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浮沉》第二章流言（一）

一小轻舟著

        我叫流言，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流言。我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于何时诞生，但我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人间飘荡了许久。只需要有心之人一张嘴凑近另一个人的耳朵，便可以人尽皆知了，我看见了无数人，无数张嘴脸，他们利用我，撕扯我，蹂躏我。我仿佛是他们手里的一杆枪，可能更甚。他们用我包裹住真相，包住希望和光芒。他们把我用恶意扯碎，将我分裂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让我飘向远方，生出蜚语、绯闻、谣言等等众多兄弟。

　　人们大放厥词，他们将心中的憎恨与厌恶扭曲并赠送给我以暂时获得内心的光明。我开始不愿意这样，但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我开始享受自己的身份带来的一切。我生来就是这样，我必须怀揣着恶意面对一切。友善和道德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你问我是否良心难安？可笑，我只需用玩笑和谎言两个朋友就可以挣脱，而且世界的决裁者时间也站在我这边。人类狂妄又自私，他们中的谁正大光明的讲过：时间可以洗刷一切。我和蜚语以及谎言微笑着看着人类，蠢死了，你们玩弄我们，其实我们也在玩弄着你们。你们早就被我们操纵，抛弃了信任和善意那两个混蛋了。

　　我应该有敌人的，我曾这样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强大的敌人找上门来。我寻欢作乐，我开始享受人们给予我的权力了。我开始愉快的接受自己被人类的撕扯以及蹂躏。我变得越来越强大，我甚至可以操纵和玩弄愚蠢的人类的生命。顺从我的就让他们拥有更加庞大的力量，我不需要包裹光明了，那太无聊。我可以将光明变成黑暗，我甚至可以将黑色涂抹成白色。我拥有更多更多的兄弟姐妹。麻烦，死亡，怠情。。。。。。太多太多了。我们拉帮结伙，我们肆无忌惮。

　　麻烦？呵，也对，当一个人变得强大和耀眼总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的确有一阵子麻烦和我反目成仇了。我想他是被人利用了。愚蠢的人类找来一个叫做智者的东西来寻我的仇。有点儿头脑的人类声称我会被智者杀死。笑话，天大的笑话。的确我是放假了一段时间，有些人开始反省自己，甚至还弄了什么组织来妄图揭穿我的面具。但是我甚至连反击都懒得做，为什么？愚蠢的人类，我再最后讲一遍：“决裁者时间是站在我这边的！你们这群狂妄自大的生物记性真是烂极了，你们会被时间操纵被我流言玩弄。”

　　谎言很羡慕我，他说自己像是气球，总是会被戳破。我笑他懦弱，我教他理直气壮。凭什么要被愚蠢的人类操纵着，我流言帮你谎言搅和这人间！

　　总是有人想要杀死我。但是我是永远不会死亡的。我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的家在哪里。对啊，我的家就在每个愚蠢的人类心里。愚蠢的人类因为仗着有一张嘴所以妄图利用我，但是你们从创造我的那天开始就得意识到，我才是操纵者，你们不过是区区傀儡而已。

