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练笔1
雨后秋色
早晨,如常去河边散步。
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湿漉漉地,空气也湿润地很。天色有些阴,天地间仿佛笼着一层薄雾。
满眼望去,树色斑驳。冬青和松树,还是碧绿依旧;杨树和柳树,已是绿中泛黄;枣树和槐树,却早已是黄中泛绿;只有银杏,一树金黄,那么纯粹而彻底。微风吹过,落英缤纷,如茵的草地上,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地落了薄薄一层树叶,黄绿相间,自然匀称,让人不得不惊叹,风姑娘的女红真是精致!林边的草地上,栽着几丛菊花,一丛金黄,一丛橙黄,在阴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亮丽。昨天经过这片树林时,一大群不知名的鸟儿正唧唧喳喳地欢叫着,仿佛在开会,估计是路过的候鸟在做短暂的休息。这会儿,这里却是静静地,连常常在这驻足的那几只灰尾巴喜鹊,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河边的芦苇也已经微黄,褐色的芦苇穗儿上站着一只小小的水鸟儿,啾啾地叫着,不一会儿,芦苇丛里又飞出一只,两只鸟儿稍做停留,一前一后飞走了。芦苇丛边野生着淡紫色的野花,花瓣上还擎着一串串晶莹的露珠,一丛丛开地正艳,丝毫不在意这越来越深的秋色。
天上又飘起了细细的雨丝,若有若无,河面上泛起点点涟漪,雾气也仿佛更浓了些。隔着这雨,满眼望去,这秋色,竟是更浓了几分。
小练笔2
天,已经黑透了!
外出找老友下棋的父亲还没有回家,母亲打电话给他,才知道他的电动三轮车车胎漏气了,附近也没有修车的摊点,正推着车一步一步往家走,目前离家还有三公里。
接到母亲的电话,我从路边的五金店里买了一根打气筒,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就奔了过去。
赶到时,父亲推着轮胎瘪掉的车正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我打算让父亲骑上共享电动车先回家,自己留在后面慢慢对付这辆“病号”车。结果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非得跟我一起走。
我知道,在他的心里、眼里,年过四旬的我,依然是孩子。做父亲的他,无论大小事,依然习惯性地挡在我的前面。实在说服不了他,我只好先把共享电车还掉。
我们用打气筒给轮胎充满气,推着走了不过十几米,轮胎里的气就又跑没了。看来,这次轮胎被扎的口子比较大。没办法,爷俩只好硬着头皮推着车继续往回走。
经过一个陡坡,父亲在前面推,我在后面赶。
无意间一抬头,发现父亲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弯了,他曾经当过七年兵,一米七的个子,一直挺拔地像一棵白杨!
他的发,也已经被岁月染得白的比黑的多了!(尽管我们家族遗传,头发都白得比较晚,大姑年近九旬,头发依然黑白各半。)
父亲已经老了,尽管在很多时候,我和他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在苦和累面前,他依然习惯性地先挡在我的面前,而我在他面前,仍然有着天然的依赖。或者说,让他依然能感觉到我对他的依赖。
望着他微驼的背影,我的眼里心里,忽然热辣辣起来!
小练笔3:
秋天的思索
秋天的阳光,亮丽依旧,可热度却减了许多。树上的叶子,由绿渐黄,颜色的比例也在无时无刻地发生变化。前几天还是绿的多黄的少,现在满眼望去,黄色和红色正在逐步变成主色调。晨练还是那个时间出门,前几天出门时,就已经是旭日东升,朝霞满天,这几天,却只有在返程时才能见到朝阳的一点光辉。秋天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人们:“我来了!”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让人回顾、盘点的季节。这几天,有两位同事家里的老人先后去世。睹事思来,觉得生命的长度真的是触手可及。慨叹人生短暂,不是空悲叹,也不是强说愁,只是真的觉得应该着手盘点一下手头的岁月和人生的事项。一直觉得还年轻,一直觉得手里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许多想做的事,许多还没有排上日程。因为觉得一切都来得及,所以今天能做的也想拖到明天。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手心的沙漏里究竟还有多少时间的流沙?所以,从今天开始,想做的事,要马上着手做。
这几天,空闲里穿插着在读季羡林先生的散文选集,都梁和史铁生的小说。大家的文字,字里行间浸满了从容与大气。从容了,方能心到笔到,笔随意走。从容了,才能心平气和,不拘泥于外在的诸般。集子和小说都还没有读完,只是粗浅的印象,还说不出什么来。读着这些不同资历、不同经历的人写出的文字,就不由得想,什么样的文字才是上品?才会充满神韵呢?
小练笔4:
秋雨绵绵凉意浓
雨几乎下了一天,一会儿是细细的雨丝,不知何时又淅沥成注,老天像个任性的孩子,恣意挥洒着自己的情感。天地间雾蒙蒙地,楼下的那棵树,树叶细细碎碎地落了一地,湿漉漉地贴在地上,远远望去,黄绿斑驳,犹如一块涂鸦过的画布。风,不大,却凉凉地,有了穿透的力量。有雨的日子,没有事情赶着出门,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小练笔5:
想 念
闲来整理东西,不期然翻出了一个袋子,打来一看,里面装的是我中学时代和朋友的来往信件,还有一本小学五年级上学期的数学课本。
静静的翻阅,那本标价0.28元的数学课本里还留着我稚嫩的字迹,信手一翻,发黄的书页里竟然还夹着一只白色的蝴蝶标本,蝴蝶的翅膀已经残缺不全,可是依然能辨出翅膀上褐色的花纹和斑点。轻轻翻动书页,这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蝴蝶仿佛要在书页里跳起舞来。思绪仿佛一下子穿越回了少时,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正在做着什么?那些静静沉淀了二十多年的岁月就那么轻易地被眼前这些泛黄的纸张和这只残缺的蝴蝶标本一下子幻活了过来,......
