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此书相遇或是高三的语文报上,当时就被川端康成笔下迷人的雪国所吸引,后来是外国文学史课程上同学的介绍。昨儿看教材更被川端康成的孤儿身世所感伤,便着手拜读这本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雪国》
故事主要围绕着岛村,驹子和叶子三人的纠葛展开,可惜看了教材被剧透了,不然感觉看着会更精彩!
全书结构上由岛村第二次去温泉山村在火车上所遇的叶子为开篇引出驹子的未婚夫以及叶子,开始并未像正常小说那样说出主人公,而是由他人之口介绍驹子及其未婚夫行男,引出岛村第一次来温泉时与驹子的纠葛以及驹子对岛村的迷恋,她或许是真的把对生命的希望寄予到了岛村身上吧,驹子也为了行男失去了原来的纯洁,沦落为艺妓。作品描绘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候岛村开始只是想跟她做朋友,可能这并不是他内心真实想法吧。作品的高潮即结尾,由叶子的死亡结束全篇让人深思,不由得联想起作者的身世……
原本只是为了考试死记硬背物哀一次,还不是深入理解,知道读了这部作品,深深体会到了“物哀”一词,不仅包含着哀伤之美,虚无之美,洁净之美,正如岛村常说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全书弥漫着一种纯净无暇,纯白如玉,凄幽哀苦,如梦如幻的美的雪国。
作者把原来渣男的岛村写的并不令人讨厌 反而由他串联起两个女主,他对驹子或许有过又怜悯引起的爱吧,更多的是对叶子得不到的美好的追求。
叶子是皑皑白雪纯净无暇般的象征,但是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美好的人亦是如此,叶子义无反顾的要跟岛村前往东京也是惊人,像驹子所说的这孩子疯了,岛村听到他要跟自己去也是惊了。然而就在人们想她们三人结果如何时,一场大火结束了一切,也结束了三人的感情。火前岛村也计划好不再来温柔,驹子也打算好好生活了,然而叶子的逝去成了两人的包袱,作者又用两人在大火时候的漫谈引出一系列…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作者竟然让两人目睹叶子的坠落……
外国文学似乎真的不同,好似文学史老师所说的能在一场对话中展开全书的内容,不想中国强烈的戏剧冲突。在本书中得到了深刻体会。本来以为日本文学都是像《挪威的森林》一般……没想到作者很隐晦的描写,也是第一部仅仅两百页却让我读了很久的书,让人忍不住一个字一个字的品读,时间线索转换的也很奇妙,三次去温泉又现实到回忆再拉回现实让人措不及防。
当一脉相承的“物哀”思想和川岛康成“人生无常、万事皆空”的人生态度结合在一起时,徒劳虚无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书中人物注定的结局。《金刚经》中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想必,便是如此。
川端康成曾说过:“《伊豆的舞女》也罢,《雪国》也罢,我都是抱着对爱情表示感谢的心情写就,这种表现,在《伊豆的舞女》中纯朴地表现了出来,在《雪国》中则稍微深入,作了痛苦的表现。”岛村、驹子和叶子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并没有让我感受到如雪国般白雪皑皑的纯洁、清丽,相反朦胧的迷雾深处却是一眼望不尽的幽暗灰色。川端康成笔下的人物犹如西西弗斯那般逃不出自身宿命的囚笼,本就斑驳的人生被变本加厉的命运侵蚀的愈发千疮百孔,如果命运是世间美好注定吞下的一剂毒药,那么幻灭才是此毒的唯一解药。
《雪国》婉如一支如泣如诉的悠扬乐曲,哀恸婉清无疑是这支曲子的主旋律。只可惜一个个飘零的悲伤乐符还没来得及拼凑成一首最动听的乐曲,就仿佛“听风逝夜”般忽而消散殆尽了。