      我早已辩驳不清自己究竟该是什么模样。我浑浑噩噩的，已经遗忘了自己的故乡。一群靓丽的花季少女擦肩而过那时的我也如她们一般都青春美好吗？是什么时候我变得沉默寡言，冷漠，麻木的呢？记得刚上初中那会，因为家境不好，我经常穿着不合适的衣服裤子，本就瘦小的身板显得更单薄了。到了初中这个年纪的学生最是调皮捣蛋，似懂非懂的年纪炎热的夏天更加躁动不安，女生看起来比较相安无事，小男生翻墙出去河里洗澡，掏鸟，上网...便成了常事。女生的躁动大多以打扮自己，穿着不合适自己年龄穿的衣服，偷了家里的钱买几瓶指甲油，劣质粉底，口红，涂的花里胡哨在镜子面前摆弄个半天才肯去上课，一路上胡乱的向男生抛着媚眼，仿佛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主权，“年轻就是我的资本”。哪个女生跟某个男生玩得好，便称为“爱情“，八卦的味道瞬间蔓延整个班级。说不自卑那是不可能的，小学的时候，脑门上长了个皮囊腺，因为同学的嘲笑，便一直用头发盖着额头。穿的衣服都是表姐小姨穿过的旧衣服，小学的时候即使不合身也没啥的。可到了初中女孩的攀比心理就开始作祟，都想拥有好看的衣服。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一嘲笑，自尊心就在不停地作祟。曾为了买了一套合适的衣服，饿了整整两个月，还试图偷妈妈的钱，最后还是被发现了还被打了一顿，这大概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偷钱，记忆特别深刻。家里条件不好，上面哥哥姐姐上学要钱，还有刚两岁不到的弟弟，从小穿的用的都是他们用剩的留下来的，破了补补接着用，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倘若有个小男生看我的眼神多一秒，都会使我不安，躲闪不及。第一次看到林义杰是在一次上微机课，既好奇又贪玩，看到胆大的同学都在打游戏，自己也不敢，在网上胡乱翻着，突然那些特立独行可以左右自己人生的鲜活生命在脑海中久久难忘。而我们就只能过着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生，父母的责任就是只要活着，不冻着饿着就好了。这也许是不错，至少你还可以读书不是吗？自小成绩还不错，因为知道家境贫寒，给不了太多东西，我唯一能跟别人比的便是成绩了，我也清晰的知道班里后进生巴结我是为了抄我作业。渐渐地还挺享受这种优越感的。只是这种优越感总是不能持续很久，我被分到了重点班，迷上了看小说。那时候能够有个智能机就是全班里最靓的仔了。真的羡慕极了，想方设法的让爸妈买一个，死乞白赖又哭又闹的不买就不去上学，那时候连哥哥都没有手机呢，父母对我是如此的宠爱，家里面子女众多，分给每个孩子的爱便是那么的少，并无亲疏伯仲之分，只是当时的自己是如此的贪得无厌竟不懂得父母的辛劳。那个年纪的孩子既爱攀比，自尊心又强还爱捉弄别人。记得当时上生物课，讲到了“男女性发育的特征“，在这个懵懂的年纪里，对性的认识既好奇又羞怯。这便是中国人对性认知的规避的神秘感，他们不会大谈“性“与“爱“。老师在上面讲着男女性的区别，其实最本质的区别还是染色体上的区别，男性是Y染色体，女性是X染色体。下面的男生在叽叽喳喳讨论着，女生呢！就低着头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似的。其实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他们恶作剧的对象。我叫牛小丫，父母一直叫我小丫，别误会这就是我的大名，和我的人一样的土气！“牛小Y“，“牛小Y“，“原来是个染色体啊，它爸妈真不避讳?”后面瞬间传出了男生们的哄然大笑。我眼睛一直盯着黑板上，其实他们说什么我都听得到，只是一直装作没听到，当他们说到我的名字时，我写字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我低着头，脸瞬间从耳根子红到了眉梢，使劲的咬着下唇不让眼泪低落下来。我知道，贫穷是真的会让你丢掉所有的自尊。回到家里，我又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要求父母帮我改名字。父母确实尽心帮我四处奔走了，可到现在我还是叫“牛小丫“。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挺不是个东西的。那时候的自己是如此的自卑啊！小娘是个细致的人儿，察觉到了青春期的我们爱美，带我去做皮囊切除手术。只是后来的我们终将要为自己的轻飘付出代价。我渐渐享受被异性追捧的轻飘感和女生嫉妒自己漂亮的成就感。但我能清晰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吊儿郎当的家伙。我喜欢少平平凡而又不甘于平凡的世界，羡慕林义杰说走就走的旅行。--即使他们离我是那么的遥远...。

    记得那时候刚会玩QQ曾在日志上写到，“一只蛙追着白天鹅跑了三年“，一点也不夸张喜欢那个一直在奔跑的特立独行的家伙。但你永远不知道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多少蠢蠢欲动的行为，就有多少不屑一顾的青春，班里的男生开始有意无意往我边上路过想引起注意。那时候的我跑步是班里最厉害的，但也不是最能跑的(估计如此)。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唯有读书才能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是当时父母最教科书式教育方式了，每次不想学的时候就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人样儿教训道。那时候的我因为贪玩成绩总在班级中下等，即使在重点班的优越感也没持续多久。班主任是一个班级选出来的厚此薄彼总有不能一碗水端平的时候，重视本班学生和优等生还另我们其他班的学生愤愤不平。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无法像孩子一样

      肆意的大呼小叫了

    心里的情绪堆积得像山一样高

      直到溢出来，

    与其如此

    不如永远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