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一个90后小镇青年的野蛮生长》1章6节:从天而降的“哥哥”

第一章主题字【无】

“Duckweed”——身似浮萍,5岁前的6次迁徙

第一节:出生,跨过鬼门关的“黑孩子”

第二节:1岁,生日礼物是“单亲与寄居”

第三节:2岁,年仅13的女“保姆”

第四节:3岁,被“卖”到四川

第五节:4岁,被找回家的“野孩子”

第六节:5岁,从天而降的“哥哥”

第六节:5岁,从天而降的“哥哥”

泰国北部山区有一座宁静的小城清迈,现今已是泰北一座旅游名城。而它第一次为世人所熟知是1995年,那年,亚洲流行歌曲天后邓丽君因哮喘病发作长逝于此。

得知消息的台弯在召开新闻发布会时,将邓丽君评价为台湾流行歌坛的典范人物。不仅如此,还为其授予了“华夏一等奖章”和“艺苑扬芬”等名誉奖项,用以表彰她近三十年的演艺生涯中的种种成就。

然而讽刺的是,邓丽君之所以远走泰国清迈散心,一是因为之前订婚的豪门对她苛刻的事业约束条件导致邓丽君愤而退婚。二是台弯当居有人污蔑她是女间谍。在邓丽君意外去世之后,这些纷纷扰扰自然烟消云散,世界对她的评价还是给了一个颇具浪漫色彩的答案。

九五年的冷境还并不知道邓丽君,更没有听过她的歌曲。如果说冷境在此后的人生中与邓丽君有什么交集的话,一是在电影《甜蜜蜜》中反复出现的同名背景音乐,以及黎明扮演的大陆赴港打工仔在香港街头神情淡然地骑着单车,后座是笑颜如花的张曼玉饰演的餐厅打工妹,这个画面代表了陆港一个时代的变迁和碰撞,令许多人久久不能忘怀。然后是在近20年后,冷境也来到了清迈这座小城时,它带给冷境的感觉就像进入青春期后开始听懂邓丽君歌曲时感受到的那样平静而美好。最后幸运的是,邓丽君因为哮喘而去世,而年仅5岁的冷境大概是因为在幼年便经历了多次生活地点的变迁以及饮食起居的不稳定,也早早患上了哮喘,这个毛病虽然在年幼时给他来带了相当大的痛苦和一系列呼吸上的并发症,却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生命危险——像医生预言的那样,10岁后这一系列“少儿疾病”竟自然地消失了。

去年因为父亲不想花费太多精力带孩子,冷境被“送”去了四川重庆。一年后又被母亲亲自到重庆找回来后,又遇到另一个尴尬的问题——母亲的经济状况依然没有改变,难以独自长期抚养小孩长大,况且这时候的冷境还患上了哮喘,每个月到医院打针就要花费100块——这几乎是母亲一个月全部的工资。另一方面找回冷境是母亲单方面的决定而并未与父亲达成一致,所以父亲当然也不会在经济上的支持对母亲有所缓和。

于是在1995年的末尾,冷境在回到金店镇与外婆短暂相处,隐约学会讲一些家乡话之后,就又搬回了之前与母亲寄居过的三口之家——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是他一个人只身“回家”,而且年龄也已经大了两岁,于是2年前支付给一家人的每月30块费用,上涨到了100。

“好景”不长。1995年刚过,冷境即迎来了自己童年的第6次迁徙。因为父亲的哥哥工作顺利,在县上买了一套房,于是爷爷和奶奶被孝顺的儿子从金店镇接到了县里来居住养老——冷境则顺理成章的被送到了新买的房子里与一家人一起居住。

来带房子的第一天,即遇到了让他大感意外的情况。母亲领着冷境见到了3位熟悉的陌生人。除了长大以来第一次见面的爷爷和奶奶,还有正在门口玩着玩具的一个大他不少的小男孩,母亲告诉他,这是他的哥哥——有着跟他一样的姓氏,同父异母的哥哥。

后来冷境住进去后,通过询问爷爷奶奶才知道,原来父亲在与母亲结婚之前已经有过一段婚姻,而且生了一个男孩,就是冷境现在的哥哥冷星,而有着50%血缘相似度的这对兄弟第一次相遇时,冷境5岁,而哥哥冷星已经9岁。

除了性别一样,冷境和冷星几乎哪里都不一样。冷境从小的性格内向孤僻而冷星则活泼开朗爱开玩笑,是小孩里面的孩子王;冷境为人老实不会动什么心思而冷星则脑袋灵光有很多鬼点子;冷境从小到大都是依恋母亲和外公外婆,而冷星则一直被父亲和爷爷奶奶疼爱,与他自己的母亲则没有太多交集。

就是这样一对各方面性格截然相反的男孩,在1995年年初,终于要开始尝试生活在一起并在今后的日子里产生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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