冬天啦也来读一读雪国~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一位姑娘从对面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岛村座位前的玻璃窗打开
>>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一位姑娘从对面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岛村座位前的玻璃窗打开
写的好美 吞噬一次用的太妙了叭
>那边的白雪,早已被黑暗吞噬了。
转书友
第一次声音。
“优美而悲凄”。一个美好的女子,有着甜美的声音,对弟弟非常关爱,体贴温柔,善良纯洁。但在这样冷寂的夜里她的声音显得孤独而可怜。弟弟留在被雪夜吞噬的黑暗处,将要在这小小的车站度过余生。她只能在车上匆匆拜托着,嘱托站长让弟弟有空回去,没能见面。除了二人的感情,家境的困难,女子的温柔和关切,都化成那悠长嘹亮的声音,回荡在雪夜,萦绕在岛村心里。这算物哀吧。
>她的话音优美而又近乎悲凄。那嘹亮的声音久久在雪夜里回荡。
这就是物哀之美嘛
>凭她那种举止就推断她可能是个姑娘。也许是他用过分好奇的目光盯住这个姑娘,自己增添了不少的感伤。
>> 凭她那种举止就推断她可能是个姑娘。也许是他用过分好奇的目光盯住这个姑娘,自己增添了不少的感伤。
正如现在的我们喜欢在窗子上画画一般
>这样,窗玻璃就成了一面镜子。然而,由于放了暖气,玻璃上蒙了一层水蒸气,在他用手指揩亮玻璃之前,那面镜子其实并不存在
太真实了 大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叭
>岛村把脸贴近车窗,装出一副带着旅愁观赏黄昏景色的模样,用手掌揩了揩窗玻璃。
美丽的事物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更容易使人胆怯,所以或许往往逃避是人们面对美好事物的第一反应
>她那种迷人的美,使他感到吃惊,不由得垂下了目光。就在这一瞬间,岛村看见那个男人蜡黄的手紧紧攥住姑娘的手,也就不好意思再向对面望去了。
>> 黄昏的景色在镜后移动着。也就是说,镜面映现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在晃动,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出场人物和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象,景物则是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特别是当山野里的灯火映照在姑娘的脸上时,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使岛村的心都几乎为之颤动。
描写人物不是通过正面描写而是通过写映射在窗户上的倒影绝绝子
>因为从姑娘面影后面不停地掠过的暮景,仿佛是从她脸的前面流过。定睛细看,却又扑朔迷离。
>> 车厢里也不太明亮。窗玻璃上的映像,不像真的镜子那样清晰。没有反光。这使岛村看得入了神,他渐渐地忘却了镜子的存在,只觉得姑娘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
头一次感到冬天原来也很美
>一个女子站在候车室窗旁,眺望着路轨那边,她披着蓝色斗篷,蒙上了头巾。
>> 在雪天夜色的笼罩下,家家户户低矮的屋顶显得越发低矮,仿佛整个村子都静悄悄地沉浸在无底的深渊之中。
零下温度的雪国,驹子却是恒温。
>虽然发生过那种事情,但他没有来信,也没有赴约,更没有信守诺言送来舞蹈造型的书。在女子看来,准以为他是一笑了之,把自己忘了。按理说,岛村是应该首先向她赔礼道歉或解释一番的,但她连瞧也没瞧岛村一眼,就一直往前走。
好有意思啊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抿着嘴笑起来,一边掰开他的拳头,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你是说它还记得我吗?
