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9年12月最早发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到2020年的四月份,国内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有力的控制。该工作的开始工作,该学习的开始学习。
回顾这几个月,疫情,在我的脑海里是这样的。
1月9号,我完成期末考试从学校返回家中。1月19号,在广东工作的妈妈回家了。
1月22号,我从抖音第一次知晓了新型冠状病毒,当时并不怎么在意。1月24号看着确诊人数增多我开始害怕这个病毒,但父母亲戚仍然不以为意,坚持要一起吃年夜饭。
1月27日,全家5口人(父母,姐姐,姐夫)一并回到农村老家开始居家自行隔离。这时候的疫情状况渐渐走向顶峰,可谓引起了全民性的警觉,前几天还没把它当回事的父母大人们都开始格外地担忧起了这次疫情。
果然,在人烟稀少的乡下住着确实比死死把守的城里小区舒服多了,也安全多了。我们一家人算起来在老家呆了一个多月。
妈妈是得力干将,每天烧火做饭,承包一家人的饭食。爸爸有时去山上捡柴,有时去挖土,有时到鱼塘边去钓鱼,一钓就是一个下午。姐夫向来喜欢花草树木,把门前门后的柑子树修剪得整整齐齐,还学会了嫁接,端盆石灰水把树干刷得白白的。姐姐则总喜欢拿个锄头到处走,嚷嚷着自己要种菜。我,有时围着鱼塘走一圈散散步,有时去逗下猫,一天也花上几个小时学习。
天气冷时,生一盆火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烤火;天出太阳时,端些瓜子花生小吃,在门前坝子嗑瓜子打发时间。每天空气清新,生活地很安全。
对我来说,这是我三岁以后一家人在一起最长,最美好,也最特别的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是单纯的在一起过最普通的生活。没想到的是,这是一场因为疫情的相聚。
我三岁那年,爸妈外出打工,爸妈去了广东,姐姐在老家县里上高中,我在镇上读小学,一家人各分三处。现在,妈妈依然在广东,爸爸回到老家上班,姐姐成家在了县里,而我,上了大学,一家四口分了四处。在我的记忆里,我的一家人总是分东离西。
小学过春节,爸妈因为嫌春运车票太贵都没有回家,记忆里都是奶奶带着在几位叔叔伯伯家里过的,那时候的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就连春节也见不到爸妈。上高中后,爸爸回来了,春节倒是每年都能聚在一起,可过不了几天,一家人也就分开了。
今年春节,怕是这么久以来最令我难忘的一个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温度。每天虽然过着大同小异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声声“吃饭呐”的吆喝,让这种日子过得从所未有的舒心与踏实。
虽想要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可时间在行走,我们总得向前奔跑。2020年3月,阳光正好,疫情渐渐散去,一家人都开始各自往前走,继续学习,继续生活。
2020年2月26日,妈妈去了广东,3月1日开始上班。爸爸,姐夫在3月1号也开了工。姐姐是教师,和我一样,在家上着网课。
我妈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吃了一个青果,不小心咬到自己的牙龈,钻心的疼,我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这一哭却再也收不住了。我妈以为我因为疼才哭,帮我揉脸。我确实是因为疼才哭,可疼痛慢慢褪去,却也收不住哭声。
妈妈也感觉了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哭着摆摆头说,心情不好。当时我抱着我妈,她的说话声一直在我耳边环绕,“是因为妈妈要走了吗,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了吗,是因为前两天和你爸吵架还在生你爸的气吗……”我没有回答,只是哭,哭累了,对妈说,我没事了。
洗把脸回床上躺着,我到底在为什么而哭,其实我自己很清楚。那几天我常常都在想,我现在大二下学期,看似还有很多时间,可我发现我的时间好像真的不够了。
我得考计算机二级证书,英语六级,导游证,教师资格证,学习剪辑制作视频,还要准备考研。一个个证书都要花时间去准备,而且这些证书都并不一定一次就能拿到。
我不知道需要花多少时间。而我又更想要快点独立,爸妈没什么文化,辛苦打工供我读大学,我希望可以快点靠自己通过学习的知识技能来养活自己,为父母减轻负担。可我觉得我的时间不够了,我怕我到毕业了还在依靠爸妈。我觉得我的肩上,像扛着一块石头。
我承认我急功近利,我一边想要快点独立,一边又焦虑着。
我记得我刚上大学时写了一份大学计划。
1、大学四年好好努力,好好生活
2、拿到计算机二级,普通话二甲及以上,教师资格证,导游证,英语四六级证书。
3、拿到学校奖学金,国家奖学金
4、在社团做到部长以上职务
5、多学习一门外语
6、考研成功
7、多参加团体活动,学校或国家级比赛,做好志愿者
8、在毕业之前做到想学的东西自己学,想买的东西自己买
大学过去一年半,这些计划,有的完成了,有的还没有。
我希望以后一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不要分东离西,一起围坐着吃饭,时不时去旅旅行。
我希望可以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疫情之后,企业复工,学校开学,火锅店开门,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好似每个人都在继续前行,认真生活,努力成为那个最好的自己。
我想,我也要带着未完成的梦想,努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