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率土咸归信 彤日皎月共朝宗
张范津
一、南宫的基本情况(略)
二、关于普彤寺、普彤塔的有关情况
普彤寺座落于南宫市西郊、河北省南部依傍县城面积最大的人工湖--群英湖畔,东北与省级万亩湿地公园相毗邻。普彤塔在普彤寺西院,是一座八角形楼阁式九级实心砖塔。这是佛法东来由中国佛教的开山鼻祖摄摩腾、竺法兰于东汉永平十年(公元67年)肇建的第一座寺庙和佛塔,建寺、建塔时间比白马寺和白马寺齐云塔分别早一年和两年,堪称神州第一寺、第一塔。
第一,肇建年代最早
对于普彤寺、普彤塔的肇建年代,不论史志记载、铭文碑刻还是专家考证,都认定建于东汉永平十年。
①史志记载。《南宫县志》创修于明嘉靖三十八年(公元1559年),自此至民国共修编六次,每次都明确记载了普彤塔的建造年代。创修版《南宫县志》是这样记述的:
“普彤塔在废县,汉明帝永平十年建,贞观四年重修。”
这里所指的“废县”是普彤塔所在的旧城村,即当时的县城所在地。因为明成化十四年(公元1478年)衡漳河泛滥,县城淹没被毁,被迫东迁重建,因此称旧县城为废县。之后历代修编的县志,尽管对普彤塔建造情况的记述有所补充、有所延展,但肇建年代却从无更改,且文中也从没有“传”、“闻”的字样,这表明普彤塔建于永平十年的说法史实依据确凿,至少明清两代对这一史实不存疑议。
②铭文碑刻记载。南宫现存馆藏佛事文物43件,其中有一件是1966年邢台大地震时,从普彤塔震落下来的明早期铜铸观音像,其背部铭文尽管有些字漫漶难识,但普彤塔建于东汉明帝“永平十年”几个字却清晰可辩。另一件是勒刻于清光绪十一年的《重修普彤塔庙碑记》碑,此碑是1992年重修普彤寺施工时出土的,碑文的记述是:
“南邑之有普彤塔也,建自汉明帝永平十年,至唐贞观四年,大耳禅师重建。基周三十二武,高十仞,为本县十景之一,由来旧矣。”
这些铭文和碑刻都确切写明了普彤塔的肇建年代是汉永平十年。
③专家考证的结论。历经8年广泛征求了“局领导(省宗教事务局)、编委会、老同志、各处室、全省各宗教团体、宗教界知名人士、各地市宗教事务局和国务院宗教事务局等单位或个人的意见”(《河北省志·宗教志·编后记》)后,于1995年出版的《河北省志·宗教志》也据史料考证后明确指出:
“建于东汉永平十年的南宫县普彤寺,由印度摄摩腾、竺法兰主持修建”。
“普彤塔在今南宫市旧城。原为南宫故城普彤寺内建筑,始建于东汉永平十年,由印度摄摩腾、竺法兰二位尊者主持修建”。
经文物考古专家缜密考证于2003年出版的《河北省文物保护单位通览》也认定普彤塔“始建年代为汉明帝永平十年”。由此可见普彤寺、普彤塔肇建于永平十年是确切无疑的。
那为什么作为求法成果重要标志的第一座佛寺、佛塔不建于帝都洛阳,而偏偏垂青于南宫呢?据专家推测原因有二:其一,这是迎佛者基与南宫与刘秀、刘庄父子特殊关系而作出的决策。南宫是光武帝刘秀起家的地方。更始二年(公元2 4年)刘秀开始经略河北,主要是征讨占据邯郸自立汉王的王郎,但战事发展很不顺利,当刘秀率军到达蓟地(北京境内)时,伪汉帝王朗悬尝十万户缉捕刘秀的檄文早已到达,并且大兵压境,“光武趣驾南辕,晨夜不敢入城邑。”(《后汉书·光武帝本记》)后在“白衣老父”指导下南逃,“及至南宫,遇大风雨,光武引车入道傍空舍,异抱薪,邓禹爇火,光武帝对灶燎衣。异复进麦饭、菟肩。因复渡滹沱河至信都,使异别收河间兵。”(《后汉书·冯异传》)搬来救兵后,刘秀在南宫指挥大将王霸与邳彤合兵,取正定、陷元氏、克房子、战邯郸,一举击溃王朗。于次年(公元25年)六月在鄗称帝。