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抑郁了(接上篇3)——我和我的母亲(九)

就这样折腾到两三点……

睡梦中,一双手就伸过来了:“你帮我坐一会儿吧!”努力睁开眼睛,看见刚刚有一丝曙光透进来……

我搬她起来,我放她躺下,几次三番,我已经精疲力尽!就这样还不放过我,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到后来,一双眼睛始终要看到我。如果我离开,几分钟必定呼唤我。

还记得那次,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吃过饭,忽然一阵肚子疼,肠子绞着疼,我跟她说:“你别叫我,我先去厕所。”厕所和卧室的门紧靠着,说完,我闪身进了厕所,她可能刚才没听清楚,就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叫我,我在厕所里大声回应,她听不到。在隔壁卧室的儿子跑过去一看,她已经穿上了裤子下床了!

我当时吓得要死,怕啥?怕她再摔着啊,那不更痛苦吗,万一不能动了,招罪受啊。

她可能就是抓住了我的这种心理,于是无限度地控制、抓取。

我已经不能再做我了,我崩溃了!

儿子今年毕业,正为论文绞尽脑汁,本不想打扰他,可是就是这不到100平的空间,如何保持安静呢!

幸好儿子善解人意,他不但时常帮我侍候姥姥,还成了我的心理辅导员,没有让我发狂,发疯。

先生的狂躁脾气也有所改变,有时还劝我:“他姥姥这就是岁数大了,以前不这样……”

毕竟积压的情绪太多了,在母亲卧床20天后,我的身上开始起疙瘩,起初是前胸,接着后背,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胳膊上,屁股上都起来了。

这时候,开始上班。我把母亲送回老家,由哥哥接管。

我也开始了自我疗愈之路。

中药西药齐下,吃的,抹的还有药浴,从乡镇医院到县中医院到市人民医院,一直到省中医院,每周末都奔波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知道,有时刚见轻,接到母亲歇斯底里的电话,那种控制,要挟,甚至道德绑架的话,病情就加重了!我所做的努力又归为了负数。

一方面从身体上治疗,一方面我寻求心理的治疗。向心理咨询师咨询,读《母爱的羁绊》做笔记,写心得。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最终不能逃脱母亲的抓取。

我崩溃的时候说:“我这么做你不让,那么做你不行,你闹吧,我没有活路了,我不活了”母亲回应:“走,咱娘儿俩一起去死!”

临近迟暮,人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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