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彩虹,铿锵玫瑰+沧海一粟

识遍天下字,读尽人间书——嗯嗯,小东西,听上去,这话有点狂妄,因为他出自一位十三岁的少年之口。但站在今天的角度去看,如果你知道是苏公说的,你许是会像我一样,觉得苏公有资本说这话。不过,试想一下,天下的字究竟有多少个?人间的书又有多少本?如果真的只有几十万字还好,下下辛苦没准能学会。如果要是有几万亿本书,如何读尽!光是翻书,也是需要时间的吧!倘若当时没有神秘老者拿来一本书让苏公认那些他不会的字,苏公一直那么骄傲,结果会如何?会不会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浪费掉?还好,那次以后,苏公化骄傲为勤奋。

客观地说,读过的书,行过的路,遇见的人,名师指的路……这些,毫无疑问都经过岁月沉淀融化成我们身体里的养分,滋养着我们的灵魂。但是,最终真正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能攀登上多高的山峰,最关键要看我们自己能够悟到多少,那些让我们振聋发聩的良言、那些让我们如梦初醒的瞬间、那些让我们恍然大悟的幡然……其实,都抵不过人生中的磨难,那是上苍赐予我们的财富。当我们跨越那一段黑暗,我们才有资格去拥抱蓝天。只是,当这个磨难像地雷一样炸过来的时候,有多少人血肉模糊,有多少人魂飞魄散,又有多少人坠入了不测之渊,真正能够从地雷下生还的能有几人!

苏公在“乌台诗案”中经历严刑拷打,被昼夜逼供,几次走在死神的边缘,脑补一下那惨绝人寰的画面,我想,那是命运对苏公一次致命的打击,那种摧残下什么样的意志才能生还!最重要是,从死地走出来的苏公,渐渐迎来了自己艺术生涯的顶峰。换作我们,十之八九会一蹶不振,自暴自弃,自怨自艾,或者怨天尤人,左不过如此,命运把我们踩在脚下,我们大不了苟且偷生,所以,我们只能是我们,而苏公,永远是我们的男神!

想起阿雅,一个书法上体的女生。阿雅呵,你可知你有一颗玻璃心?

夜,静静流淌,流淌在同学们奋笔疾书的笔尖,也流淌在你负屈衔冤的心上。窗外,夜色正浓,像化不开的落寞,熏染了整个夜幕。

“老师,我要找您谈谈。”你尚知道敬辞,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礼貌。

班里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数学课代表,后来,你总觉得虎妈太欠儿,一来二去你便等于自动放弃了。

副班长,后来,你总是看不惯班长虎妈,一来二去你便又一次等于自动放弃了。

你言行举止与男孩子一般无二,可惜你没有男孩子那份担当。

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你要知道:看别人不顺眼,永远是自己修养不够。

我甚至问过你:你要和他过一辈子吗?怎么就至于吹毛求疵到了鸡蛋里挑骨头的地步?无非是同学一场,能为班级做点什么,就为班级做点什么,如此而已。小小的孩子,何以会有那么大的怨念?我知道,却无能为力,因为,除了你的美女老师,你可能心上有她,其余,都是外人。

男班主任你们之前就认识,可谓是老熟人,但他哄着你可以,训你,不行。你觉得他针对你。

虎妈从你们初一军训伊始,就已经在除你之外的其他同学心里,埋进了友谊了种子。谁的衣服坏了,他会拿过来帮忙缝缝补补,谁有大事小情了,只要他知道,定会鼎力相助。你们的缘份比我早一年,他是大家心里的虎妈,却独独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拔不出来了。

美女老师,像姐姐,只能夸你好,只能围着你一个人转,一旦对其他同学比对你热情,你脆弱的小心脏就受不了了。

给你说一个我做过的梦吧。

我很长时间来,一直做一个梦,奇怪的是,我在梦里知道我是在做梦。我和闺密在大街溜达,说说笑笑,我们手牵着手,一直走啊走,也不知道是哪个城市,大概是南方的一个小镇吧。忽而日头明媚,阳光透过高大的白杨照在我们身上,沐浴着金光,连笑容都灿烂起来。我们蹦啊,跳啊,不知疲倦。忽而黄昏薄暮,我们走散了。我慌慌张张的寻找,终是不见她的踪迹。我急得大声呼喊,可是我知道梦里我叫不出来,我想一下子从梦中醒来,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我知道自己梦魇了。我拼命的跑起来,她似乎出现在不远处,然而我追不上她。倏尔,前面一道万丈深渊横亘在我的面前,我感受到深不见底的恐怖,仿佛她在召唤我,我纵身一跃,像电视剧里的镜头一样,我没有摔下去粉身碎骨,而是梦中惊醒。我救了我自己。

我心有余悸。十有八九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闺密我们一起去南方的小镇旅游,曾经也是青春年华,约好红尘做伴潇潇洒洒,孰料人生哪有什么永远?不过都是走着走着就散了,别说师生,就算亲姐妹,终有一天,还不是各奔东西?

