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词人受冤入狱,严刑之下宁死不屈,一首宋词绝唱让人哽咽!

严蕊,南宋女词人,原姓周,字幼芳,一生只留下了3首词作。她自小习乐、学礼、精诗书,原本是一位官宦之家的闺阁小姐。后来,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她不幸沦为台州营妓,遂改名为严蕊。 据史料记载,严蕊精通琴棋书画,学识博古通今,而且色艺俱佳,尤擅歌舞,很多人不远万里慕名而来。

作为一名营妓,严蕊的身份固然低微。可是,作为一名词人,严蕊品行高洁,刚烈正直,文采出众,是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奇女子。在历史上,她与宋代理学家朱熹之间的一段往事,更是让她的芳名流传千古,被人铭记。因这段往事而产生的一首词,也同样流传了下来,惊艳世人。

这首词就是严蕊的代表作《卜算子·不是爱风尘》。当时, 她受冤入狱,严刑之下宁死不屈,后写下了这首宋词绝唱。词作柔中带刚,让人哽咽。全词如下: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公元1182年,朱熹任浙东常平使,巡行到了台州。当时他正积极推行理学,而以台州知府唐仲友为首的永康学派却极力反对朱熹的理学。于是,朱熹怀恨在心,便想找个机会除掉唐仲友。恰好,唐仲友是严蕊的忠实粉丝,两人经常在一起通宵达旦地谈诗论词,成为挚友。

然而,南宋时,官员设宴可以叫营妓助兴,但不能留宿营妓。于是,朱熹便抓住这个机会,下令黄岩通判将严蕊抓捕入狱,严刑逼供,试图让词人承认自己与唐仲友之间有私情,以此来弹劾唐仲友,借机铲除永康学派。可是,严蕊宁死不屈,不愿意污蔑朋友。

后来,此事闹得很大,牵连甚广。不得已,朝廷便让朱熹改任,另派岳飞后人岳霖任提点刑狱,重审此案。此前,岳霖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对严蕊深为敬佩,于是很快就释放了她,并且判她从良。释放前,岳霖问她今后的打算,严蕊略加思索,便作了这首名传千古的《卜算子》。

这是一首在长官面前陈述心愿的词,因此必须要考试到当时的场合和对象。词作笔调含蓄委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低声下气,而是不卑不亢,态度明确地表达了词人的意愿。词作开篇就用一句“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委婉地说明了自己并不是生性喜好风尘,而是因为不得已。

而后的“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一句,词人借花落花开全凭司春之神东君来作主的自然现象,隐喻自身俯仰随人、不能自主、命运受人摆布的无奈与痛苦。而这也是旧时代歌妓命运的真实写照,令人同情。

下片转而写人,一句“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委婉而含蓄地道出了她此时进退两难的局面。词人品性高洁,经此一难,再也不想过回歌妓的生活。可是,一日为妓,终身为妓,即使从良,世人也并不能从心里真正地接受她们。然而,她不恋风尘、希望早日脱离苦海的愿望却是明确而急切的。

词作最后,“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意思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轻松自在地用山花插满发鬓,和普通妇人一样,那就不必问我的归宿了。其言外之意就是:我希望和一般妇女一样,不需要华丽的首饰,只想过着简单质朴的生活。那就是我向往的目标,就是我的归宿。

整首词很好地体现了词人身份卑微却品行高洁的精神品质。她身处卑贱,却正直勇敢,这一番婉而有骨的自白,既是词人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又是词人对自身命运的无奈控诉。联想到词人此前所受的遭遇,真是令人哽咽!

然而,令人庆幸的是,严蕊宁愿受刑也不污陷友人的行为,得到了世人的尊重。据民间传闻,一位宗室王爷听说了此事以后,被严蕊的坚贞不屈所打动,十分爱慕她的人品和才华。恰好这位王爷又未婚配,于是便娶了严蕊为妃,一时传为佳话。对于后世读者来说,这真是莫大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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