cr.通过人物对话制造悬念,又通过时空转换进入回忆揭晓谜底,如帘似雾,造一场梦。
>那个时候——已经过了雪崩危险期,到处一片嫩绿,是登山的季节了
我见到你时也觉得你洁净无比
是不是我的眼睛刚见过初夏群山的缘故
>女子给人的印象洁净得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岛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由于刚看过初夏群山的缘故
>> 这种空想是由西方的文字和图片产生的,仿佛憧憬那不曾见过的爱情一样。
思绪又拉了回来 从作者的评论转回
>因此,他觉得自己在旅途中这番淡淡哀愁的谈话,仿佛触动了她生活中的创伤,不免后悔不已,就好像自己欺骗了她似的。
>> 她的脖颈,淡淡地映上一抹杉林的暗绿。岛村抬头望着杉树的枝梢。
>> 玲珑而悬直的鼻梁,虽嫌单薄些,但在下方搭配着的小巧的紧闭的柔唇,却宛如美极了的水蛭环节,光滑而伸缩自如,在默默无言中也有一种动的感觉。如果嘴唇起了皱纹,或者色泽不好,就会显得不洁净。她的嘴唇却不是这样,而是滋润光泽的。两只眼睛,眼梢不翘起也不垂下,简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虽逗人发笑,却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两道微微下弯的浓密的短眉毛下。颧骨稍耸的圆脸,轮廓一般,但肤色恰似在白瓷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脖颈底下的肌肉尚未丰满。她虽算不上是个美人,但比谁都要显得洁净。
>> 他稍松开手,女子就瘫下来。他搂着她的脖子,她的发髻差点被他的脸颊压散了。他顺势将手探入她的怀里。
>>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 镜子里白花花闪烁着的原来是雪。在镜中的雪里现出了女子通红的脸颊。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纯洁的美。也许是旭日东升了,镜中的雪愈发耀眼,活像燃烧的火焰。浮现在雪上的女子的头发,也闪烁着紫色的光,更增添了乌亮的色泽。
>> 他想,驹子大概也像蚕蛹那样,让透明的身躯栖居在这里吧。
>> 这是清澈得近乎悲凄的优美的声音,像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种回响。
>> 岛村走到外面,可是叶子的眼神依然在他的眼睛里闪耀,宛如远处的灯光,冷凄凄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借按摩女说出缘由
>“啊?听说那位少爷长期在东京养病,这个夏天驹子姑娘只好出来当艺伎,赚钱为他支付医院的医疗费。不知是怎么回事。”
徒劳,前后呼应 呼应之前的情不自禁的所说
>于是岛村的脑海里又泛出“徒劳”这两个字来。驹子恪守婚约也罢,甚至卖身让他疗养也罢,这一切不是徒劳又是什么呢?
>> 山沟天黑得早,黄昏已经冷瑟瑟地降临了。暮色苍茫,从夕晖晚照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远方群山那边,悄悄地迅速迫近过来。转眼间,由于各山远近高低不同,加深了山峦皱襞不同层次的影子。只有山巅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晖,在顶峰的积雪上抹上一片霞光。点缀在村子的河边、滑雪场、神社各处的杉林,黑压压地浮现了出来。
>> 岛村正陷在虚无缥缈之中,驹子走了进来,就像带来了热和光
>> 有人说,只要看看衣柜里的东西,就晓得这个女子的性格了。
>> 与其说他是全然感到意外,不如说是完全被征服了。他被虔诚的心打动,被悔恨的思绪洗刷。他感到已经没有力气,只好愉快地投身到驹子那艺术魅力的激流之中,任凭它漂浮激荡。
>> 月儿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晶莹的冰块上的刀。
>> 岛村想起了去年岁末那面映着晨雪的镜子,然后看了看梳妆台那边,只见镜中依然清晰地浮现出冰冷的纷纷扬扬的大雪花,在敞开衣领揩拭着脖颈的驹子周围,飘成了白线。
>> 这场初雪,使得枫叶的红褐色渐渐淡去,远方的峰峦又变得鲜明起来。披上一层薄雪的杉林,分外鲜明地一株株耸立在雪地上,凌厉地伸向苍穹。
>> 在这北国,每到落叶飘零、寒风萧瑟的时节,天空老是冷飕飕,阴沉沉的。那就是快要下雪了。远近的高山都变成一片茫茫的白色,这叫作“云雾环岳”。另外,近海处可以听见海在呼啸,深山中可以听到山在呜咽,这自然的交响犹如远处传来的闷雷,这叫作“海吼山鸣”。看到“云雾环岳”,听见“海吼山鸣”,就知道快要下雪了。岛村想起古书上有过这样的记载。
驹子好傻啊 有点恋爱脑
>岛村无端回过头,朝着与驹子相反的方向望去。他坐来的那辆汽车的车辙,清晰地留在雪地上,在星光下,意外地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车子来到了驹子跟前。只见驹子刚闭了闭眼睛,冷不防地向汽车扑上来
>> 火舌在滚滚上升的浓烟中若隐若现。火势向旁边蔓延,吞噬着周围的房檐。
>> 火燃得更旺了。从高处望下去,辽阔的星空下,大火宛如一场游戏,无声无息。
>> 看见着火,驹子就哭了起来。可是她哭什么呢?