甭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缘来缘去缘如水。你是能陪老师一辈子?还是老师是你的专属?你才十几岁?谈一生,岂非太遥远?

“老师,我没听明白。”

那就不需要明白。入高中一年了,你还惦记着你的美女老师吗?她累了你能替她?还是她病了你能照顾她?

你不过是父亲的教育让你有了心理阴影,母亲的溺爱又成就了你的小任性。

据说父亲长期不在家,隔阂就是这么来的。

不幸福的产物。

但凡父亲爱母亲,但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何至如此?

“老师,学校时间太紧!”

你母亲生怕你累着。

可知: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

好嘛,三天两头就回去了,你把班级置于何地?学校呢?国有国法,校有校规,谁想怎样就怎样,成何体统!何必来私立学校自讨苦吃呢,对不对?

当然,这些都是我心里的台词,没必要和你说,就像,你和男生换衬衣穿,许是我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了?男生刚脱下的衬衣,说心里话,没有汗渍吗?转身套在自己身上,说你什么好呢?

这世界谁都不是谁的专属。你看,就像这件衣服,套在谁身上就是谁的。就像老师,是大家的老师,尤其是那些真正懂得敬畏的学生,是他们的老师。

我不敢说我是你的老师。你压根没觉得我是你的老师。我这喷涌的无处安放的情商啊,遇到你,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不然,你重温一遍《送东阳马生序》?传统名篇不说,功利讲是中考必考篇目,看看少年求学的艰辛——“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于之家,手自笔录……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

家庭条件太好了,不知艰辛为何物;得到的关爱太多了,不知珍惜为何物;恣意生长,不知何为敬畏,以后走向工作岗位,容易摔跟头,怎么说呢?就是生下来太顺了,缺乏社会的摔打和磕绊,相信你看到这里时,已经读懂了为师的一片真心。

不想读万卷书的话,你可以去走走万里路。日月经天,四时美景美不胜收。老舍《济南的冬天》勾勒出那一山一水一城;朱大先生笔下描绘了《春》的美景;还有湛秋笔下《雨的四季》,美丽而使人爱恋,滴在我心里了,你呢?

终于,你会深有体会:水低成海,人低为王,不经历风雨何以见彩虹?铿锵玫瑰总会绽放出最美的花蕊!阿雅,几年过去,那些你看着不顺眼的,不过都是生命里的过客。相信如今你能把看不顺眼的人看顺眼了,心顺溜了,世界就顺溜了。实在不快乐的时候,读一读苏东坡呗……

小城今儿零下3度到零下22度,晴,空气优。天儿一天比一天冷,近几日为自己的懒惰找了借口和理由,连着两日没晨练了,嗯嗯,真的不能再追谍战剧了!晚上不睡,看完一集还想再看一集,可不是早上起不来嘛!我不能这样对待自己,我要坚守一个原则:只要地球不爆炸,晨练必须不放假!

年底去商场采购是个体力活,又像往年一样,开始在商场门口等着抢购物车!我购物向来直奔主题——生鲜在负一,下电梯时前面的人堵在电梯口,我好心提醒她离开那里靠边一些,她非但不领情,还在那兀自说着什么。我若和前面的人计较,她的孩子就会被购物车撞倒!顾客那么多,发生踩踏也是可能的。大过年的,我眼皮都没抬,直接去买牛羊肉,和这种不知好歹的家长浪费唇舌,大可不必。

有时我会想,如果没有“乌台诗案”,苏公会度过怎样的一生呢?顺风顺水?吟诗作画?谈天说地?我不知道,但我一直以为,“乌台诗案”是苏公最痛苦的经历,但无疑,亦是命运的试金石,让苏公百炼成钢。而我们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开悟的呢?

或者,经历过挫折,特别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逆商在逆风中飞速生长,总有一天,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阿雅,赵姐只愿你的一生顺风顺水。

苏公说了:须臾便堪笑,万事风雨散!

