎么不甘与不解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她手上的伤。
季安咬紧牙关,左手颤抖着捏住了陶瓷碎片,屏气一拉,原先已经轻微愈合的伤口崩裂开来,大片的血顺着指尖滑落。
尖锐的疼痛在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她倒吸一口冷气,将整个碎片扯了出来。顾不上其他细小的碎片,她拧开水龙头,将右手伸入水流。
看鲜红的血与水交织混杂在一块儿。
她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因为太过紧张,大脑缺氧得厉害,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的腿上也流着不大不小的一滩血渍。
刚想确认,季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季安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手上的伤口被人细细地包扎过了,带着一股碘伏和酒精消毒的味道。
“醒了?”一道冷淡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季安这才发现她床边坐着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
见她醒来,男人边收拾用具边冷漠道:“你的伤口我已经缝合好了,但因为伤得太深,治疗的又不够及时,你的手大概不能恢复到之前那样灵活。”
“什么!”季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嗓音带着颤抖,“医生,我的手……是废了吗……”
“废了还不至于,但无法再做一些细致的操作。”男人没有丝毫动容,冷漠得就像一个机器。
季安闻言,双眼瞬间红了起来,不能做细致的事,那她还怎么绘画!
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又一心攀附荣华富贵,怨恨她是个女儿才断送了她当上豪门富太太的梦。
她从小就羡慕沈婉秋这样的天之娇女,羡慕她的生活,羡慕她能得到宁桎的注目。
虽说,她同样是与宁桎,沈婉秋一起长大,可她始终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一个只能在母亲的逼迫下辍学,年纪轻轻就去打工,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并肩站着的下等人。
但幸好她还有绘画天赋,厚着脸皮挤进了全市最好那所学校的艺术班借读,后来又借沈家的光,去了谷方画室学习。
只要她努力,总有一天,她能摆脱现状,真正地迈入宁桎的视线。
这种念头一直支撑着她,就连在监狱里时,她也不曾放弃。
但现在,她的梦碎了,碎成一片又一片。
面对失魂落魄的季安,男人皱紧眉头,“另外,还有一点,也算是为了宁桎的孩子,请你安分守己一点,别总想着行F事。”
季安再次如遭雷击。
她……这是怀孕了?她有了宁桎的孩子!
连日来的痛苦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季安抚摸着小腹,眼里头一次有了光彩。
医生模样的男人见状抿紧了唇,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带上了一抹探究的色彩。
就在这时,房间被“砰”一声踹开,在门外听到一切的宁桎满脸煞气地大步走来。
季安脸上的欣喜还未消退,只见宁桎偏黑的双眼蓄满了伤人的锋锐与寒意,他勾起一边嘴角,凛冽成一抹残忍的微笑,一字一句道:“你也配给我生孩子?”
“你的孩子,我嫌脏。”
季安的喜意就那么错愕地僵在嘴角,扭曲成了最可笑的跳梁小丑。
宁桎嫌恶地移开目光,偏头去问一旁冷静的男人:“周默,你会做人流么?”
周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依旧冷淡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恼怒:“别开玩笑了,我不是妇科医生。”他顿了顿,不明情绪地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宁桎嗤笑一声,“我丢不起这脸。”
呵,原来和她这种人扯上关系是这么令人恶心的事吗……
季安心底一阵阵地发寒,心脏疼到即将麻木,她捏紧了被单,刚刚包扎好的纱布上一大片血迹渲染开来。
周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些,“宁桎,如果你不愿意送她去医院的话,只能让她服用打胎药。可这种药到底对身体有伤害……”
“无所谓。”宁桎打断他,“只要能打掉这个孩子就好。”
季安闻言,嘶哑着嗓子不可置信地尖叫:“宁桎!你这个疯子!他是你的孩子!”
哪知,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男人冷笑一声,捏住女人脆弱的脖颈,手上的青筋都不受控制地暴起,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摄人的恨意:“我说过你不配!你这肮脏下贱的身子,根本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他说一句,手就收紧一分,一番话说完,季安已经憋红了脸,就像一条没了水的鱼,奄奄一息。
周默急忙阻止宁桎,神色一片复杂,“够了,宁桎,你打算这样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宁桎松开手,喘一口粗气,收敛起眼底的恨意,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角和袖口,临出门前,他才回头,冷笑着回答周默的问话:“她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