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的精妙之处

我数年前前曾购置了几本现代名家的散文,梁实秋的《雅舍小品》、冯骥才的《人生滋味》、汪曾祺《慢煮生活》。人说:“取法乎上,得法乎中,取法乎中,得法乎下“,本着取法于上的想法,学习一下名家的语言魅力和写作技巧,耐着性子读了几篇。接连几篇下来,貌似名家的作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神乎其神,也不过是流水账一般的絮絮叨叨,啰嗦至极。随手便搁置了起来,堆在了书架的最顶端,从此多年便无有问津。

直到上个月准备重新收拾归类一下书目,将同一类型的书籍归置一处,这几本散文才重见天日。正是这一次的无心之举,让我重新检讨了我当年的轻率。如同发现了弃置于暗处的明珠,令我欣喜若狂。各种类型的散文,各时期的散文,想拿来读一读。如果说小说是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大餐,那么散文则更像是藏于地下多年饮之口感醇厚的老酒,它不辣喉,不呛不燥,透着深沉和岁月的沉淀。

散文是文学体裁中的一颗明珠,闪耀着熠熠光辉。散文应是所有文学体裁里最经得起咀嚼和品尝的,质朴无华,没有过多华丽的语言,和晦涩的修辞。形式上也比较自由,近乎一位耄耋老人倚着墙根,泡上一壶茶,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娓娓道来世间的趣事和年轻的见闻, 插科打诨、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散文短小精悍,却透着成熟的人生智慧。

汪曾祺是个可爱的老头,他写人间烟火,写一草一木,一粥一饭,写自己的人生际遇,常常写得有滋有味,如饮琼浆。他说:“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心闲气静,恬淡平和。他忆起自己的往昔时,遗忘了苦痛,只带走美善与纯真,与岁月真正的和解了。

梁实秋则像是阅尽人间千帆的看客,冷冷旁观,做局外人,却又熟稔一套社会的生存法则和人生智慧,鞭辟入里,人情世故,世间冷暖,信手拈来。知世故而不世故,入世而又出世。人间清醒,莫过于此。

好多人不喜欢读散文,认为这一体裁读起来没有小说过瘾,平平无奇,不像小说一样有形形色色的人物、引人入胜的情节,散文读起来去拉家常,似是一个和和另一个人对话,如饮白开水,寡淡无味。要我说,不到三十岁,莫读散文,“早岁那知世事艰”,“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青葱年纪,是读不出散文的厚重的。

散文如人生,一般归于平淡,回味悠长,清香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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