沧海一粟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弯弯的水渠中,鱼儿跳出水面,圆圆的荷叶上,露珠随风落下,但夜深人静,这样好的美景却无人看见。嗯嗯,小东西,苏公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做些什么?看水中鱼?看荷叶?看人生?尤其是在狱中那些日子,在父母去世后那些日子,在思念亡妻的那些日子……或者,一辈子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莫过于面对生死的消磨,那时,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因为,再多的朋友、再热闹的聚会都无法抚慰那颗受伤的心,在寒凉中千疮百孔,陪伴和鼓励即使有力量,也还是需要自己独自疗伤。看着那些伤口在寒风中吹干,结痂后落疤,然后,在无尽的岁月中,那痕迹一点一点的淡化。

苏公也曾问:我又何尝不知道故乡的好啊,自己飘零已久,复归无日,自成天涯孤凉客——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凉;苏公也曾说:我的身躯就好像传舍一样辗转流离,何处才能是我的家乡啊——此身如传舍,何处是吾乡!也许那是天涯漂泊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也许那是宦海沉浮羁旅愁思的失意无奈,也许那是魂牵梦萦悲从中来的深切思念,也许那是梦回故乡归心似箭的望穿秋水……在送王缄时那浓重的伤感才会力透纸背!

独处时,小东西,咱想的可能都是日子里的一地鸡毛,放大眼前的苟且,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独处时,苏公呢?人家写书法,作诗,思考!我们入绝境身心可能全线崩溃,无力改变,只揪住不如意那些八九,原有的一二渐渐亦消耗殆尽,苏公呢?人家思那一二,且将那一二活成我们向往一生的诗和远方。

没毛病,我们都是沧海一粟——小魏,你对自己定位挺准的嘛——看你父母名字取得这么随意,芸芸众生,我们又有谁不是沧海一粟!

三百米的操场足足转了一圈,你才开口说话:“赵姐,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脑袋里一天乱七八糟的。有时候就好像忘了很多事,比如放假时我和小学同学到一起玩,他们说起好多事,我都没有印象了。好像就最近的事儿能记起来。每天家里乱糟糟的,我妈就打麻将,我爸跑车不怎么在家,我奶我们住一起,但有时候也见不着,我妈不让我去我奶家,我们四间房子,我奶他们住两间,我们住两间,我要看我奶还得趁我妈不在家偷着去。”

就在我以为尬到凉凉的时候,太不容易了,你终于啰里巴索说了一堆,然后我飞速在大脑里过滤,筛选出你要表达的关键信息:

一、你记忆力不太好;二、母亲和奶奶不和睦。

是因为记忆力不好只记得母亲和奶奶不和睦?还是母亲和奶奶不和睦导致你记忆力不好?

你太难了。

如果是我,我就用百分之一百二的力气去努力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不然,将来只会重复父辈的路,话说娶妻娶贤,一个好女人能够旺三代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呢?

那点儿小聪明都用来和老师唱“智斗”,我只能呵呵了。

“还有需要我保管的东西吗?你懂的,明天学校查出来我可是保不了你哦。”说这话的时候,我盯着的是孤街凉巷和富少,他们这几日有些小嚣张呢。孤街凉巷还试图同我讨价还价:“老师,能明天早晨交不?”

“可以,只是你得明白,现在把东西放我手里,我完好无损的帮你保管,放假还你,没有下次,但是如果是明天早晨,就不要怪我在学校面前保不了你,至于检讨还是写责任书,我就无能为力了呢。”

小厮,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好吧,我交。”一个回合他交出了他的包:“老师别看哦!”

“怎么可能?我会尊重同学的个人隐私。”

嗯嗯,怎么可能不看?我总得知道妈妈说你每次放假回家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干嘛,这样也好对你家长有个交待。

小魏,你还记得吗?你第二天就被学校通报了:手机藏在枕套里。

我的天!这也太太太无法无天了。我那么追问,你那么淡定。我还真走了眼!累弯弯腰也没想到你敢!

我这真是玩了半辈子鹰末了被鹰啄了眼睛。

好吧,谁让我和男同事自作主张给你们看了《嗝嗝老师》呐,比那里的学生,怎么说你也给我留了面子,没至于恶作剧啥的来恶心我!

叫家长吧,毕竟你小错不犯大错过三了:与同学打架,无视老师的管理,如今,再加一条。

想起来还头疼呢——我在想,三十年后,你的人生当如何?难道真要早早的在你的档案里留下污点吗?不过是想和你父母联手在你面前演一出戏,让你回到学习这条溜光大道上,奈何,你的父母没有演技,男同事我们只能唱了独角戏。

小魏,或者将来你会成为一名程序设计师,有人以为你会走父亲的老路去跑出租,或者成立个车队啥的,怎么说也是班里的数学小王子,数学学得好又怎么能是盖的呢!

