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兄弟

我有一个兄弟,今年28。

我有一个兄弟,今天28岁,抛开相貌,不讲身家,单说阅历,我也自叹不如。初识尚中学,当时我刚打从农村准备包围城镇,入眼处,繁华锦绣一片喧腾,羞怯激动恐惧不一而足。他却在我眼中羡慕的天地里从襁褓到了进学,所以我自觉奖自己归入乡巴佬的行列,好在当时乡巴佬蛮多,也不觉得自卑。幸甚当时都是孩童,没有什么腹黑心机,大概觉得圆滚滚的我蛮有趣,也一直愿意带着不通事务的我狠狠玩乐。

那时的我,头发繁盛到每个礼拜都要光顾理发店,但是青春的烦恼总是短了又长,剪不断理还乱。我们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一起打球,一起逛游。大概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都有过这样的兄弟,所以不足为奇,可是,我原来这样的兄弟有五个。

上帝在掷骰子。这是我们的暗语,因为每次想起这样的兄弟现在只有一个了,我们就会唏嘘。在我一生一千多个周末里,那是一个并没有特殊印记的日子,这个兄弟哽咽着喉咙告诉我,又走了一个兄弟,当时,我们才二十出头,才开始憧憬未来的美好,并为这份美好打拼。我不信,以为他在撒谎或者我在做梦,我当然不信,一个那么活生生的生命,怎么又一次遭遇了病魔的狙击。这,已经是逝去的第二个兄弟。当然,我后来发现这并不是做梦,他也没必要冒着被我殴打的风险撒谎,而是真的会有天大的不幸与你不期而遇,你不用做任何准备,也做不了任何准备,所以,我顺应了悲伤。夭寿不二,于我而言这是儒家对于生死最大的理解,若能做到对夭寿不二的知行合一,不管是不是大师,都值得尊重,所有经历的不幸与痛苦,都是在磨练我们走向圆满的心性。

我们都长大了,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两千公里的距离让我们总无法相聚,繁忙的工作和不甘沦为庸人的发韧也让我们少有时间相聚。但是每一次的久别重逢,恰如回到了青春,那么放肆而又随性,轻松伴惬意。我很难记得谁的生日,我经常觉得是我记忆力差,可谁知道是否潜意识里觉得只有重要的人,才能被铭记呢?

现在我这边是夏天,听他说,他那边也是。我想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就想苹果砸过牛顿的头,水漫过阿基米德的身。于我而言,挚友应该如同镜子里的自己,能观纤末,分处两端,一个叫阳光,一个叫绚烂,什么美好发生在了对面,就如同照进自己现实一般的喜悦。

我有一个兄弟,今天生日,原本,我有五个这样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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