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

   

                                          叶 炎/文

        那个年代,人们不仅物质生活极度单调缺乏,文化生活也是如此,家里能有台半导体收音机都算是高档电器了,偶尔能看场电影都会激动好几日。

   

        县城有个电影院,能坐几百人,经常会有片子放,但要花钱买票,几分到几角钱不等,记忆中儿时几乎没去过电影院看电影,买不起票。一年四季,也有几次在广场上放的免费电影,屈指可数,大家挤得像小猪吃奶似的。记得有一次在广场上放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人们早早会去抢地盘,用板凳、石头等占个位置,但大多数人都是站着看。那天母亲不知在哪里搞了一个“红小兵”红袖章,可能是虚荣心作祟,我急不可耐的把它套在右臂上去看电影,穷显摆。由于受剧情感染,一把鼻涕一把泪;由于没有别针,只得双手叉腰,久而久之,手臂酸了,自然下垂,红袖章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之大吉,“红小兵”当了不到三个时辰。


        在广阔天地里看电影更是少的可怜。农村里放电影基本上都在中心村的稻床上,哪个村今晚放电影或唱大戏,一大早就会把红旗挂在最高处,让方圆几里地的乡亲们都能看得见,算是发出了邀请函。夜幕降临,只见田梗上机耕道上老乡们三五成群,蜂拥而至;散场后,又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有时候看一场电影来回要走几十里夜路,但大伙乐此不疲。

        那时候的电影基本上都是黑白的,而且经常是“雪花飘飘”,视觉效果不佳。放电影之前都会先放《新闻简报》,一个两个不等,十来分钟不到,相当于现在的插播广告,但大家看的津津有味,毫无怨言。


        到部队后看电影相对多些,一周能有一次。晚饭后以营为单位集合队伍喊着号子统一入场,小板凳统一挎在右手,放凳子、坐下都是整齐划一。看电影之前有个必不可少的项目—拉歌,以连或营为单位,大家都非常给力,瞪着大眼珠,喊到脖子上青筋凸显,山崩地裂,其场面甚为壮观。那一年南方战事吃紧,部队进入临战状态,组织部队看电影属于战时政治思想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政治机关会隔三岔五放一些比如《南征北战》、《英雄儿女》、《奇袭白虎团》等革命英雄主义片子,鼓舞士气,提振部队的精气神。提干后不久就调到宣传股当干事,分管电影组,整天带着电影组下部队给战士们放电影,尤其是部队野营拉练在外,条件异常艰苦,只要战士们需要,不论人多人少,路长路短,我们都会上门服务,竖杆子、拉银幕、挂音箱、倒片子、架机子,及时给弟兄们送去精神大餐,忙得不亦乐乎。

        一晃几十年过去,现如今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极大丰富,电视、电脑、手机都顾及不暇,哪有时间顾得上看电影,看电影早已不是什么“奢侈品”了。虽然电影院就在家门口,一年也进去不了一次,前些年几乎就没进过电影院。这两年退了,偶尔也会去电影院打卡找感觉,《芳华》、《战狼2》、《我和我的家乡》,都有看过。这不,春节期间还和老伴去看了一场《你好,李焕英》,没想到竟是专场,百十人的剧场就我们俩观众,档次整得有点高了,搞得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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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尺巷文化》2021.5.18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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