初中毕业后,小两年的时间没见过你。只是有些一直联系的同学,偶尔会说起你的消息。

比如,班长虎哥,想想也是太不容易,这么快节奏的日子,他奔赴根据地的心一如往昔。所以,根据你现在的发展,知道你的改变,是因了一场遇见。但具体的,谁都不知,让我来小小的杜撰一下。

高中后你遇见了一个让你心心念念的女孩儿,关键是那女孩善良,那时你的情商还没开窍,文理分班前你俩一个座位,她喜欢《诗经》,没事儿让你帮忙检查,一来二去你竟然也走上了语文的路,《召南.摽有梅》触动了你的心弦,据说你在表白的时候用的就是《诗经》中的这一首。

你看,当年和阿莲之间不过是一场闹剧,根本不需要老师出面。如果不是大家起哄,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爱情是不经意的流露,单纯中亦能飘出一丝暖意的香,而你和她之间,半分涟漪都没有。

阿莲没回校找我。她不会来。

你带着你的新同学回来看我,“老师,您还是老样子!”

新同学先拥抱了我。你只知道她是我的学生,却不知道她亦是我的朋友——我们在我教她的第一堂课上,就欣赏彼此。

“那我不成老妖精了!”

满头的红棕卷发,精致的妆容,年轻时自诩年轻,总想着往成熟打扮,一水儿的青色衣服,从外到内,至于浓妆艳抹,大可不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装饰。如今,淡粉色的口红,一身运动装,清清爽爽。

“那您愿意做妖精吗?”她挽起我的手,一本正经的等着我的回答。

“当然,愿意啊!人生有诗意,永远是少年嘛,管它几十岁呢!”

“是啊,老师,您当年就说过,您永远年轻!”小魏由衷地道:“果然心态好就是洒脱!”

“嗯,你们来之前我还和卫生间的垃圾筒打架了呢!”

“啊?”二人面面相觑。

“我不小心把它碰倒了,结果它就往前滚,我说:‘生气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是原谅我,你就停下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它真的滚着滚着就停下来了。”

“老师,您还是那么可爱,有趣的灵魂本魂呐!”

小魏看着女同学,我看着小魏,然后转向她,所有的惦记顷刻都化为乌有。

小魏,你的父母过得好吗?最重要的是,小魏,你孝顺父母了吗?你的童年被治愈了吗?你们老家的房子还有那堵墙吗?你和自己和解了吗……

这些,都不重要了,在她幸福的笑容里,在小魏柔情似水的目光里,我知道,我只要享受大家相聚的时光,足矣。

你俩带来的康乃馨,我特意带去玻璃瓶升了起来——办公桌上,飘着爱的香气,一直流向我的心底!

小魏,你我的师生缘份,当然没有这后半段。不过是我对你美好的祝愿。相信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儿,没准那女孩儿会是我更早以前教过的某个学生,那时你的烦恼都消失殆尽。既然我们都是大大世界中的沧海一粟,不必扩大我们的不快乐。让那些不好的不开心的一切,也都化成沧海一粟,如何……

小城今儿零下7度到零下19度,晴,空气优。习惯来到室外先抬头看看启明星,它在那儿,就不觉得天空那么空。对于北方的我们来说,来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节气:大寒。下一个节气就是立春,冬天过去,春天的脚步近了!

昨儿购物买的东西有点多,上楼时遇见楼下的邻居,我是说,记那些不开心的人和事干嘛!这,才是我该记取的一二——人家本可以装作看不见我提的几个满满的购物袋,邻里之间的打开方式不就是这样吗?可是,人家没有,而是主动帮我提到了门口;

之前用护理床时就是闺蜜送来的,今天拉走,依然是闺蜜两口子把护理床拆了自己拿回去的;

和朋友闲聊,我告诉她,写满一百篇我就不写了,她说:干嘛总是给自己设限?顺从自己的心,能写的话就一直写下去不好吗……

这些,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善意,独处时,想起来,倍感温暖,真的是人间烟火最抚凡人心!

苏公说的对啊:万事皆成空,还有几人能从梦中醒来,有的只是难了的旧欢新怨。后世有人,面对着这黄楼夜色,定会为我深深长叹——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异时对,黄楼夜景,为余浩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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