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交锋

听母亲这样说,严茉璃也就不愿再去打搅父亲了。严母拉着她的手,眉眼带笑,你今儿打扮的倒是清爽,女孩子就应该活波点,别老是珠光宝气,脂粉满面的。

“哎呀,今天因为要出门,不能太招摇,才没有梳妆打扮,我要去装扮一下,等会还要去学堂,作为山长夫人,我可不能失了威仪!”说完,不等严母反应过来,就快步去了自个儿房间。

“璃儿,璃……”严母一脸的无奈,看着旁边的粉衣女子道,“平日里,你也劝劝璃儿。”

粉衣女子抿嘴一笑,“姐姐装扮起来很美丽,姑姑有什么可担心的。”

严母叹道,“可哪有人天天盛装的呀?她这样,只怕要传出难听的名声呀!烟雨呀,你这般水灵素雅的多好,莫怪教前院那些生徒们倾心,老找我给你作主呀!”  那位叫轻烟的女子,眼角漏出喜意,小脸却是低垂,一个字也不没有搭。

严氏当她害羞,也不再说话,顾自发呆,曾经她家闺女,也是这样请清爽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秀气闺阁!

而烟雨的眼角却漏出一抹期望,前院的那些个生徒秀才有什么好的,她要嫁的也是富贵人家,才不要像严茉璃,为了钱财抛头露面,奔波劳累的。

 “夫人、山长夫人!山--长……』惊慌的叫声一路从前院鸣叫到后院,通过了进入后院的小门后,其声势之宏亮,吓得地上正在啄食的鸡鸭四处窜逃,远处的狗儿也跟着吠了,正应了那句鸡犬不宁的成语。

严氏扶着门框,一张脸变的惨白,“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严茉璃几步跨出屋子,快步迎了过去,没让杨荣冲进屋里去,自己却转过头冲着严母笑道,“没事,母亲,我让杨荣去办件事,估计办砸了,我去去就会。”

一边说着一边揪着杨荣朝前院走去。

这杨荣是书院的管事,上从整理院里所有书册,再到提水扫地,又到管理生徒所有食衣住行事项,无所不包。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也是个秀才。目前正等着参加八月秋闱的乡试,期望一朝中举,光宗耀祖呢。  家中一贫如洗,连买书钱也供不起,幸而刘舒华惜才,将他收进来打杂,不仅给他免费提供书册,甚至还发以工钱,好去供养家里寡母。  严茉璃将他拎进前院,双手叉腰,杏目一瞪,“喘过气再说。”

呼,呼,呼,杨荣深呼几口气,这才赶紧说,“刚才我坐在前院大门台阶看书,来了一个高头大马的人……看起来眉目凶狠,一副江洋大盗的样子,我们书院怕是要遭祸事啦!他指名要见山长,或夫人你。但山长出门去了,我只好……”

严茉璃后退一步问道,“那人呢?有进来扰到孩子们吗?”

“没的,我留他在最前面的『知客厅』,没让他往讲堂方向走。”  “那他就乖乖留住了?”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严茉璃一边大步望知客厅走去,一边稳住心神。一屋子老弱病残的,她可不能害怕,事情若真是躲不过,也唯有自己担待?

找上来的会是谁?是其它妒忌昌远书院这般风光的书院?还是想来索讨保护费的地痞恶少?或是……那些他们最不愿面对的麻烦?

深严茉璃吸一口气,勇敢挥开布帘,跨进了知客厅。  啊?!她猛地惊住。    是--是他!是昨日在武昌见过的黑衣大汉--   那个徒手打倒四五个蒙面人的黑衣大汉。  严茉苏千料万想也没猜到,来的竟会是这个人!   她一时的怔愕,让门口那个负手而立的高大男子微扬了浓眉,教原本显得严厉冷酷的面容,温和了两分,也多了三分狐疑。  她正想开口,但他却比她先说了,“你哪位?”    她微张了嘴,不知道要怎么答花。却--  “这里是书院,怎会有鸨儿?”男子疑惑着,好看的眉形微皱。

喝,这是什么话?什么鸨儿?指谁?严茉苏惊喘一声,好生无理的男子,张口就要怒斥,可惜仍是慢了一步--

“莫非这里是一间叫做昌远书院的妓馆?”  “够了!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打哪来的狂徒?居然敢在我这书院里大放厥词!”  她一连串清脆的喝声,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倾泻出来,毫无停顿。  顾三爷一怔,为着她特别好听的声音,可惜了一副好声音,竟然是这幅容貌。

他莫名惆怅,“原来你不是鸨儿--”“当然不是!我是--”一不留意,又被打断。“明白了,歌伎也来读书?”很是疑惑的声音。

“你!”严茉璃气得眼冒金星,一路快步跑到他面前用力瞪他:“我不是歌伎!不是鸨儿!不是什么下三下四!你这只不长眼又无礼的莽夫!”一时气愤,倒将之前男子徒手撂倒四五个大汉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莽--夫?   他,顾三爷,眉毛跳了两下,已经有多年没有敢和他这样说话?当然这样说话的,早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顾三爷微笑,望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考虑该怎么下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珠光宝气的。”咬牙问道。  “有病千万不能拖,忘了自己是谁的话,出门往北走三里,那边有个医馆,早治早超生。莽夫。”顾茉璃恨不得拿刀劈了此人的嘴巴。  “你够胆识。”顾三爷的微笑没停过,但是声音偷着寒意“已经有五年没人敢骂我了。”     严茉苏听得出他的威吓之意,突然想起昨天的事,但是不知为何,她并不怕他……。她忍不住,是这家伙一张嘴就说她是鸨儿!拜托,她是开书院的,她的名声那,有眼无珠又无理的家伙!

“就骂你了,那又怎地?”下巴微微高抬,配上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顾三爷眼角挑了挑,缓缓摇头:“不怎地。但你小心,脸上的粉不要掉下来了--”  “你——”青筋在两边太阳穴暴动起伏。

“姐姐,姑母有点担心你,让我来看看。”外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严茉璃迅速变出一张笑脸,迎着来人,“烟雨,没事,是谈书院的事呢。”

顾三爷嘴角不可控地抽搐了下,变脸比翻书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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