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窗外飘起了雪花,我望着远处雪中朦胧的山,忽然有一种想冒雪去山里看看的强烈冲动。
为了清心和清静,我请了假,把手机关掉放到了抽屉里,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有带,驱车来到儿时常去的前山,把车停在山下,独自一人顺着那条窄窄的山路走去。
这条路是小时候放爬犁坡最佳的选择,从前觉得它不够陡峭,还不算刺激,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危险,小时候怎么敢毫无保护的放下去,而且乐此不疲,甚至玩到天黑。
我紧紧的扶着路旁人家的栅栏才勉强爬了上去,小时候爬起来可是轻而易举,那时同学有个拐头爬犁,我常和他一前一后坐在爬犁上,带着无尽的激情呼啸而下,一次又一次。
他的家就在河的对面,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同样一个爬犁却载出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
我又往山里走去,雪越来越大,走起来有些吃力,但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兴致。
前面是一片松林,想起前些年和同学走到这里,总会在这拍照留影,甚至发给其他同学引来无数羡慕。
走过松林,是一大片空旷的斜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在用一个塑料板放爬犁坡。
我意外的惊喜,和孩子商量我用一下他的爬犁,他欣然同意。
于是我拿起爬犁一直走到最高处,坐上去,双腿往后登了几下,开始缓缓的滑动,随着坡度的增加,滑动的速度迅速加大,只觉得两耳生风,我想减速却停不下来,连续拐了两个弯,我实在是保持不住平衡,最后侧翻在边沟里。
远处,听到孩子传来的笑声,我起身边拍打着满身的冰雪边冲着孩子也笑了起来。我走过去,把爬犁还给孩子,并表示了感谢,虽然跌了跟头,却找到了久违的儿时的快乐。
记忆中,附近有一处清泉,我反复找了许久,终未找到。
前面,穿过这片灌木丛就是我们小时候春节前常去采映山红的地方。
每次归来都会抱着一大束的映山红回去分发。说是腊八节采的映山红会在大年三十儿开出花朵,其实开花的时间是由室内的温度决定的。
花开的怎样,我们特别是男孩子很少顾及,我们在意的是采映山红时和伙伴们的那个开心快乐的过程。
考虑到现在的映山红还没有发苞,还是留给腊八节再来采摘吧。
回来的路上,一个老人牵着牛爬犁,后面满载着粗细不等的烧柴,老人和老牛都是满脸的霜雪,还有热气在升腾。
走到下山的坡前,远处的人家已升起袅袅炊烟,太阳在云隙间,泛着微光。
我带着轻松和充实走下山坡,感觉不负冬光,特别是在雪中的、山里的时光。
有时我们应听从内心的呼唤,在平凡的生活中拨动心弦,在混沌的日子里寻找彼岸,清空自我,排除杂念,回到童年,走进自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