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死而无憾”又近了一步2018-02-17

有时候,某些一直期待的改变突然到来,而且接二连三密度很高,让我不得不在心里喊:天呐!一时间有太多的东西要讲,汹涌得简直无从下笔,不敢睡觉,怕耽搁一秒,这些我老来希望能坐在摇椅上再次回忆的时刻,就会消减和黯淡一分。于是往往通宵达旦不肯停,坐在床头,钢笔尖无所顾忌地在旧作文纸上沙沙作响。得快点,趁记忆还有鲜活的颜色,赶紧动笔。但这样明天怎能不头重脚轻满眼血丝呢?还好是假期,工作日的话这样写肯定不可持续。我想,自己要是当作家的话,估计八成是折寿的命了!

初二这一天就是一个“高密度”的一天。暂且先说说“死而无憾”这件事。

我裹在被子里,激动地给徐老师、给君发微信,一遍一遍重复强烈的感慨:天呐,就在刚刚,我感到自己终于能真正把和Y的这件事放下了,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内疚和不确定了,我终于朝“死而无憾"又迈出了一步,终于可以不再纠结了。我还半打趣地说,从今往后终于可以坦坦荡荡地去参加相亲了。

记得年前在一次教师培训上,小陈老师分享了因车祸拄拐修养在家的感悟,说到自己对于死亡的思考,说到她很感恩这次车祸,让她开始重新思考身边的一切对于她的意义。她觉得即使下一刻就要死去,她也真的从心底里感到无憾了。后来晓杰提议大家都谈谈当下的自己能否做到死而无憾。晓杰举手了,虽然她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宝宝;谢老师也举手了,虽然她有爱她的子女和理想的事业;徐老师也举手了,可能是因为叔叔阿姨都已经离世,她也觉得没有什么真正好牵挂的了吧......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举不起手来。

曾经有一度,我常常在晚上睡着前,在黑暗中仰躺着问自己:如果明天你就要死去,如果你只剩下一天、三天、一个月或者一年,你现在会怎么做?而那时候,我对自己的答案是那么安心满意:我还是会做现在每天正在做的事,我还是会在这样一所小学校里继续真诚地努力。那时候的我,如果面对晓杰的这个问题,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但现在呢?发生了什么,让我的手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再举起来?如果明天就死去,我的心头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我有的是什么”憾“呢?

记得下了会,和徐老师,绪亮,紫贞一起到永和豆浆吃晚饭,然后回家。一路上我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回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告诉徐老师,我当时没举手,心里首先浮现出来的是两件遗憾事:一是父母恩未报,二是和Y的事没有处理好。

但是今晚,出乎一切意料的,这第二件遗憾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虽然我平平静静地坐在床头,没有做任何可能惊扰到屋里正在睡觉的弟弟的事情,但心里的那个我,估计可以说是已经在“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了。虽然我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我平常在人前惯有的淡淡笑容可能也没有(我因此想,也许人的表情经常只是给别人看的),但心里的那个我,不知道有多么“喜上眉梢,笑逐颜开”了。

Y放下了,这真是莫大的安慰。虽然我觉察到自己心里还是残留有一丝不确定。我实在是个固执多疑的人,不确定这一切是否是真的。他是在说真话吗?他真的放下了,并不只是说来让我放心的吗?他真的足够认识并掌握了自己的内心吗?

但无论如何,我直觉地感到,这一次的“放下了”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如果是谢老师再带着我们画八卦图的话,我会觉得离乾卦不远了,即使之后再有反复,也是兑卦那样的反复,离完全的改变不远了,因为本质已经改变了。

感到他真的放下了,感到我所造成的伤害至少还有挽回的希望,感到自己当初的鲁莽好像至少还有那么一点意义,我心里的结终于松开了。

感恩这一切,感恩因缘领着我再次重新肯定“勇气”的可贵,激励我在未来的道路上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勇于做出并承担自己的一切人生选择,越来越走向情感与理智的平衡,越来越接近“仁”的境界,那也是“中庸”的境界,“道”的境界吧。

感谢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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