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醉酒的贺弋,最终还是拔打了梁兮离开前留下的那串数字,忐忑的心在听到那不停重复播报时,瞬间凉到了心底……
反复确认好几遍号码无错的贺弋,全身颤抖不止,右手拇指更是停留在手机屏幕前久久不敢落下。
黑名单,这怎么可能,他怎可能会把他心心念念的人给拉入了黑名单呢,真的是太讽刺了。
当初他就是怕邱一哲哪天后悔了,想他了,怕他找不到他,所以才一直不更换手机号码,只是现在为什么躺在了他的黑名单里了。
看着孤单躺在自己黑名单的那一串数字,贺弋左手扶住自己的脸,痛哭了起来,他怎么可以对他那么残忍,他甚至都可以想到邱一哲当时的是有多么的绝望。
再看看通话记录上的时间,贺弋崩溃了,他这是拿着刀子在他的心上戳啊。
三年前,他刚出来实习,一直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只好暂时借宿在杨坤那里,由于刚实习,有很多事情弄都不太明白,所以他每晚都要看资料,记录一些病症的突发状况等等,杨坤更是陪着他熬到深夜,几次劝说无果,贺弋也就由着他。
有时候见自己不高兴了,杨坤会各种逗他开心;累了的时候还会帮他按摩;还经常给他熬汤,做好吃的……总之是各种对他好。
只是他没想到那经常半夜给他打骚扰电话的人,竟是无时无刻不想的邱一哲。
一开始他以为是打错了,就挂了;再后来他耐心地问他是谁?对方仍是没有回答;再后来他接通了,就把手机放到一旁不管,任由着它处于通话中;再后来,他烦了,不再接通;再后来,他把他拉入黑名单;再后来再也没有后来。
他多残忍啊,就任何着他听着自己和杨坤谈笑风生,共同探讨那未来没有他的生活。
“弋哥,你和杨坤还好吗?”
八年后再次相见的第一句话,他当时该有多痛啊。
贺弋,贺弋是你亲手把他推开了,是你不要他的啊。
声嘶力竭,贺弋颓废地躺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之前厌恶不已的骚扰电话已被他拉出了黑名单,可它再也没有再响过……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邱一哲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也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贺弋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他。
嘟嘟……,刚做完一台手术的贺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眼神有些失望地点了接通。
“弋子,在干嘛呢,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邵伟语气恹恹的,完全没有一点儿精神劲。
“刚做完一台手术。”贺弋把手机放到耳边,用肩膀顶住,双手放在洗手台盆里搓洗着。
“有什么事吗?”贺弋擦干净手,拿好手机,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太了解邵伟这个人。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邵伟嘟囔着嘴,真是的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他,哼,白瞎他的一片好心。
“真的?”贺弋不相信地问,“要是真没事,我可就挂了哈。”
“艾,艾,别啊。”邵伟急了,这都什么事啊,一个两个三个都要挂他的电话。
“说吧,什么事?”
“就是,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咱们趁着年前聚一聚呗。”再不找点活动来消遣消遣一下,他邵伟就要发疯了。
“没空。”
“别啊。就聚一聚,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
“没空。”贺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
“姓贺的,还是不是兄弟了。”
“现在暂时不是。”想到邵伟气急败坏的表情,贺弋就有点想笑。
“弋哥,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吧,你再不来解救我,下次见面,你就只能去精神病院看我了。”
说着邵伟拭擦了擦那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天,这位大爷又找上门来了,来到他这,二话不说又睡了起来,吃喝拉撒全在他这解决,关键是他还不能赶人,唉,谁叫顾客是……不,是人民币是上帝呢,想他邵伟堂堂七尺男儿就为了那张“废纸”,活生生弯了腰,啊,真是不争气啊。
“放心,我有治疗那方面的朋友,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你,你们太不是人了。”邵伟欲哭无泪,真的是太欺负人了,呜呜~。
挂了电话,贺弋轻笑出声,这个变态大爷,真厉害!
前两天,贺弋的手机就被严谨和林胖轰炸了个遍,一接通纷纷倒苦水,说自己如何如何被邵伟骚扰,堵截去玩通宵……扰得他们不胜其烦,纷纷逃离虎口,在外流浪,有家不敢回。
再看看那毫无动静的手机号码,贺弋的心,瞬间又凉到了心底,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号码的主人仍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邱一哲,我错了,你快回来吧。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