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母亲

今晚出门散步,去时无雨,回来时雨点密集,淋成落汤鸡。

回家换上干衣服的那一瞬,忽然想起了有一次和母亲被大雨浇得身上无一点儿干的。

那天,我陪母亲到泸州医学院附属医院去查病。去得很早,可医院人山人海,擵肩接踵。挂号、看医生、作检查,无一处不是排长长的队等候。一天忙活下来,到下午四点才拿到结果。结果如晴天霹雳:乳腺癌。需回家筹钱做手术。我俩乘上回合江的车,车至合江已五点半,刚巧赶上最后一班去福宝的车。当时,合江接壤重庆的大公路并未修,我们乘坐福宝车可在大丫下车。

下车后,见一摩的,我们决定打摩的回家。天阴沉沉的,坐上摩托车不一会儿,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不到一分钟,我和母亲衣服全湿透,摩的师傅也是。怎么办?天也暗下来快黑了,近处也无亲戚可投宿,我们叫他无论如何也送至白鹿,那里有亲戚。摩的师傅咬着牙奋力往前冲,轮胎溅起很高的水。前车灯投射出一束光柱,大雨在光柱中形成水幕。当时是石子路,凹凸不平,车一震一震的,抖得很凶,我死死抓住车尾金属杠儿,生怕一不留神甩出去。大雨不仅形成极大的阻力,也阻挡视力。摩的师傅不知用了怎样的毅力才载着我和母亲在雨中急驰而行。一路没遇一车,也不见一人。是啊,滂沱大雨的夜晚还有谁还在外呢?

终于到达白鹿,付过钱,摩的师傅仍钻进大雨中急切地要回家。我敲开三嫂(和我是妯娌)家的门,三嫂见我和母亲如两个水人般立在门口,脚下流下一滩水湿漉漉甚是惊讶,随即热情地请我们进屋。她急忙找来干衣服让我们换上,又叫吹干了头发,还下了鸡蛋面让我和母亲填饱肚子。

在三嫂家住一晚,第二天谢过三嫂回到家。

这,便是我和母亲一同经历的瓢泼大雨。此生难忘。

母亲患癌术后半年便离世,仅五十一岁。常常怀念母亲生前对我这个女儿的爱护,我却没能好好尽孝,真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母亲已走,好好孝敬父亲!唯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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