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问答卷》36——为什么我们只记住了潘金莲却忽略了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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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水浒传》让我们记住了千古第一淫妇潘金莲。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成了不守妇道、坏女人的代名词。经过近千年的演义,潘金莲的形象更加丰富多彩。再过一千年,潘金莲的形象一定还会流传下去,至于数千年以后潘金莲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能想象!

很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牢牢地记住了潘金莲这三个字,却忽略了一个人——西门庆。如果没有西门庆,潘金莲也不会沦为千古第一淫妇。换句话说,潘金莲成为坏女人的代名词,主要是拜西门庆所赐。

但是,为什么我们只对潘金莲念念不忘?而似乎原谅了西门庆呢?

首先,中国自古都是男权社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要遵守三纲五常、伦理道德。男人风流成性往往引人羡慕,女子若是红杏出墙就要引来唾骂。因此,我们不去计较西门庆勾引潘金莲,却抓住潘金莲失足之错。归根结底,还要归咎于统治阶级所极力宣扬的儒家文化。儒家文化讲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对女人提出了很多要求,形成了很多束缚。女人完全成了男人的附庸品,完全失去了自我,没有独立的人格。可以说,潘金莲正是儒家文化典型的牺牲品。

其次,卫道士们的助推。中国自古不乏卫道士,现在也是如此。他们自以为对道义忠贞不二,其实正是一幅伪君子的嘴脸。这一类人往往存在着心理上的扭曲,得不到的就要想方设法破坏掉,甚至体无完肤才好。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正义,这和现在很多文学评论家的面孔相似。

很典型的就有鲁迅先生曾经批评过的金山寺里面的老和尚法海,他推崇人妖殊途,用雷峰塔镇住白娘子,自以为在为正义伸张,其实正是一种扭曲的表现。不信,把白娘子送给他,他或许早就蓄发还俗了。同理,把潘金莲给那些卫道士们送去,他们一定手舞足蹈,不再咄咄逼人地发表一些夫为妻之纲一类的屁话。

再次,市井俚俗的渲染。中国自古不乏长舌妇,同样也不乏长舌男。无聊闲汉、泼皮们对这一类事情最是感兴趣了。他们常能把事情的经过讲述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要丰富许多。仿佛他们就是当事人身在其中。或许在他们的头脑里,早已幻想了无数遍那个在王记茶馆里屋床上的男人不是西门庆,而就是他们。因此每一个细节都要夸张到极致才好,这样他们才会闭上眼睛慢慢享受那美妙的滋味。

最后,女人——自古都是人们感兴趣的话题。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津津乐道于这个话题。而对男人的话题却提不起兴趣来,即使这个男人被捉奸在床,并且被惩罚到五环上去裸奔,甚至阉割掉他,无论他是怎样的拉风,或者疼得鬼叫,人们都不会太感兴趣。而是常常要跳过他,直接去问:那个女人是谁家的媳妇?还和哪个男人勾搭过?

当然,也有人说,我们不光记住了潘金莲,我们还记住了陈世美啊。陈世美也流传了一千多年啊!的确如此,我们是记住了这个杀妻弑子的混蛋男性代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因为什么才记住了他?似乎并不是因为他贪图荣华富贵,不惜杀妻弑子,是个十足的畜生形象才记住他的。换句话说,这个混蛋形象能够流传到现在,甚至还会再继续流传一千多年,并不是因为他那些心狠手辣的龌龊勾当给我们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而是因为那个把他塞进狗头铡的千古第一清官包龙图。

因为包拯为民做主的形象我们才记住了陈世美这货。如果换个人来铡陈世美,或许我们也早忘记了。所以,陈世美能够“流芳百世”,全占了包龙图的光儿。而包拯的形象能够深入人心,一方面是因为深受统治阶级压迫的百姓们极度渴望有这样一个青天大老爷给他们做主。另一方面也正是统治阶级自身极力宣传的结果,因为无论如何,包龙图始终代表的是统治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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