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平安果

文.图/英歌h

今天的苹果是不是很贵？“苹”=平，寓意平安夜平安嘛。

前两天，闺蜜虹来电话说周四晚上请几家人吃饭，问其原因，笑曰：“一起过平安夜呗。”

从不过洋节，但盛情难却，聚会总要有个名头。

虹是非常讲究品质的人。她有句口头禅：“生活需要仪式感。”

她不仅挑那些看起来色泽鲜润、花样叠出的菜品，让你先饱眼福再饱口福，她还现场亲自为每个人包苹果。

苹果是正宗的新疆阿克苏苹果，据说，是朋友通过什么方式亲自带回来的。虹从网上专门买了精美的包装纸和彩带，一只一只仔细包好，摆放桌上，招呼说：

“大家自己选啊，每人一只平安果，选自己喜欢的花色。平安夜我送大家平安！”

一桌人都是五六十岁的俗人，对洋节无感，却被虹的用心细心所感动，有种幼儿园小朋友排排坐、分果果的感觉。我选了最喜欢的紫色。

酒过三巡，一女服务员推门而入，像提溜着一串刚从地里拔出的红萝卜，将一堆苹果丢在桌上，转身欲走。我很多余地问了一句：

“这是你们饭店平安夜送的？”

服务员“嗯”一声走了。

那堆苹果也是包好的，清一色不透明的包装纸，看不清里面苹果的模样，包得有点粗糙、漫不经心，臃肿得像穿了羽绒服。

虹没料到饭店会送苹果。我赶紧说：

“这苹果包得真难看！”

“那是，哪儿有我包的漂亮，瞧我的包装纸多精致！”虹讪讪地说。

其实，苹果就是苹果，拿来当水果吃的。吃苹果就平安，吃梨就分离，那苹果还不贵如黄金，那种梨的还不得砍了树当柴烧？早餐时我削了只苹果和胡萝卜一起打了汁，当时根本没联想到它和“平安夜”有啥关系。

可是虹为她的苹果赋予了心意和情意，她的苹果就不再是普通的苹果了，而是平安夜一个体现仪式感的道具。我说，我不舍得吃，回去摆在酒柜上。

饭店送苹果当然也是饭店对客人的心意。只是这苹果似乎来得不合时宜，虹的仪式感被它扫了点兴。

两只平安果，两种不同的滋味。

过了平安夜，苹果就该恢复它的本色了。该吃还是得吃，烂了就可惜了。我决定先把饭店送的那只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