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04

打了房门,我就在门口站定,好像就是等了漫长的世纪,再也不能再等了,我把那支没有Kabab的手揽住伊米的腰,低头向她吻去......

第十八章  拜(中)

还没等我激动和抒情,她一个转身又“嵌”入到我的怀中。然后,各位看官应该都知道,我就闭上了眼睛,我们就腾空而起,飞向安谧之城。

你问我为什么我要闭上眼睛?因为上次因为我问伊米要解释为什么要闭眼,她都急哭了,也没给我解释,所以我以后就都乖乖地自己先闭上。你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要不是我做梦或是有病,就是伊米不是正常人,这个我当然明白,你真当我傻啊。但是什么是正常人?你就以为你正常吗?如果跳出我们现在的生存环境来看我们自己,有什么是正常的呢?如果真如贝拉所说意识是共有态是创世者,脱开我们肉体束缚的意识是我们无法想像和体验的无穷,那在这无穷之中会有什么是不正常的吗?

我只知道在此刻,我的内心温柔无比,我的情绪清新舒坦,我的身体轻松蓬勃,我的思维欢快活跃,我被需要着的同时我也被满足着,这还不够吗?这样的时刻对于我就是最完美的正常!

但是,我们没有飞起来,也许我们飞了但是很快就跌落下来。

伊米又试了几次,我们就像是试飞的母鸡,还没展翅,就已踉跄。伊米还在试,我睁开眼睛,抱紧她说:“咱们今天先别回你家了,回我家可以吗?或者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去丽兹酒店,或者我们就走路,我知道你喜欢走路。等哪天我们再回你家,好不好?”我把头贴在她的肩上,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那里面又装满了忧伤。她好像并没有特别的伤感,反倒很是欢喜的样子说:“好啊好啊,回你家。坐地铁,买鸡肉Kebab。”然后她就从我的“壳”里脱出来,打了一个寒战。

“冷吗?“我问。她点点头。我拉起我的风衣,她会意地钻了进来,娇羞地低下头。我热血地把她裹进我的风衣里。好幸福的感觉和时刻啊!突然想起这几天的无厘头,自己是不是忘记用身体除味剂了?这一想更是让自己浑身发热,冷风中愣是出了密汗,现在应该是把伊米推开还是不推开呢?我又开始纠结,怎么就不能好好享受这一刻呢?

伊米的体香淡淡弥漫,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Mary说的清晨的玫瑰。这清香除了愉悦还有安神,真的,不是广告,我的那些乱七八糟,好像就在这淡淡的清香中慢慢退去,只留下满心的喜悦。

“伊米,你一定没有地段卡吧?”我问她的同时,也翻找了我自己的口袋,这年头好像手机能解决一切,地铁卡,银行卡,卡卡都在手机里,我能做的估计就是去窗口给伊米买张地铁卡或是地铁票。

“谁说我没有地铁卡,我有的。“她把手掌在刷票口上方一划,地铁门打开,然后她进到站里面笑着看站在站外面吃惊尴尬的我。

“再不进,后面的人要报警了。“一位胖胖的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幽默地对我说。我讪讪地向他以及我的前后左右抱歉,赶紧刷手机进了站。

我再次握住伊米递过来的手,我们手拉手在站台上等车。“伊米,你能吃鸡肉吗?你不是素食主义者吗?”

“只要是在自然食物链上的,都吃。“ 她说都吃的时候像是小孩子饿极了样子,狠狠地期待。

“什么意思?“我问

“老虎,鸡,虫,一个吃一个啊。“伊米好像还在饿劲上,老虎也能吃似的,煞是可爱。

“那得有杠子才行,要不都让老虎吃了。”我拉近她,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想亲吻她。

“光有杠子也不行,得有人才行,人用杠子打老虎。如果虫吃了杠子,人没了杠子,人也会被老虎吃了。人拿杠子,老虎,鸡,虫,一个也不能少。“她很认真说,手围在我的腰际,但却趁势和我拉开了能亲吻的距离。

“好好好,本来的杠子就是人拿杠子,除了人哪个还拿得了杠子。“ 我再次拉近她。

“是啊,做人真好,能拿杠子,连老虎都能打死。“她贴紧我说。

“但是,虫子却是能把杠子吃掉的啊,没了杠子,人最多能和鸡斗。“我轻吻她的发,随口一说。

“虫子只能吃天然的木,如果人拿的不是木棒,虫子也奈何不了。人就可以打死老虎,吃了鸡,灭了虫。“怎么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杞人忧天了呢,人有更先进的工具和武器有什么不好吗?

“放心吧,虫也是进化的,连电脑都能吃,你不知道电脑最怕BUG吗?“我这脑子也够快的吧。

“那鸡就要饿死了,如果虫变成电脑虫,那鸡就得变成电脑鸡;然后老虎就得饿死了,那老虎就得变成电脑虎;然后人也会饿死了,那人就得变得电脑人!“伊米惊叫:”天哪,然后太可怕了!“ 引无数路人竞相看。她自觉失态,乖乖钻回我的怀抱。

车来了,我们进到车厢。没有坐位,很拥挤,对我正好,可以一直抱着她。“ Andrew,我们来玩这个杠子老虎鸡的游戏好不好?”

“好啊“我说。但是,我们能听到的只是贝克卢线的刺耳的噪音。1906年开始运行贝克卢线也许真的是太老了,但是好像比这杠子老虎鸡的游戏还是要年轻的吧。看来我们玩不了这种老过时的游戏在日新月异的国际大都市里。

在国际大都市伦敦坐地段通勤是有很大学问的,尤其是像我这样想住在租房便宜的地方,稍不留神,交通费就会超支。好在现在我已经涨薪了,今天咱们就哪个赶上就上哪个,不用因为考虑钱,去计划时间和站点。伊米好像有些累,有座位时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站着时把头贴在我的怀里。这种感觉真好,偌大的清冷的世界,我不再孤单。

事实上孤独和你所处的环境并无关系,地铁里总挤满了,人越多你越是孤独;Kabab店里也总是有人,有人排队,有人堂餐,但是好像就是没有热络的感觉,好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孤独。不知道是吃Kabab的人孤独,还是吃Kabab让人孤独。在国际大都市里吃Kabab的人估计大都是孤独的,就像在国际大都市里赶地铁的人。

而我今天是不孤独的光临Kabab。伊米的欢喜雀跃让Kabab老板也容光焕发。伊米最后选的还是Falafel炸豆泥圈。看来她是进不了我们游戏的食物链游,除非我们再加上一个“草”。但是如果虫子吃了草,就不能吃杠子,那食物链就会被破坏掉了,游戏自然也就没法玩了,所以她还是做她那清晨的玫瑰吧,胜利者总是需要有花冠加持。

为了不让Kabab 变冷,我们一路小跑,到家,打开房门。

打开了房门,就把外面的世界挡在了外面;打开了房门,就打开了内在的自己;打了房门,我就在门口站定,真的不是电影桥段,好像就是等了漫长的世纪,再也不能再等了,我把那支没有Kabab的手揽住伊米的腰,低头向她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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