为纪念在南宫的奇遇,东汉王朝在南宫建“大风亭”(现大风亭遗址犹存并有明代所刻“大汉世祖皇帝驻跸碑”一通,均在塔西南约300米处),以标明此处是东汉王朝的“福地”。同时南宫还留下了许多与刘秀有关的村名、地名沿用至今。如刘秀驻军之村,名留诗(师)村。刘秀在南宫指挥大将王霸列营之村,名王霸寨(后于清朝中期改称为王道寨)。刘秀遇雨晾晒衣服之村,名刘晒衣村,之后在其村西又依村民姓氏分出马晒衣、谢晒衣、张晒衣、郑晒衣、朱晒衣,对此《南宫县志》都有详细记载。因此,汉使偕摄摩腾、竺法兰送法洛阳的途中取道“福地”南宫,瞻仰“圣迹”,自在情理之中。而在刘秀遇难呈祥、东汉基业转危为安的“圣地”大风亭侧建塔修寺,无疑是迎佛者对大汉帝国的祝福,更是高僧们对明帝求法的厚报。其二,这是汉明帝采取的一种政治策略。迎奉佛法就意味着对传统信仰的扬弃和挑战,是一个史无前例的举动,是福是祸,国人能否接受,作为一国之主的刘庄必须慎之又慎,若直接引入帝京,未免过于唐突,出于政治考量,先在足可避祸的“福地”南宫“试点”,稍试延宕,然后再行推广,不正是一个治国理政君主的智慧选择吗?
第二,佛教界法师大德有明确的评定
在人们的心目中一提中国第一佛寺便说白马寺,第一佛塔便说齐云塔,几成“常识”。尽管这样,在佛界长老大德心目中,南宫普彤寺神州第一寺的地位从未磨灭,原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居士,非常关心普彤寺恢复建设工作,不但专题听取有关普彤寺建设的汇报,并于1992年亲自捐款5万元以示关怀。为补史书之简,正习惯之误,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河北省佛协会长净慧法师第一个站出来肯定了普彤寺的历史地位。他在1996年普彤寺恢复建设落成暨佛像开光大典致辞时郑重指出:“我想强调一点,这个寺应该说是佛教东来的第一寺,因为这个寺比白马寺还早一年。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宣传这个历史事实,因为规模还没有起来。现在这个地方规模已具,四众云集,管理正常,在这里我们可以郑重地向各界宣布:中国真正的第一寺在河北省南宫市,也就是我们的普彤寺。”也是这一年,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河南省佛协会长、白马寺住持76岁高龄的海法法师用送贺旗的方式表达了同样的观点,海法法师在送给普彤寺的贺旗上写道:
“震旦最早伽蓝南宫普彤寺大雄宝殿落成佛像开光志庆:佛陀法雨润群萌,普彤祥光照华夏。释源祖庭河南洛阳白马寺海法率两序大众共贺”。在这里他没有直称“南宫普彤寺”,而特意加上了“震旦最早伽蓝”这一定语,一方面表达了老法师在得知普彤寺恢复建设消息后的喜悦心情,另一方面也为南宫普彤寺给出了应有的明确定位。两位大法师一个讲“第一”、一个讲“最早”异曲同工,足见普彤寺在佛门众僧心目中的地位。
第三,作为“释源”她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由于普彤塔、普彤寺的肇建和落成,从而在南宫创立了四个历史之最,即最早的佛塔、最早的佛寺、最早的传经道场、汉传佛教开山鼻祖摄摩腾、竺法兰最早驻锡之地。其后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在普彤寺这个佛教大道场的辅射、哺育和领军助跑下,南宫大地寺庙相及,信众如云,香火绵延,永续不断,谱写了中国佛教史上引人注目的篇章,其繁盛程度之高、普及程度之广,从史志记载和境内大量佛教遗存中可见一斑。