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32)

阿兰的母亲比较迷信,凡事动不动就要去找仙婆嫲算一算,这不,眼看快到年底了,她又要去她每年必去的仙姑家算家运了。

算家运,也就是请仙婆嫲算一下来年家庭的顺利与否,有没有灾难,怎样避灾,怎样化解,总之,求测算的人有什么样的请求,仙婆都能给出满意的答案,当然,解决的前提是金钱。

“阿兰!我要去找仙姑测家宅了,你自己做饭吃吧,记得要看好阿峰喔,不要让他玩水玩火喔。”阿兰母亲临出门前叮嘱阿兰看好外孙,怕阿兰忙于做家务使外孙出现意外,因为她知道外孙调皮,什么东西都可能成为他玩的对象。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阿兰说道。

阿兰母亲找仙婆问家宅去了,阿伟出门载客去了,阿兰的妹妹阿香和阿兰的父亲也出门做农活去了,偌大的院子里除了阿兰和两个孩子,没有別的人。

为了做早饭给孩子们吃,阿兰把儿子放到以前他睡,现在她妹妹睡的竹栏小床里。为了防止儿子爬上床栏,阿兰往儿子身上系上一条长绳子,把他固定在小床的一头,然后拿一些零食和玩具给他吃和玩。当阿兰认为万无一失后,便背着女儿做饭去了。

做饭期间,阿兰还不忙去看了儿子几次,每次都会说,只要小峰听话,她就给他煮鸡蛋吃。

阿兰知道儿子喜欢吃甘蔗,为了被绳子绑着的儿子能老老实实不乱动,不哭闹,阿兰去屋后砍了条又长又大的竹蔗给儿子吃。

当阿峰看到阿兰端给他的切好的甘蔗时,伸手便开吃,安安静静,一副享受的样子。

饭做好了,阿兰端着饭来到儿子的小床前,见儿子还在吃甘蔗,吃的甘蔗渣都堆在胸前,快堆到脖子上了。

“哎呀!傻猪!怎么吃的渣渣都不扔掉啊!看!把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阿兰笑着边说边放下手上端的饭菜。

阿峰看见阿兰端来饭菜,也不吃甘蔗了,要站起来吃饭,无奈身子被绑,站不起来,急得他呀呀叫唤。

“别叫!别叫!妈妈给你松绑。”阿兰边安慰边给儿子松绑。

阿兰把小床上的甘蔗渣清理掉后,便递给儿子一个鸡蛋,然后对他说:“你吃完这碗粥,我再给你一个鸡蛋。”

对于贪吃的小孩子,鸡蛋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往日不爱吃粥的小峰,就着鸡蛋,很快就把一碗粥吃完。

“我要鸡蛋。”小峰说道。

“等一下再拿给你,可以吗?”阿兰用商量的口吻对儿子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吃。”阿峰大声说道。

“一下吃两个不好,等一下再吃吧!”阿兰还在争取儿子放弃再吃一个的想法。

“不行!不行!不行!……。”阿峰用抗议的叫声发泄他的不满。

“阿峰!你叫什么呀?我还没进院门就听见你的叫喊声。”阿兰的妹妹阿香突然答话进来。

“阿香回来啦!这么早就收工回来吃饭了?饭菜还没做好呢,阿伯呢?”阿兰见妹妹回家,以为是出门做农活的人回家吃饭了,于是便问起妹妹来。

“没有那么早收工,早着呢,我回来拿砍刀砍凤凰竻,凤凰竻都伸到桔树上方防碍到桔树的生长了,得把遮挡阳光的凤凰竻砍去。”阿兰的妹妹阿香说道。

“哦!是这么回事啊!我以为你收工回来吃饭嘞!”阿兰说道。

“没有那么早,刚才阿峰叫嚷什么呀?”阿香问道。

“噢!他要鸡蛋,我没给他,他就嚷嚷起来了。”阿兰说道。

“怎么不给他吃呢?”阿香问道。

“他已经吃了一个,我就没给他了。”阿兰说道。

阿香听阿兰那么说,便对阿峰说道:“鸡蛋不能吃多,吃多了会肚子痛的。”

“妈妈骗我说吃完粥就再给我一个鸡蛋,她说话不算数,她骗我。”阿峰说道。

“那是妈妈不对,等下我给你摘桔子吃,好吗?”阿香说道。

“好!”阿峰说道。

“那你就不要吵着妈妈要鸡蛋吃了喔。”阿香说道。

“嗯!”阿峰应道。

阿香拿了砍刀回桔园砍凤凰竻去了,阿兰把背上睡着了的女儿放到床上去睡后,便带着儿子去菜园摘菜,准备做午饭。

因为担心女儿突然醒来,她匆匆忙忙的摘了些容易清洗的丝瓜和苦瓜便回家了。

回到家后,她对儿子说道:“你在这看着菜,别让鸡鸭把菜吃了,我去看看你妹妹有没有醒。”

阿兰蹑手蹑脚的走到女儿睡觉的床前,观察了一下床上睡觉的女儿,见女儿睡的正香,便又蹑手蹑脚的腿出去了。

阿兰刚出大门,就见丈夫阿伟推着摩托车进院子,阿峰见到自己的爸爸,便笑着奔跑过去迎接自己父亲。

看到早早回家的丈夫,阿兰对走到自己跟前的丈夫问道:“今天那么早回来,没客搭吗?”

“客倒是有,就是不敢去搭。”阿伟说道。

“为什么?”阿兰问道。

“拦车。”阿伟说道。

“诶!不是年不是节,乱拦。”阿兰说道。

“要是年节倒好,那些拦车的都不出来了,衰就衰在不是年不是节,隔三差五的就出来拦车,弄得搭客的人都提心吊胆,不知哪日给碰上,诶!”阿伟说完叹道。

“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做饭吧!我怕我做着做着,阿妹就醒了。”阿兰对阿伟说道。

“好吧!等我放好车抽支烟再做。”阿伟说道。

“烟鬼!”阿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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