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研读119：志·五行志中下（二）

  志·五行志中下（二）

国中宝鼎

《书序》中说：“伊陟为相辅佐太戊，亳地桑树和谷树共生在一起。”《书传》中说：“两树合生在朝堂，七天后形成两臂合抱粗细。伊陟告诫太戊要修德，随后两树枯萎。”刘向认为，殷朝大道衰落，殷高宗承接敝政而起，三年居住在服丧的凉棚中，天下人全都响应。在政治刚刚改观后，他又懈怠于政事，国家面临危亡，所以才会出现桑谷合抱生长的怪异之事。桑象征着丧，谷象征着生，这意味着生杀大权旁落到了臣子手中，接近于草妖。另外一种说法是，野木生于朝堂后暴长，意味着小人将要突然居于大臣之位，马上会危害害国家，也象征着朝堂要成为一片废墟。

《书序》中又说：“高宗在祭祀成汤时，有只雉鸡跳上鼎耳大声鸣叫。”祖己说道：“这是要先端正为王之道，修理政事。”刘向认为，能鸣叫的稚鸡是雄性，以赤色为主。在《易经》中，“离”是雉，代表南方，接近于赤祥。刘歆认为这是羽虫之孽。《易经》中有“鼎卦”，鼎是宗庙之器，主要祭祀供奉宗庙中长子的，野鸟从外面飞来，进入后就成为宗庙器主，这是说明继嗣将要易主。另一种说法认为，鼎有三足，象征着三公，只有提耳才能搬动。野鸟落到鼎耳上，预示着小人将要占居三公之位，败坏宗庙祭祀。野树生在朝廷，野鸟飞入宗庙，这都是预示国家败亡的怪异现象。

武丁很害怕，就找来贤良之士商议，决定修养德行整顿国事，在国内提拔傅说，让他执掌国政，对外征伐鬼方，使华夏各邦得到安定，所以才驱除了木鸟的妖祥，武丁也得以长寿百年。这就是所谓的“六沴作见，若是共御，五福乃降，用章于下”。还有一种说法是，这是金害木使木不能曲直。

野鸡飞上鼎耳

鲁釐公三十三年（公元前628年），“十二月，李梅实”。刘向认为，周朝的十二月就是现在的十月，是李梅应当剥落之时，现在却开花结实，这接近于草妖。本来是先开花后结实，这里却不写开花，是选择重点进行描述。阴气成为阳事，象征着臣子专权后作威作福。一种说法是，冬天应当万物肃杀，但李梅却反而生长，象征着骄臣应当被诛杀，但却没有实行惩罚。不写李梅在冬天开花，象征着奸臣有阴谋开始发端却最后不成，至于有了果实，那是阴谋已成了。这时鲁釐公去世，公子遂专权，鲁文公并不醒悟，后来发生了子赤之变。另一种说法是，国君政策松驰舒缓，暖气不藏，所以才会使李梅开花结果。董仲舒认为李梅结实，表明臣下强悍。《书记》中说：“不该开花而开花，会换大夫；不当结果而结果，会换相国。”冬以水为代表，木为相，所以象征大臣。刘歆认为，很多灾害的征兆都以虫子为孽，心中的灾祸表现为蠃虫孽，李梅结实属于草妖。

汉惠帝五年（公元前190年），十月桃李开花，枣树结实。汉昭帝时期，上林苑中的大柳树折断后倒地，一天后自己站立起来，并且生出枝叶，有虫子啃食其叶后形成了文字，好象是“公孙病已立”。另外，昌邑王国的祭社中有棵枯树再次生长出枝叶。眭孟认为，木属阴，象征着下面的百姓，所以应当会被废掉后的公孙氏从民间受命成天子。这时汉昭帝年龄很小，霍光秉持朝政，认为畦孟这是妖言惑众，就把他逮捕杀掉。随后汉昭帝去世，也没有子嗣，霍光征召昌邑王刘贺继承帝位，但刘贺狂乱失道，霍光很快把其废掉，改立汉昭帝的哥哥卫太子的孙子继位，他就是汉宣帝，汉宣帝本名刘病已。京房在《易传》中说：“枯杨生乘稊(音tí，题) ，枯木复生，人君无子。”

汉元帝初元四年（公元前45年），皇后的曾祖父、济南东平陵王伯的墓门前梓树柱上突然生出枝叶，一直长出了屋子。刘向认为，这是王氏富贵旺盛，将要取代汉室天下。后来王莽篡位后自说自话：“初元四年正是莽出生之年，正当汉朝九世遭受火德厄运，所以才这个祥兆兴于自己的高祖考墓门。门是通道，梓就像是子，这是说王氏中应当有贤良子孙开通祖业大统，从担任朝廷的柱石大臣开始，最后要受命于帝王的符天瑞。”

汉元帝建昭五年（公元前34年），兖州刺史浩赏禁止民间私自设立祭社。山阳郡橐（音tuó，驼）茅乡社前有棵大槐树，官吏把其砍断后，这棵树当夜又重新立在原处。汉成帝永始元年（公元前16年）二月，河南郡街邮前有棵椿树生出的枝杈就像人的脑袋，眉毛、眼睛、胡须全有，只是缺少耳朵和头发。

汉哀帝建平三年（公元前4年）十月，汝南郡西平县遂阳乡有根柱子倒在地上，生出来的枝杈很像人形，身体青黄色，面色发白，脑袋上有须发，慢慢长长，共六寸一分。京房在《易传》中说：“王德衰，下人将起，则有木生为人状。”

还是在这年，零陵有棵树倒在地上，粗有一丈六尺，长十丈七尺。有名百姓砍掉其九尺多的树干，树木就枯死了。但第二年的三月，这棵树仍然立在原处。京房在《易传》中说：“弃正作淫，厥妖木断自属。妃后有专，木仆反立，断枯复生。天帝恶之。”

汉元帝永光二年（公元前42年）八月，天空降下杂草，草的叶子互相缠绕，有弹丸那么大。汉平帝元始三年（公元前3年）正月，天空又降下草来，样子和永光二年那次一模一样。京房在《易传》中说：“君吝于禄，信衰贤去，厥妖天雨草。”

树木长成人形

黄其军

      作于2021年7月2日（古历辛丑年五月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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