据查自宋明以来南宫境内在县志中有明确记载的寺庙最少的时期有17处,最多时达30余处。而康熙版《南宫县志》所录《重修石佛寺碑记》称,南宫境内梵刹之盛不下百余处。《河北省志·宗教志》曾作过统计,在清光绪年间“全省计有佛教寺庙786座”,而同一时期(光绪三十年)修编的《南宫县志》中,若把记载不详的除外,其中有确切地址、寺名、建造年代的寺庙还有31处,占全省总数的近4%。并且目前南宫的文物遗存和近年来的考古发现也证明了史志记载的可靠性。南宫市现有县级以上文物58处,其中佛造像、寺庙遗址、寺庙碑刻22处,占总数的37.9%。而在69件三级以上馆藏文物中,有43件是佛事品,占馆藏文物总数的62.3%。特别是近年来南官境内的佛教考古新发现,更补充了史志记载的空白。
1995年春,垂杨镇北慈达在其村西北清理河床时发现汉白玉佛造像残件数百件,据专家考证为唐代万佛寺遗物。2006年春,北胡办事处小关村在群英湖北库区深耕春白地时,发现北齐时期汉白玉佛造像残件近百件,几日后,仔仲镇后底阁村在村西挖土时,又发现唐初汉白玉佛造像残件百余件,辩其铭文为毗罗寺遗物。在南宫东西两翼同时出现大批雕刻精美的佛造像,引起了省文物局的高度重视,立即组织了对两处遗址的抢救性发掘。在对后底阁遗址发掘中又发现窖藏汉白玉、青石、陶质佛造像残件300余件。据省资深考古专家、文物局副局长谢飞先生讲,后底阁出土的这批佛造像数量之多、材质之好、雕刻工艺之精美、年代之久远,堪与山东青州、河北曲阳发现的佛造像媲美,是我省50多年来重大佛教考古发现,有望跻身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行列。省文物局已向国家文物局申报立项,以待进一步考古发掘。这些考古发现,再次证明了南宫佛教文化底蕴的深厚。
从以上分析看,普彤寺、普彤塔不论从肇建年代、在僧众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在历史上曾发挥的作用、产生的影响,称其为神州第一寺、第一塔,应该说名副其实。
三、普彤恢复建设的设想
圣地必有名刹,道场凝聚佛缘。普彤塔历经磨难巍然屹立,而普彤寺早已毁于灾祸,现在的寺院是1992年重建而成的。主持这次恢复重建的是被原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誉为“中国第一爱国僧人”的弘川法师。为永续佛缘,进一步打造华夏神州之“释源”,中国佛教之“祖庭”的文化品牌,南宫市委、市政府已将普彤寺开发列入“十一五”发展规划,并按照普彤寺、群英湖、湿地公园、森林公园四位一体综合开发,塔在寺中、寺在园中、园在林中、林在水中的框架思路,制定了建设千亩普彤寺的近期和远景规划并全面启动。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南宫市委、市政府的精心谋划和强力推动下,在佛教界的关心、关注和支持下,在社会各界有识之士的鼎力配合尤其是独具慧眼和善心的开发商的强势介入下,普彤寺和普彤塔这座沉寂已久的古刹宝塔,一定会以更加迷人的魅力和更加恢弘的规模迎来南宫佛教文化的美好明天。
(此稿为2007年11月24日在中印文化使者摄摩腾、竺法兰驻锡南宫1940周年,中国第一塔寺──普彤塔、普彤寺肇建1940周年学术研讨会上准备的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