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探访友人茶室

彭臻华    文

2018.3.19        阵雨      星期一      9－11度

图片发自App

这样的雨天，让人心情很郁闷，哪怕是春天。我想我的心是足够老了吧？老得感觉不到春天。以前能让我快乐的事物，现在没那么容易了。以前会感动于一朵花开，会伸出舌头去接那微甜的雨丝，现在却只感觉到冰冷。

为什么兴意索然到这种地步呢？我对生活不再热爱了吗？我对我的梦想不再执着了吗？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孤独、孤僻的人？在世间谁不孤独呢？谁不是因为孤独才去寻找同伴呢？每一颗心灵 到最后，都是孤独的吧？

正是在此情绪难遣之际，接到友人的邀约。邀请我去看他周末从山上挖回来的小树木，还有他养了几年的杜鹃开花了。我欣然前往。

他和几个朋友正在他家砖木结构的老房子里喝茶，围坐一张造型奇特却不失雅致的樟树兜茶几四围。那是他专设的茶室，来往茶友很多，有时多达二十余人，少则三五人，一起品茗聊天，说石头、说紫砂壶、说残片，说苗艺，说盆景。

茶室进门右侧立着一尊半人高的枯树干，他竟然在里面种了一蓬吊兰，垂下长长的两支，别有韵味。一角，一盆盘根错节的杜鹃正开得红艳艳。盆面，金钱草绿油油。

茶几中央，两只湿淋淋的茶宠憨态可掬。一只胖嘟嘟、肥头大耳、肚子圆滚滚的猪仔，一只褐色的小皮咻。茶几左侧是一盆小小的菖蒲，细小的几片叶子往外呈发射状散开，高不及一掌。盆面上铺着绿绿的青苔，青苔上躺着一块心形的油黄色的石头。茶几肚子里塞满了他捡回来的各类石头，有树化玉、有黄腊石，也有普通的石头，却造型奇特，模样喜人。墙上挂了三帧装裱好的残片，其中一帧是一幅完美的太极图，景泰兰。茶室里，春意盎然。

茶室外，是主人精心修剪和种养的盆景，有罗汉松、湿地松、杜鹃花，有春兰、水仙等。有的是主人在周末和朋友到野外辛苦挖回的。每一株都有故事，每一株都有来历。主人向我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我很羡慕主人这样的闲情雅致，置身于他家，有如置身于世外桃园。我流连其间，近两个小时很快过去。眼前的一切让人如此安宁，与世无争。

天色近黄昏，朋友的茶友先后告辞。我也起身向主人告辞。朋友将茶几左侧那一盆小菖蒲赠我，他说这种植物在古代被寓为文人的吉祥草，多置于文人的案头，可通灵开窍，滋润文笔。

我有心不受，毕竟是人家的心爱之物，有夺人所爱的嫌疑。又想朋友诚意满满相赠，实在不宜推辞，加上自己又是满心的喜欢。于是我大方地收下，内心满是感动和喜悦。

到底生活是美的，到底春天是充满蓬勃生机的。我也愿意像他一样，热烈地拥抱又一个春天的到来，从这一盆小小的菖蒲开始。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14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