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父亲朱国强

打,骂,吼,这是他的三宝。

记忆中的他爱和妈妈吵架,爱跑去和朋友喝酒,爱去麻将馆打一宿。好男儿不留纹身,他偏偏在胸口纹了一只老虎,栩栩如生,像极了生气时的他。

他没满足过我很多要求,如为哄着我学习而奖励的电脑,如带我去阿庐古洞玩,如过年时少给的压岁钱。

他长的也不算帅气,人群中一眼望过去平凡的50岁中年人,松弛的皮肤带着若有若现皱纹,黑发中掺杂几颗白发。但自己却爱说自己这个岁数不输20来岁的小伙。

他严厉,总是在我犯事时拳脚相加,但也矛盾,他幽默的时候像没头没脑的孩子。

想起他的时候,感觉是回忆一块钢板,来上几锤也会是不留痕迹的样子,扎实,似乎这个不用来形容活物的词用在他这却恰到好处。

但,如今他的语气与他格格不入,软的让人觉得可怕,像是钢铁变成了棉花,与钢筋混凝土铸成的他完全不符。

这棉花般柔软的气息让我也软了,他开始会对不在家的我说想你了,开始会对我的鸡毛小事展现关心,开始对我的犯错也有了谅解。轻飘飘的话语如同当年的重拳砸进心里,没出火花却出泪花。

所幸,他的散文诗还没写完。

往后的日子,越发期盼能让他写下引以为傲的一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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