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的老人们（三）

抽大烟毁掉家业的男子
一百多年前，小翠的村子里面曾上演过这样的故事，有位姓曹的人家，家境非常好，只有一个独子。从小娇生惯养，也曾去私塾读过好几年书。
长大十八九岁，曹老爷开始为自己的独子挑选适龄女子做儿媳妇。
找了很久，左挑右挑，终于决定了附近村子里面的张姓财主家的二小姐，貌美如花，聪明伶俐，个子高挑。
双方势均力敌，郎才女貌，很快就成亲开始过日子。
曹老爷很期待抱孙子，一直让曹太太初一十五的去庙上烧香拜佛。可惜，张二小姐一直没有喜讯，渐渐的曹老爷有点不满意，话里话外的敲打儿媳妇和儿子。
儿媳妇只能低下头恭顺的听着训斥，曹家少年个别时候也会出声顶撞自己的父亲，但多数时候也是孝子贤孙。
三年后，曹老爷受不了了，以家业无人继承为由，要给曹家少爷娶个生养的媳妇。
张二小姐始终大气不敢出，只能背地里暗自垂泪。曹家少年虽然对自己的原配没有太多的喜欢，但是毕竟三四年的朝夕相处，他心里也不忍这样伤害自己的原配妻子。
所以这件事情，曹家少年拖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父子发生一场严重的冲突后，他妥协了父亲的安排，那个穷苦人家的小丫头悄悄的进了门，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据有经验的人说可能是个男胎。
曹老爷开心极了，曹家少爷也开始有了一丝丝动摇。
在孩子快要出世的某个冬天的夜里，张二小姐悬梁自缢了。
没人说的清，平时吃喝正常的她会做这样的啥事。大家都以为她早已接受了一妻一妾的安排了。
很快张二小姐的家人过来，并没有大吵大闹，只能简单询问了一番，就安排死者为大，早些入土为安。
曹家少爷自此以后，开始渐渐不大愿意出门，整天把自己锁在张二小姐的房间里面，连那个男婴出世都淡淡的回应。
一家人都很捉急，眼看曹老爷年事已高，不知道再能把持家业几何，曹家少爷必须早早的接收才好，可是他不愿意和人群接触，怎么办呢，一家人都一筹莫展。
好一阵后，终于有个长工想了个办法，偷偷送给曹家少爷一点点鸦片，让他尝尝。曹家少爷原本很排斥这个长工，还有鸦片这玩意，但想着自己生无所恋，不如尝试一下下。
就这样，抽完之后的他，感到神清气爽，再也没有沉浸在失去张二小姐的自责和后悔之中了 。他也能正常饮食了，曹老爷很开心，赏了那个聪明的长工几个铜钱。
以后，每逢曹少爷心情不顺低沉的时候，那长工总会跑到集市上给一点点烟土，给少爷。有时，曹老爷也会撞见这样的事情，但都是一挥手让那长工快点过去，就算了。
也许曹老爷只是想让自己的独子轻松点，早日从过去的沉重之中走出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时间久了，曹少爷越来越离不开烟土，而且剂量越来越大。
手里的私房钱都花完了，他就去母亲，曹太太的首饰匣子里拿些首饰去当卖，再去买烟土。
可惜，曹太太纵容自己的独子，即便发现首饰越来越少，也没有对曹老爷汇报。
直到有一天，曹少爷去偷家里库房里的钱财，被曹老爷发现，大大训斥了一番，曹少爷才收敛了一些。
但烟瘾难耐，他顾不上廉耻和礼仪，将库房里的钥匙偷了过来，去大明大亮的搬东西，那些粮食，钱财。
等到曹老爷发现的时候，库房几乎快空了。曹老爷非常震怒，自己一辈子的心血都被耗尽了，就命人狠狠的打曹少爷。
然而已经成为烟鬼的少年，根本不记得父父子子这一套，反而更加明目张胆，不管不顾。
曹老爷很快就气愤交加中一命呜呼，曹家的家业自然而然落到了烟鬼曹少爷的手里，他吸起烟土来更肆无忌惮了，因此曹家破败的更加迅速。
一两年后，那个男婴因为生了重病，都无钱好好医治，也很快死了，那个丫头媳妇也跟着长工跑着离开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曹少爷对于自己儿子的死去，也只是淡淡的听着；对于自己小老婆的出逃也淡淡的接受。
只有曹太太和那个烟鬼曹少爷守着这个大宅子，仆人长工再也请不起了。
最后曹少爷最后一次烟瘾上来的时候，贱卖了曹家大寨，曹太太死活不愿意离开自己一辈子生活的院落和房间，在自己屋子里引火自焚了。
等曹少爷吸完最后一口烟后，才发现了这个惨状，对天长啸，泪如雨下。最后他被收宅子的人赶了出去，在村尾的某个角落搭了个窝棚，住了几年，最后也骨瘦嶙峋去世了。
但是临死前，他的烟瘾因为贫穷彻底治愈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这几年自己做的荒唐事。好好的一个家就被自己折腾散了。
那是曹老爷一辈子的心血，省吃俭用、苦心经营得来的，原本指望在儿子的手上可以发扬光大，将这份荣耀和家业富贵传递给下一辈。
结果却弄巧成拙，满盘皆输。
此处止笔！
李二姐写于2019-12-27 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