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夜话



      时间静谧无声,只有通红的炭火妖艳的绽放着魅惑的光,将我的脸庞考得红彤彤的,只感觉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之中,忘记了这已是21年冬至这一天。


思绪像风筝遇上劲风在徐徐升腾中翩翩起舞,风,使劲弹奏着万马奔腾的音符呼呼呼穿越几十年前的那一个一冬天。


一天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天空就像一面蓝晶晶的镜子,雪白的云,就像害羞的少女羞羞答答的漂在空中。
为了在病中的妈妈找那种臭草根熬水泡脚消肿,11岁的我独自一人来到那残缺不全的古城墙上。城墙的半腰上时不时的有几颗粗大的桉树在微风中轻吟短唱,脚下的杂草及灌木丛显出了苍老的容颜。


身子瘦小的我带着一把小锄头,仔细的扒拉着干枯的荆棘杂草,希望着臭草的出现。正好城墙的斜坡上正有一簇簇臭草在那里顽强的生长着。顾不了荆棘划破瘦小的双手,使劲的攥着,想把根拔上来。这一使劲脚下的土松了,整个人翻翘打滚的被甩到高高的城墙下面的荆棘丛中,身上单薄的衣服划破了,脸上手背都划出好几道伤口,手膀上一道大的伤口直冒鲜血,我有点害怕,眼里擒着泪水,紧咬着下嘴唇,用带着一道道伤口的一只小手,捏紧了膀子,用手倒拐撑着地慢慢的坐了起来。缓了一口气,再抬头望望高高的城墙上,那一簇簇臭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我仿佛听见它那嘲笑的哈哈声。不行,我还得爬上去把他们一颗颗的拔起来,我得用它的根给妈妈治病啊。


待手膀上的血基本凝固,我就开始艰难地往城墙上爬。有时爬一步都很吃力,有时因为脚下的土太松太滑,还会倒退几步。当时因为年龄小,不知道有太累的感觉,但只感到身上划破的伤口到处都火辣辣的疼,当我伸手要抓到臭草的时候,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将我的一只小手握在掌中缓缓的拉住,蓝天白云下一个伟岸的身躯映入眼中,两道剑眉微楚,泪水注满了眼眶。看清楚了,哇,我一声就哭了出来——父亲!


晚上我第1次不用再打草口袋了。爹爹烧了一盆火,让我用热水洗了受伤的双手,叫我坐到火塘边,用那种一块一块的羊油烤热了,轻轻的在每一道大小伤口上面抹一下。说来也怪,就这样抹过后再也没感到过伤口疼痛。



此时此刻的我炭火温暖着身躯,同时炙烤着我心灵的道道伤口。我追逐臭草凋零的脚步,一路拾起遗忘的心情,用文字串成一根长长的线,拴住一枚白蝴蝶风筝,飘荡在同样的蓝天白云下面,寻找着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泪眼,只可惜当年是黑发望泪眼,如今却泪眼霜满头。


记得海明威这样说过:生活总会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承蒙生活一路荆棘让我遍体鳞伤,没有温暖的大手相帮,没有慈祥的泪眼也不再委屈恐慌。只是在灯火阑珊这凄美的夜色中泪眼朦胧,追忆旧时光,一指苍茫处,淡淡流年香……在我的生命里注着太多的酸甜苦辣,生命如歌跌宕起伏,宫、商、角、徵、羽、哆来咪发唆拉西哆!        时光像我手中的流沙,一粒粒划过一道道伤口,虽流走了时光,却让伤口结痂。一路走来,我感激着生活赐予我的荆棘,岁月馈赠的沧桑。虽身体还是单薄,内心却无比坚强。我的心在肆意的笑着,似乎已经百毒不侵。        不是没有伤,也不是没有痛,或许经历的太多,心,才渐渐学会了坚强。把一切无法遗忘的交给时间去,交给天空中那白色的蝴蝶风筝,像老树一样结痂的伤口更坚强。把回忆和思念溶化成一颗闪闪发光的胸针,别在紧贴心的地方,让心在这里慢慢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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