这只蝴蝶应该是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捉来的吧!那时的我,应该与儿子现在的年纪差不多,每天背着书包去邻村的小学里读书。上学、放学的路上,总是一路走一路玩,捉捉蝴蝶,逮逮蚂蚱,摘摘各色的野花.....。当年为了这只蝴蝶,应该是追的气喘吁吁吧!甚至不惜动用过纱巾、红领巾和课本。
我们村和位于邻村的小学隔着一条河,是我们上学的必经。河上有桥,可是得绕远走大路。走小路到学校,首先得穿过长满芦苇的大湾(洼地)到河边,上到河对岸后,又是一片长满野草、野花和柳树的大湾,爬上土涯儿,就是我们的学校了。于是,只要有可能,我们就抄小路。所谓的“可能”就是小河里的水少,季节合适,可以直接趟水过去,或者冬季结的冰足够厚,能够踏冰过去。
走小路上学,除了距离近,关键是比走大路有的玩。所以,村里上学的小孩儿都愿意走小路。经年累月下来,一茬茬的小脚丫就在长满芦苇和野草的大湾里踏出了四通八达的羊肠小路。 一年四季,那些小路上不知留下多少我们童年的欢声笑语和有趣的回忆。
初春,芦苇开始钻出尖尖的头,夹在芦苇中的那些菰荻也正是又甜又嫩的时候,我们一路走,一路找,一路往衣服兜里装,经常学校到了,兜里也装满了,课间的零嘴也就有了。等到芦苇长到膝盖高的时候,就可以做苇哨了,从芦苇顶部抽取芦苇芯儿,抽的时候必须用力均匀,选择芦苇芯也是有学问的,太嫩了,不行,抽取的过程容易断,做出来的苇哨儿也不容易吹响,太老了就得剥去外面的一层,否则做出来“哑巴哨”的几率就多。将取出的芦苇芯剥开,再取出里面鹅黄的嫩芯儿,掐头去尾,放在嘴边就可以吹出或粗或细的声音了。不过男生是不屑于做苇哨儿的,他们更愿意在柳树刚发芽的时候爬上高高的树桠,去寻找合适的粗枝条拧柳哨儿,做出来的哨儿吹起来呜呜作响,神气活现。女孩子劲小儿,会爬树的也少,只能在树下折细的柳枝做或者求男孩子们帮着做。
芦苇湾里的乐趣,夏季时最多。那时的芦苇早就长成了绿色的海,连大人进去都难免要迷失方向,只有我们对那些小路的岔路啦,拐弯儿啦一清二楚,闭着眼睛也能以最短的距离到达河边。那时,我们经常玩的游戏是在芦苇湾的羊肠小路上布置陷阱。有时是在地上挖个坑,上边搭上树枝,盖上芦苇叶,让后边不注意的人崴一脚。有时是拿极细的绿色的尼龙线栓在两边的芦苇上,让不注意的人绊一下。我们上学、放学总是三五成群,要是有人坏坏的先行跑了,走在后边的人就要小心了。于是,猫捉老鼠般,今天你捉弄我,明天我捉弄你,百玩不厌,乐此不疲。有时候,为了躲开“陷阱”,我们也离开小路,在芦苇湾里乱钻,虽然,经常因此弄丢了扎头发的头绳儿或者脖子上的纱巾,不过,运气好的话,也有可能捡到不知谁家的鸡、鸭丢在外边的一枚蛋。一场雨下过,芦苇的根部就会长出许多小蘑菇,大的有硬币大小,小的有黄豆般大,一丛丛、一簇簇。往往顾不得衣服的干湿,我们就钻进芦苇丛里去采。采来的小蘑菇,回家洗净了,让妈妈和着酱炸着吃,味道鲜鲜的,但总也带着一股泥土和雨水的腥味儿。
我喜欢走小路,还因为我更喜欢小河边和河对岸的那片湾地。小河里的水,总是清清亮亮的,哪怕枯成窄窄的一溜儿,依然清到可以看到鱼儿的影子,河边长满一排排的垂柳。初春时的时候,鹅黄的枝条,又细又长,仿佛姑娘的长发柔柔地随风飘动,有的都快垂到地上或者水里了。小时候,我的头发长的慢,小辫子总也干豆角般的长不长,心里总是暗暗的羡慕满头长发的女孩儿。于是就经常拿垂柳姑娘的“头发”充数,拿柳枝编成带“大辫子”的草帽戴着玩。
夏季的河边,水生着一种不知名的野生植物,花朵有丁香花般大小,一簇簇,粉嘟嘟的,根茎折断的时候会流出白色的汁液,黏黏的有股味道。北方的孩子没有见过梅花,只在课本上见过梅花的粉白,于是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颜色。这不知名野花因了和梅花有着相似的粉白,就莫名的承受了我对梅花的喜爱。四、五年级的时候,因为学习《自然》的缘故,有段时间极喜欢做标本。于是各色的蝴蝶和野花、各种形状的叶子就成了我的标本主角。对于这个不知名的植物,我就比着想象中梅的姿态,把它压成各种姿态的标本。
这只蝴蝶标本,应该就是那段天真无邪的少时岁月留给生命的最好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