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在何处?

文/傲慢

一个多月,我完全完全地退缩,把自己的心丢弃到了无人的荒野,希望那里没有人碰触,会慢慢趋于平静,慢慢得到片刻的宁静,却不曾想,这样的放逐毫无意义。

现在,我的伤口再次被扒拉开了,就那么血淋淋瘫在地上,逼着我转身就跑,完全不敢再去看上一眼。那被放逐的荒原,依然有风沙,依然有戾气,却不曾有希望。

我在黑色的迷雾里奔跑,完全看不清脚下,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冲。一脚踩到洼地里,来不及调整便要倒下,往前倒的时候脸着地,磕破了嘴皮,咸腥的血流到舌尖,刺激得我阵阵战栗。

我爬在泥沼里张着嘴大声痛哭,眼泪大片大片地冲到嘴里,去搅和那咸腥的血液,更多的液体往嗓子眼里冲,呛得我吐出一口带着泡沫和血丝的混合溶液。

我的哭声肆无忌惮,试图穿越黑雾,传向更加遥远的地方。我希望这哭声能引起某个人的注意,我希望有个人拉我一把,但眼前依然是一团黑雾,依然是遮蔽双眼的黑雾,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的心,在遥远的荒原上俯视着我,就那么毫无表情地盯着我看,看我爬在泥沼里歇斯底里,竟完全无动于衷。

我丢弃了心,他也丢弃了我!

“心安即是归处!”

“心安即是归处!”

“心安即是归处!”

……

我止住哭声,小心地在嘴里一遍遍念叨着,想着从泥沼里爬出来,想着去找心所在的地方。用意识去寻找双手、双脚,都能微微地动一下。

给双手使点儿力气,拿手掌去推地,慢慢抬起头来。黑雾重重,眼睛里闪动的泪花放大了黑雾里的颗粒,在眼前上下翻飞。

又使了点儿力气,拉直了手肘,用肘部的力量完全抬起了上半身,身体有了觉醒的意识,也在努力克服引力往上升。

左脚回收,抬起膝盖,往地上一蹬,整个人顺势立起了双腿,上半身也被抬得更高了一点儿,作势就要起来了。

我又站起来了,伴着摔倒后的疼痛,伴着满脸的泪痕,伴着依然一片漆黑的迷雾起身了。

往哪儿走呢?

脚试探性地往前够了一下,没有高出也没有低下的感觉,是硬实实的地面。

我摸摸手掌上的伤,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拭去了眼眶里的那片泪花。

四顾茫然,我在纠结,还要不要前进了?

耳边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心的呼唤,虽然那么微弱,但我就是能听到。

他在找我,我也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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