>> 啊,银河!岛村也仰头叹了一声,仿佛自己的身体悠然飘上了银河当中。银河的亮光显得很近,像是要把岛村托起来似的。当年漫游各地的芭蕉[插图],在波涛汹涌的海上所看见的银河,也许就像这样一条明亮的大河吧。茫茫的银河悬在眼前,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真是美得令人惊叹。岛村觉得自己那小小的身影,反而从地面上映入了银河。缀满银河的星辰,耀光点点,清晰可见,连一朵朵光亮的云彩,看起来也像粒粒银沙子,明澈极了。而且,银河那无底的深邃,把岛村的视线吸引过去了。
>> 她提着衣襟往前跑,每次挥动臂膀,红色的下摆时而露出,时而又藏起来,在洒满星光的雪地上,显得更加殷红。
>> 他眨了眨眼,眸子里映满了银河。他抑制住晶莹欲滴的泪珠。
>> 岛村无法相信呈弧状横跨太空的明亮光带竟会如此昏暗。大概是星光比朦胧的月夜更加暗淡的缘故吧。可是,银河比任何满月的夜空都要澄澈明亮。地面没有什么投影。奇怪的是,驹子的脸活像一副旧面具,淡淡地浮现出来,散发出一股女人的芳香。
真的会嘛 是映射出前面岛村说的看到驹子相夫教子情景吗
>“你走后,我要正经过日子了。”驹子说罢,用手拢了拢松散的发髻,迈步就走。走了五六步,又回头说
>> 她的背影好像被黑暗的山坳吞噬了。银河向那山脉尽头伸张,再返过来从那儿迅速地向太空远处扩展开去。山峦更加深沉了。
绝了
>岛村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托起飘到银河中去。黑烟冲上银河,相反的,银河倏然倾泻下来。喷射在屋顶以外的水柱,摇摇曳曳,变成了蒙蒙的水雾,也映着银河的亮光。
不知什么时候,
是吗
>。一股激情涌上岛村的心头。驹子的发髻散了,她伸长了脖颈。岛村正想出其不意地将手伸过去,可是指头颤抖起来。他的手也暖和了。驹子的手更加发烫。不知怎的,岛村感到离别已经迫近。
>> 可是却让人有足够的时间用肉眼清楚地捕捉到她落下时的样子。也许这落下时的奇怪样子,就像个玩偶的缘故吧,一看就晓得她已经不省人事。落下来没有发出声响。这地方净是水,没有扬起尘埃。正好落在刚蔓延开的火苗和死灰复燃的火苗中间。
>> 在那水柱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体。她就是这样掉下来的。女人的身体,在空中挺成水平的姿势。岛村心头猛然一震,他似乎没有立刻感到危险和恐惧,就好像那是非现实世界的幻影。僵直的身体在半空中落下,变得柔软了。然而,她那副样子却像玩偶似的毫无反抗,由于失去生命而显得自由了。在这瞬间,生与死仿佛都停歇了。
>> 岛村总觉得叶子并没有死。她内在的生命在变形,变成另一种东西。
>> 岛村忽然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到这个温泉浴场同驹子相会,在火车上山野的灯火映在叶子脸上时的情景,心房又扑扑跳动起来。仿佛这一瞬间,火光也照亮了他同驹子共同度过的岁月。这当中也充满一种说不出的苦痛和悲哀。
>> 待岛村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