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右、楼左、楼上

        居住的陋室没有楼下,我俨然是“生物链”的最底端,在这个租来的居所已安然住了四年,偶有四面蔓延来的声响:南窗外的车水马龙、北窗外孩子的嬉闹、鸟儿的鸣叫、猫猫狗狗的争执......

      近两年来尤为凸显的却是“邻居”的声音。在这一片,我几乎成了常驻居民,上左右都已换过主人,有的更是易主多达三次。

      楼右是年轻人,偶尔会有碎语从共同的侧墙透过来,但更多的时间,或者说几乎所有时间,楼右非常安静。我们只有过一次交集,一次过节,楼右带了朋友相聚,一波年轻人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哪里看得到时间的飞逝。一晃就到了12点。入睡不易的我受不得噪音,只好鼓起勇气去地敲门,来开门的是个漂亮的姑娘,我刚起话头“现在很晚了,能麻烦你们.....”姑娘忙不迭地:“好的好的,不好意思。”我道了声谢,关门回屋,在静谧中入睡。

        楼左家中分布着多个年龄段,日常同样安静,偶尔传来的是家人之间的争吵,但这样的情况在几年间也算得上是屈指可数。还有,就是同样偶尔传来的呼噜声了╮(—  —"")╭我和这个家庭未曾有过交集。

      浓墨重彩的是新搬来的楼上,也是引起我做这个记录的主人公。这个姐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去描述。

      姐姐刚来的时候我们之间相安无事,但从去年开始,姐姐忽然画风一转,几乎每天晚上回到家中都会“装扮”新居。从21点左右,楼上姐姐协奏曲开始播放。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客厅传到卧室。

      “哒哒”的高跟鞋声在整间屋子的各个角落回荡。

      “咚咚”沉闷的声音是重物落地。

      “咚咚咚”是敲击敲击的声音。

      “刷啦刷啦”是拉窗帘的声音。

      骨碌碌的拉动门的声音。

      “哒—骨碌碌”物品坠落滚走的声音。

      “刺啦——刺啦——”拉桌椅板凳的声音。

      不知名的机器轰鸣的声音,根据季节的推测,应该是取暖用的。因为伴随着供暖和天气变暖,这种轰鸣声销声匿迹了。

      但更令人头疼的吸尘器取代了它,每次姐姐用吸尘器,就仿佛有数个巨大的钢珠在楼板上滚动,声音之大仿佛让人感到置身大型工地现场,我和小伙伴在同一个屋子里都必须大声交流才可以。

      姐姐的这只奏鸣曲小部分时间是可以在22点之前演奏完的。小部分时间会更早。但其余的则是不定时的晚。我与姐姐的交集就是这样开始的。

FIRST ROUND

    我是早睡早起型,10点就准备睡了,早晨7点左右起来。所以,在姐姐协奏曲持续两天演奏到十点多才结束后,我(社恐的我)第三天早上出门时,给姐姐门上贴了个便利贴,大意是欢迎她来,这两天听到很晚她还在收拾,有些影响休息,希望她可以早些结束,如需帮助可以联系我。

      当晚,姐姐依然如火如荼的演奏,23:00,随着楼上哒哒的脚步声,我从床上爬起,披上毛绒绒的外套,去敲了姐姐家的门,然而敲了几次都无人回应......

    过了几天,23点后,我又一次敲响了姐姐家的门,们终于打开了,我礼貌的请她安静一些,很晚了,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了。姐姐有些无辜,哦,我就是喜欢做些手工,没弄什么大动静。

      改锥(螺丝刀)当场给了她一巴掌。

      也许是心虚,手上有些小动作?姐姐手里掉下一把改锥,如果是二次元,此时肯定有一大批乌鸦啊啊的飞过.....而且这把改锥从门里滚到了门外,善良的我帮她捡了起来,再次提出请安静,姐姐说好。

      我躺在床上,黑暗中,楼上传来几声响,然后便寂静了。

SECOND ROUND

      日子没过多久,姐姐故技重施,正巧赶上我加班,奏鸣曲伴随着我几乎到了凌晨,完活儿了,洗漱了,姐姐的“音乐”还在继续,我轻车熟路的去敲门,告诉姐姐已经12点了,希望她早点儿休息,她的行动楼下听得到。姐姐解释,啊,我没干什么呀,怎么就balala……我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带着笑容,可能是楼板薄,麻烦您明天白天继续忙吧。姐姐,碎碎念了啥,然后说好。

      我,狗回睡觉。

THIRD ROUND(final)

    凌晨一点多,被重物落地声惊醒,我嘟囔了一下,翻身,试图继续入睡。可脚步声它钻过楼板,透过我捂在头上的被子,倔强的传过来。

      爬起,穿外衣,敲门,姐姐开门时刚洗完脸,我请姐姐安静些,我被惊醒了,姐姐啊,那怎么就是我呢,我什么都没干,我已经很小心了,我都不住在那边(小两居,南北都有卧室),是不是旁边那个单元。

      我满脑子浆糊,又困又乏,又急又气,不知道反驳什么好。只是再次表达了声音确实是楼上,且别家都已经休息了,既然您这个态度,那下次我就直接请居委会解决了。然后走了。

    不知姐姐是否稍稍的在“报复”,响声间或的持续到了两点多。我一夜无眠。幸好那两天休息。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同时,楼上的协奏曲还在进行中。与我同住的小伙伴也听得很清楚,确定无疑就是楼上那个姐姐。

      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和我共同居住的小伙伴就这么好忍性,忍着不睡都不去找她?为什么姐姐周围的邻居也都完全一副没有受到干扰的样子?(也不完全是,姐姐的楼右邻居找过她,我见到过一次)初期睡眠浅的我实在是不堪其扰。有试过戴着降噪耳机入睡,且不提侧躺有多么不适,戴了一周耳机,我的外耳都开始长包了......所以才有了round。

    出门在外,似乎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则忍了。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噪声扰民的一个原因呢?

      且看过网上其他人,同样不堪邻扰,遍寻主持公道的人,但并未读到一个成功的案例。

    哦,协奏曲结束了,赶紧睡觉吧,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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