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忆奶奶‖慕妍

 

  华灯初上,都市的夜景依然流光溢彩,穿越在时光的序曲中行进,而此刻的我,淡淡的忧伤涌上心头。

      许多年来,向来我总认为父母年轻力壮,精力旺盛,永远不会老去,而爷爷奶奶永远健在,面对现实,却是残酷无奈,对于奶奶的离去,我却久久不能释怀。

      古人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然而面对骨感的现实,我却潸然泪下,无以言表,有时恨自己无能,学习工作能力不够强大,曾经对奶奶说:“奶奶,等我学好了室内设计回去看您,却变成了一生的遗憾。”

      2020年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时候,表姐妹群里提起了老家的炸糕,思念轻轻地敲打在会疼的心上,几分酸楚,泪水情不自禁滑落下来。可奶奶已经离我而去,在小年再提到炸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此时的奶奶在天堂里是否和爷爷相遇了,是否快乐?奶奶永远变成了回忆。

      奶奶在世的时候,每到周末,奶奶吩咐我骑自行车去职业中学找表妹到家来吃炸糕,奶奶做的炸糕,香脆松软的皮儿,豆沙拌黑糖的馅,很有嚼劲。每次表妹来家里吃饭,奶奶都要做一些炸糕,然后炒几个表妹喜欢吃的菜端上桌,然后微笑着招呼我们一起吃饭。

      然而,奶奶的做饭技术却是一流的,干脆利落,总是对我说:看你什么都不学,将来自己成家了,吃饭都是问题。面对奶奶的言辞我总是莞尔一笑。2003年底,我从新疆回来,一进门,奶奶深情地抱抱我说:“萍萍,回来了,这一年半在新疆吃什么了,你又不会做饭,没饿坏吧?”“奶奶,您可真幽默……”,看着奶奶眼睛湿润了眼眶,“好孩子,你可回来了,奶奶真的好想你,别走那么远了,奶奶老了,看一眼少一眼了……”,说着用手帕擦去眼中的泪水。

    “妈,今天吃什么饭?我去买菜,买肉”,爸爸问奶奶。“吃饺子吧,买肉,再买几样菜,我现在去和面,等会你买来肉,让你媳妇剁肉,包饺子。”奶奶嘱咐完爸爸,去和面了。看着奶奶动作利索,我由衷地佩服。

      过了一会儿,爸爸从街上回来了,买了韭菜,青菜,蒜薹,肉,鸡蛋,豆腐,鸡肉,还有排骨等,奶奶看了看爸爸买回来的食材,和我使眼色:“还是闺女亲,都是闺女喜欢吃的菜。”此刻,爸爸看看我,微微一笑,然后坐到沙发上抽烟了。

      奶奶把面醒好了,把盆里的面团掏出来放到面板上,揉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刀把面团切开,一半放在面板上,另一半弄成一个个小面团,然后吩咐我说:“来,萍萍,学着包饺子,等学会了,以后自己做着吃……”。“我不会呀”。我看着奶奶的眼神,有点尴尬。“不会,可以学……”,此刻妈妈拿着两种饺子从外屋进里屋来。“今天饺子两种馅:一种青菜和肉馅,另一种韭菜鸡蛋馅……”,妈妈宣布着饺子馅。奶奶看了妈妈,然后笑着说:“孩子,人这一生,只有学到自己头脑里的技术是自己的,其它都不是自己的……”我虽然没有深刻体会奶奶的说的意思,但也勉强答应和妈妈,奶奶包饺子。

      然后妈妈也指挥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爸爸说:“别抽了,你也来包饺子……”。此刻,调皮的外甥从外面回来,一进门边喊:“姥姥姥爷,今天吃什么?我饿了”。“吃饺子,宝贝。”爸爸摸着外甥的头回答,姐姐姐夫随后跟了进来。

    “首先把饺子皮摊在左手上,然后右手用筷子夹一筷子馅放在饺子皮中间,接着将饺子皮对折,把饺子馅包裹住,接下来将饺子皮捏紧封口,让后两手在鞠一下,一个好看的饺子制作完成了。”这是第一种方法,奶奶回答。“第二种是把饺子捏成花边形式的,但是这种饺子蒸熟了不太好吃,第一种做法蒸熟的饺子松软好吃。萍萍,明白了吗?你包个饺子试试看”。按照奶奶教我的做法,我也开始学着包饺子,不一会儿包了好多。“孺子可教也……”站在一旁的姐夫调侃我。“得了吧,少说嘴,你也来包。”我反驳姐夫。在我们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包子很快包好了。

      奶奶命令爷爷:“老头儿,下地烧水,蒸饺子……”,“你们那么多人,烧水还离不开我,真是的……”,爷爷边念叨边去烧水了。

      香喷喷的饺子端上桌,我感觉特别有成就感,因为自己参加了劳动,吃着美味的饺子,心里倍感温馨惬意。

      奶奶是旧时代的童养媳,干活利索,精明能干,是居家过日子的一把好手,饭菜做的可口有滋味。

      自从爷爷去了天堂,奶奶白皙的脸瞬间暗黑了好多,没有精气神,眼神也迟钝了好多。我终于能明白,少年夫妻老来伴的深刻含义了。

      而今,奶奶也离开了我,去天堂找爷爷了。爷爷奶奶都变成了回忆。人生旅程走到了终点,红尘过世终为客,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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