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曹老太

2018年7月10日    阵雨

“嗡……”一大早就被床头柜的手机给震醒，不出所料，小吾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大哥，早点我已经帮你买好啦，你喜欢的小杨生煎，皮薄底脆，肉嫩多汁……”

我已经不知道他后面说的话了，满脑子的生煎包，有还在烧着，底下滋滋冒着油的；有刚洒上绿油油的葱花的；有咬一小口，肉汁飞溅的。我咽了下口水，睡意全无，马上说：“得嘞，马上来。”

到单位的时候，小吾已经打开了我和他自己的电脑等着我了。

“你这青丝上油了？”我不忘调侃。

“第一印象很重要啦，当然咱们也不能金玉其外，赶紧的，还有什么可以先准备的？”小吾还是对新工作很上心。

“马上马上”，我风卷残云的吃下了他给我的“诱饵”说“放心，吃人家的嘴软，已经帮你弄得差不多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和你再说下系统里的操作流程。”

一顿填鸭式的灌输，小吾和一般的新人一样，思路还是有点乱，我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没事，待会自己上系统做一遍就可以理解了。”

“嗯嗯，那就这样吧，先去个WC先。”小吾一路小跑去了洗手间。

“啊……”只听见洗手间传来小吾的惨叫。

“上厕所没带手纸？”我心想。

只见小吾慌张的跑了出来，生无可恋的说：“完了，鬼上身了……”

“什么鬼上身了,大白天的。”

“被你这死鬼呗。”他指着肩膀的方向，翻着白眼对我说，“你看，你把你的爪印留在了我的工作服上。”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果然，雪白的衬衫上，留下了几根淡黄的印迹，我隐约还可以闻到生煎的味道。

“呃……不好意思啊，刚才你催的急，也就没去洗手。”我有点尴尬，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就像那时候日本鬼子沾满了我们同胞的鲜血一样。

“别不好意思了，您还是快去洗手吧，别到时候你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好的好的，多亏提醒。”我说着故意又要把手去搭他肩膀。

小吾马上闪到一边，“还玩，小心下次我去吃咖喱手抓饭。”

“哈哈，手抓饭有啥稀奇的，有种你去小龙坎啊。”

“那也得拖着你去。”

后来，那个要来办理银承的公司因为保证金没有全到账，要明天来开了。我对小吾说：“老天也眷顾我们银行的形象啊，哈哈哈……”

“一通实业的会计是那个曹老太？！”小吾翻着公司的基本资料，一声惊叹。

“你才知道？她不是也会来我们柜台办过业务么？你没接待过？”

“来交支票什么的不都是一个小姑娘吗？怎么变她了？”

“那个单小非只是公司的一个跑腿出纳。曹会计才是大掌柜的，不过她的确不怎么来亲自办业务。”

“我去，希望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吧……”小吾双手合一，眼睛闭着默念。

“干嘛啊，你该不是想把那青丝都不要了，剃度出家了吧？今天再去下理发店？”

“去去去，我当柜员时就认识她啊…….唉……”小吾叹了口气，径直走出了银行大门，向后朝我摆了摆手，“明天见啦。”

夕阳照着他的背影，把他的影子拖得好长，我隐约觉得有点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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