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已使人类被剥离出宇宙？？——马克思·韦伯（上）

              【时代的智人们系列】

                恩 脉 式 时 间 轴 之

                    20世纪上半叶

马克思·韦伯

马克斯·韦伯，1864年-1920年。德国社会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学家、经济学家、哲学家，是现代西方一位极具影响力的思想家。与卡尔·马克思和埃米尔·杜尔凯姆并称为社会学的三大奠基人。

韦伯，现代性问题的里程碑

看清现代就是真正理解现代社会运作的底层机制。反思现代就是指出现代性最深层的缺陷。这些缺陷是根植于现代化本身的问题。它们不会随着现代化的进步而消失，反而会因为现代社会的发展而越来越严重。学术界将这类问题叫作“现代性问题”。韦伯对现代性的正反两面第一次做出了最全面最清晰的分析。他的论述标志着现代性思想进入了具有反思自觉的成年期。此后，西方思想家只要讨论现代性问题，无论是赞成还是质疑，都无法绕开这座里程碑。

恩脉作品《戴帽子的先生们》 68-68cm 线、纸本、中国墨 2021

现代社会的惊天奥秘——“理性主义”

人的平均寿命在200年前还只有25岁，但到2016年已经达到了72岁。这么巨大的成就是如何取得的呢？韦伯发现：工业革命、科学革命、地理大发现等这些大事件背后有一个统一的思想动力——“理性主义”。

1917年韦伯在慕尼黑进行了著名的演讲《学术作为一种志业》。在演讲中韦伯出人意料地论述：“认为科学会通向幸福之路才是天真的乐观主义。生命意义的问题超出了科学的边界，科学永远无法回答。”

韦伯对现代性化的分析涵盖了人类生活的三种主要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人与自我的关系。同时切入了现代人的精神信仰领域。韦伯深刻把握了“理性化”对现代社会的塑造力量及巨大成就。也同时洞察到“理性化”造成的缺憾与弊端。韦伯真正的贡献在于他揭示了“理性化”的各种后果。打破了启蒙时代以来对于科学理性的乐观主义错觉。这在100年前的西方是颠覆性的见解。

人类已经被剥离出宇宙？

韦伯理论三大命题之一——世界的去魅

现代科学是理性化活动最典型的体现。依靠冷静的观察、可靠的证据、严谨的逻辑和清晰的论证，科学得出的结论是可观察、可检验、可质疑、可反驳、可修正的。它在根本上抵制一切神秘和超验之物。

然而在古代，人对自然的认识有一种神秘性，认为万物皆有灵。这种认识的意义在于：人和世界之间是可以建立起某种联系的，甚至是可以互动的。神灵是人类问题的解决方案。送子观音、妈祖庙...这些冥冥之中难以言说的事物组成了古代精神极为重要的部分。让人类与整个宇宙紧密相连为一个整体。构成宇宙秩序。古代人从这个秩序中获得生命的意义。从这个意义上古代人类是嵌入在整体宇宙之中的。

随着科学的发展，这种神秘性在现代性化社会中被去除了。日食就是一个天体现象，水就是H2O分子......自然世界客观化了，不再具有神性和灵性。成为可以用冷冰冰的定律来解释的物理世界。这对于人类的精神世界意味着什么呢？在现代社会，信仰失去了以往神秘的根基。人与宇宙的联系被切断了，空间和时间上的无穷性消失了。人不再是一个无尽时空的参与者。人从宇宙这个母体中被剥离出来，从此孤独地无依无靠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理性主义的科学并不能为生命的意义提供新的根本依据。但是韦伯也提醒我们：世界的去魅是世界的发展方向，我们无论喜欢不喜欢都必须直面这个真相。从古代的迷雾中清醒之后的现代人应如何重建终极价值和生命意义呢？去魅的世界如何才能不成为冰冷荒凉的世界呢？

请继续阅读：【理性】把现代人类送进了牢笼？马克思·韦伯（下）：

                    恩脉——在时间轴上乱跑的人

                            2021年12月27日于上海

本文参考整理自《刘擎西方现代思想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