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原罪--夜读《史记·韩非列传》

李斯,世之枭雄,辅秦皇统天下,一文字,均度量,当世之大才。韩非与之俱学于荀氏,非之才,胜斯远矣。著书十余万言,集法家之大成,然终殁于李斯之手,何也?不语乃原罪!直言与谏,不通说术,罪于小人,忌于李斯,焉能不死?此阳谋不敌阴谋者也。

韩非口吃,不擅言辞,胸中实有万言而口中却无一词,生于说客横行之世,其憋苦可知。非乃韩国贵族,本地位尊崇,且其才当世无匹,然不待见于韩君者,何也?不语乃原罪!不喜谗媚,不结党朋,恶于伪贤,厌于韩君,焉能见猎?此天才不敌蠢材者也。

韩非之疾,岂不自察?非处世之人,然欲逆流而上,世自弃之。虽得其时而不得其君,悲矣!观老、庄者,才长于非,说辩之术更甚之远矣,终逍遥山水,流芳百世,为其不事权贵,得其名而莫逐其利者也。

嗟乎!子尝求明真之心,随云破月来,观曳花弄影,奈囿于桎套,陷于谗谀,不明不真,不清不净,心血激荡,不能自已,不语乃原罪者也!

                            2020年9月10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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