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落叶飘飞,一片金黄。我喝着沙士,畅快淋漓,一个人独自享受,特别爽。嘴唇好了,我可以随意做表情,而不是整天苦哈哈的。
眼光瞟过那两个流着口水看着我的弟弟妹妹,努力吸着饮料,假装没留意,直到最好一口也吸完,我才安心地放下玻璃瓶,弟弟叹口气,拉着秀秀上阁楼,两人躺在床上,脑海里还是刚刚某某人喝沙士的场景,他们对视一眼,弟弟拍了一下秀秀的额头,悄悄跟她说话,我远远看着,瞪了弟弟一眼。这货又不知道出什么鬼主意。
一整天,也没看出门道,怎么打听,秀秀都不说,只是傻傻地笑。我就不信狐狸还没有露尾巴的时候。
淡黄的灯光照在阁楼里,我跟弟弟躺在栏杆下面的床上,秀秀在靠近楼梯口的床上,吮着手指,甜甜地睡了。
”飞扬,关灯睡觉“ 楼下传来妈妈的喊声,我坐起来,走到楼梯口,盯着卷在一起的秀秀,看着她晶莹的口水滴在床上,嘴巴时不时吸几下,停几秒,又吸几下,怎么那么像猫,白色的猫,可猫也不啃自己的拇指。甩甩头,关了灯。
躺床上竟然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这小狐狸还真行,刚刚还跟她大眼瞪小眼,转身就睡着了。
揉揉酸痛的眼睛,一无所获啊。难道不是今天,竹篮打水,一场什么来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床板的吱吱嘎嘎的声响,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楼下的灯光在阁楼里还是能看清,小胳膊小腿爬到秀秀床上使劲摇晃,床都摇响了,人还在沉沉地睡。
弟弟尴尬地挠挠头,满脸堆笑,讨好地说,姐,你看看楼下,老爸又要喝啤酒吃花生,还看着西游记呢。我坐起来,趴在栏杆上,扫视了一下,还真是,还有客人呢,这都几点了,街道只有昏黄的灯光,没有其他行人。
弟弟凑前来,傲娇地说,我鼻子可灵了,早就闻到鸡肉的味道,肉嘟嘟的小手,指着一个白色的陶瓷盘。我给他翻了个白眼,那是看到的吧,闻到啥啊。我小声问,“你经常半夜爬起来吗?他摇摇头,双眼直直盯着那盘鸡肉。就是偶尔起来上厕所发现。我追问,"发现几次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
我好奇地说,:“你一次都没下去?”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现在就下去。肉肉,我来了。“ 这货跌跌撞撞地也不怕老妈发现。我紧跟着他。
店里就剩三个客人,老爸坐在侧边,正给人家斟酒。中间的壮叔叔喝得面红耳赤,眯着眼看到个小不点爬上圆桌,指着我问,这是你儿子,这个小不点是你小女儿,还有一个呢。
老爸帅气的脸也有点泛红,看着三个空瓶子,我猜想他们喝了不少,只听老爸跟人家解释说,大的是大女儿,这个是儿子。
弟弟完全没在意别人说什么,自顾自地剥花生吃,眼睛却瞟着那盘鸡肉。
靠近爸爸的条纹衣服的胖叔叔,给弟弟拿了个空碗,也给我拿一个,招呼我过去一块儿吃,还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们。”
说到这,三个叔叔各自举起杯子,自罚一杯。弟弟埋头苦干,吃得满嘴油油的,我也愉快地吃着,听着大人讲镇里的奇闻趣事,靠进楼梯口的瘦叔叔穿着制服,他说“就在附近的工厂当保安,两个好兄弟来看他,他也找不到便宜实惠的夜宵店,就跑来这里打扰。”
我也吃了几块鸡肉,好香啊,这可是过年才能吃上,看着弟弟眼神瞟到啤酒上,我正想拉他走,被老妈知道可是要挨藤条的。
胖叔叔笑笑,往弟弟碗里倒了些啤酒,说到,”小男子汉,你要尝尝?“我打眼色,让他拒绝。结果,他点点头,憨笑地举起碗,一口闷。小半碗啤酒咕噜噜喝了下去,我担忧地看着他。
他脸一下子通红,傻笑着,用指指向我,姐,你.....你怎么有那么多…个…你,1,2,3,4,天,十个,还有.....姐,我数不过来,你别晃了,太多了。"
哈哈.....四个年龄相近的长辈哄堂大笑.....老爸边笑边装了杯温水,让弟弟喝下去。弟弟根本接不住,他嘴里念叨,"别晃,老实点……”老爸只好抱他到大腿上,喂他喝了点水。
三位叔叔夸奖小男孩够豪气,够给面子。各自打开一瓶啤酒怼了下去。我实在很困惑,这是要一起醉倒吗,我让老爸抱弟弟到阁楼睡觉去,自己径直离开逐渐升温的宴席。
躺在床上,盯着红润的小脸,摸摸他额头,确定没啥毛病,自己就躺平,听着楼下的动静,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是弟弟豪饮豪喝的场景,醉醺醺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喊,他都不应,一直喝,一直喝,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