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文～黄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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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春景，最是花开好时节。春天正是读书天，教室内，同学们书生郎朗，黑板上“技能高考倒计时4天”工整的粉笔字让学生们惜时如金，春光以最美的姿态在校园里流淌，学生们则已最勤劳的身影在书海里徜徉。

我想在所有人的视觉、味觉记忆中，春天的光彩是相似的，虽然唤醒那光彩的风物和滋味不尽相同。“燕草碧如丝，秦桑低绿枝”，我总是告诉自己：只要见到油菜花开，就是梅城的春天了，只要绿柳吐烟，就是校园的春天了。

五年前，在一个暮春三月里，我走进了一所简陋的农村小学，迎接我的是一树白梅花开。校园里有260名学生，9名老师，厨房里两个阿姨，看门的是村里的一位老人，平时也负责打理一下校园内那块小菜园。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村里的这所小学确也是完整的小学。校园外是一片无边的田野。春天的校园被一马平川的油菜花海包围着，风儿吹得菜花氤氲了整个教室，香过心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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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所校园里，我过了好些个春天，冬天过去，白梅如雪 ，墙角的迎春藤抽枝吐蕊，一节课下来喝一杯泡好的玫瑰花茶，一枚银币般大小的迎春花不知什么时候变开过了，批改完一叠学生作业，抬头满眼便是紫荆花。

暮春三月，密集栽种的桂花在春风春雨中落英缤纷，校长是一位年过五旬的本村人，每每清晨，披着雨衣各个教室前扫落叶，时不时向教室里张望，看一下我们这群新来年轻教师的上课状态，也瞅瞅哪个学生上课最认真。

日色西沉，紫薇花凋落，花坛的草丛里落花成冢，夕阳浸染了古老的窗框，折射的余晖映红了学生们的脸庞，他们又度过了愉快且充实的一天。良辰美景化为永恒，两三个扎着羊角辫的爱做梦的女孩子们穿着碎花裙散学后迟迟归家，钻入芳草鲜美的春光里编织花环，发一发白日梦，憧憬着属于童年特有的味道。

我曾也一度好奇这所小小的校园里，怎么栽种了这么多品种不一的花树，罗汉松、海桐花、亭亭玉立如白玉兰，青松不老守护着校园一方安宁。老校长也无从说起，他最惋惜的是这里曾经栽种了一棵已经成形的红梅，因假期里的一场火灾，无人看管，红梅香消玉殒。

花开的正好，这所小学因加入了一批年轻教师而焕然一新。客人来访也变得频繁起来，湖北教育杂志来了，中国教育报也来了。在它依然最美的韶华里，我也告别了那所学校。结束了长期住校的生活，告别了那一趟家校之间相隔25公里的国道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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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义务教育到职业教育的转变，如新来到如今的这所校园——黄梅理工学校。刚来时，新落成教学楼周围杂草丛生，主干道上风吹过黄沙满天，没有一片绿叶，没有一朵花香。时值九月，秋风萧瑟，我时时感觉喉咙鼻孔里有异物，难以忍受之际去瞧了医生，医生说是呼吸道里吸入了灰尘。从九月到第二年秋天。理工的校园繁管急弦，教育战线的工作者在一线上吹起奋进的号角，诲人不倦。教室外的工人们忙绿地开垦着荒山野田，打造绿色校园。一批批树木运来了，一株株花苗栽种了，泥泞的道路条条铺成柏油路，春风一吹，俯瞰校园，层层叠叠的花海梯田和错落有致的教学楼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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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晚樱片片风情，柳絮曼天飞舞，轻盈的落在泛起绿色的河水上，第一次我感觉仿佛置身于江南，目睹草长莺飞、绿柳扶堤、在春天里和学生一起感受天空中飘来如雪花般的飞絮。

春天花枝招展的降临以后，夏天堂皇正大的逼近，中职学校高三的学生们也即将迎来了技能高考。校园里的杜鹃花怒放后，花草树木大梦初醒，争先恐后萌芽的萌呀，挤挤挨挨赶春天的热闹。学生们数着日日逼近的高考天数争分夺秒的伏案做题，浪漫樱花下树下徘徊，拍摄这粉波碧浪、迎风招展。

春天正是耕耘好时节，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还是这校园里的每一个工人，他们各自规划着一年的征程，忙着占领春天的一角，幕天席地，与春天分享万物毕毕剥剥拔节生长的快乐。

水芹、新鲜的蚕豆已成为食堂里的美味佳肴了。嫩笋稳妥妥的坐着春天菜谱里的第一把椅子，指尖剥落层层外壳，阵阵清香绕指，饱满的指腹沾着春露，晶莹剔透。小时候，爷爷放牛归来，一捧鲜艳的映山红送给我，悠闲春日里，把花瓣揉碎了，偷偷地和伙伴们把那红色的甘醇汁涂抹在脸颊，在柔唇上，春天的味道是极甜美的。

又是一年春天，我的学生们已散落在海角天涯，我童年的伙伴们如今已为人母，驻守家乡，我这里桃红柳绿，他们哪里又是怎样的一番好景呢，很想寄春风一缕回忆，让她们在以后的每个春日里，会回想起多年前，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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