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只有15岁,但爱情真的来过

文|鸣凤乔

我们只知道,刘胡兰15岁就在敌人血染的铡刀下英勇就义;我们只知道,毛主席为她亲笔题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但我们忽略了,她不只是一名烈士,还曾经是一位花季少女,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她的十五岁,也像其她的女孩子一样,会青春萌动,也会情窦初开。她像花儿一样,还没有开放,就凋落了。但她毕竟不是草木,草木只有一秋,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会再有人记得去年的花草。

可是,当我们再一次走进云周西村,满眼都是现代的文明,历史的尘烟早已消逝在遥远的时空,再也看不到当年的痕迹。只有飘飞的思绪,提醒我们这是刘胡兰的故乡,她的故事才渐渐清晰起来。

今天我们就从刘胡兰情感的角度,回顾她那短暂的一生,和那一段柔情中带着血泪的爱情故事。

1.情窦初开有缘相识

总感觉过去的人成熟得早,现在15岁的女孩,在父母眼中还只是一个孩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不敢想象那么大的孩子,能像成年人一样笑看生死。

可是1946年,在刘胡兰14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村里的妇女干部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人拿她当孩子,她也感觉自己是大人了。

1946年10月底的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解放军,他叫王本固,他在战斗中染上了疥疮,部队让他来村里养病。

这是一种传染病,王本固一个人呆在一间小房子里,自己上药疗养。这疥疮脱了一层又一层,不是脓水就是血水,又脏又臭,衣服也弄得脏兮兮的。

有一天,王本固正在房间里换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随之飘进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王排长,好点了吗?王本固赶忙把脏衣服藏到床底下。随之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刘胡兰。

王本固顿时脸羞得通红,小声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是组织上派我来的。”

这时候王本固立刻想起了,当地党组织曾说过,有一个年轻的妇女干部,做事果断,雷厉风行,早早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就在王本固胡思乱想的时候,刘胡兰自我介绍说:“我叫刘胡兰,负责你们这些伤病号,你们有啥要求,就跟我说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王本固的脏衣服找了出来:“今天就先洗这些,以后我每三天来一次,为你打扫卫生洗衣服。”

第二天,刘胡兰又来了,来给王本固送洗好的衣服:“王连长,昨天我都叫错了,你为什么不更正啊?”

“哎,叫什么都一样!”

“不一样,我以后就叫你王连长了。”

又一天晚上,刘胡兰来到王本固的住所。原来她找到了一个治疗疥疮的偏方,伤口上涂上硫磺,然后用火烤。而且她还坚持亲自为王本固上药。王本固不好意思,刘胡兰劝他说,都是革命同志,有啥不好意思的。

在刘胡兰的精心照顾下。王本固的病竟然好了。

2.乱世之中相爱很难

王本固的病已经痊愈,他接到了上级让他归队的命令,但是他这时候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刘胡兰。而王本固在刘胡兰眼里,就是一个大英雄,她是用崇拜和信任的眼光看他的。

其实,在为王本固治病的这段日子里,两个人就已经确认过眼神了。只不过彼此都把感情深埋在心里,都把革命工作放在第一位,把儿女情长隐藏了起来。

这一切,云周西村连部附近的李大妈都看在了心里,她有心撮合这一对有情人。

李大妈有意在王本固面前提起刘胡兰,每一次王本固都显得特别关心。李大妈问他,你说胡兰子这个姑娘怎么样?王本固不假思索地说:这姑娘人好,心也好,而且有志气,觉悟高。

李大妈说:巧了,胡兰子也是这样夸你的。你们双方条件都不错,我给你们俩牵个线,做一对革命夫妻,你看行不行?

王本固红着脸说:我们当兵的,枪林弹雨,九死一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怕耽搁了人家姑娘。

李大娘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于是,王本固向组织打了申请,组织批准他订婚结婚。又过了几天,他就亲自拜访刘胡兰的父母了。

刘胡兰的父亲叫刘景谦,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她和妹妹爱兰。刘胡兰原来叫刘富兰,她的继母姓胡,对她和妹妹视为己出,把她的名字由富兰改成了胡兰。

就这样,王本固和刘胡兰订了婚。刘胡兰羞涩地说:我们年纪都还小,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

王本固在回部队之前,来跟刘胡兰告别。他把一块旧手帕送给了刘胡兰:我们当兵的,四处走,漂泊不定,没有什么珍贵的礼物,这个手帕是老营长留下的遗物,也是我最心爱的东西,就送给你吧!留个纪念!

刘胡兰郑重地接过了这块手帕,捧在胸口上,就像接住了王本固沉甸甸的感情。

3.魂断西村,天人两隔

1947年1月的一天,敌人逼近了云周西村,王本固所在的部队撤到了山上。

三天后,王本固下山执行任务时,说形势严峻,想把刘胡兰带走,可是刘胡兰坚决不走: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不怕。

1947年1月12日,敌人包围了云周西村,刘胡兰和其他几位民兵都被捕了。敌人把他们赶到观音庙的广场上,当着刘胡兰的面,用冒着寒光的铡刀铡死了六名民兵,献血像小河一样在刘胡兰脚下流淌。

“说不说,谁是共产党员,不说这就是你的下场。”敌人一边敲打着刺刀,一边恶狠狠地对刘胡兰说。

天空布满了乌云,整个村庄安静得有些诡异,村民们用惊恐的眼光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哼!要杀要砍由你们,怕死不当共产党员。”

然后,刘胡兰昂起头,迎着凌冽的寒风走向了铡刀,她的献血染红了大地,溅起了千古绝唱和不朽的悲歌。

等王本固再来云周西村的时候,伊人已去,他在刘胡兰的尸体旁坐了一个晚上。面对观音庙广场上鲜红的冻土,和回荡在空中的恋人的誓言,寒风中,他仿佛又看到了手捧着旧手帕的胡兰子,好像在对他诉说着什么。

从那一天开始,王连长的爱与悲情就写进了那块英雄的土地。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王本固由连长到师长,刘胡兰就是他心里的一抹暖阳。即使日子艰苦,他的心里都珍藏着这一段美若昙花般的感情。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理想愿望,她的对生活的热爱向往,都深深地铭刻在他心底,从不曾忘记。

人的生命不在乎长短,在乎的是活得有没有意义。一个人碌碌无为、醉生梦死地活着,有什么价值?无非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意义的人生,就是让活着的每一天都有质量。

15年很短也很长,因为这就是烈士完整的一生。在她所谓的一生里,为爱人爱过了,为理想活过了,这就是有意义的,有质量的。就像是飞鸟飞过天空,留下了痕迹;就像惊鸿略过了水面,留下波纹。惊心动魄,却是凄然的美丽。

王本固经常抽空去云周西村,因为那里不只是他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还有他天人两隔的“恋人”。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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