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FM调到70年代的频道,音乐听起来使心情舒缓多了。持续一下午的起床气使人精神恍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小学,蓦地触到一种时光感。我记得那时候看过一个李铭顺范文芳版本的《神雕侠侣》,大概是刚好到了懂事的年纪,对这个版本的格外有印象,喜欢极了李铭顺。到现在这个困倦的颓唐的不愿劳作的午后,回想起来也是一种欣欣然心动的感觉。那种眼神,遥控了很长一段青春。

        小的时候性子顽劣,谁也想不到长大了有时候甚至内向沉闷的我小时候会爬树,会跟男生打架,作为副班长恶狠狠地教训同学,星期天不着家,四处玩。朋友很多。曾在某部电视剧流行的时候结拜过一个姐妹团,我起名“碧莲”。那时候爱画画,学过美术班,画过很多新白娘子,发髻白裙印象深刻。三年级作为学生代表在大会上发言,化了第一次妆,好看得不行。六年级在升旗仪式的时候发表“国旗下的演讲”,念错字引发哄堂大笑。收到的情书大都是歌词,知心爱人之类的,曾从教学楼最高层撕碎了扔下来过。跟那时候要好的姐妹无意学过一首歌“是什么祸害庄稼呀,蚂蚱;为什么不抓它呀,蹦跶……”现在还能哼唱。学过一个到现在都能跳的舞蹈,走在路上都在练,只有那个时候,我知道什么叫做“手舞足蹈”。

       那时候期待暑假的补习比期待放假要多得多,记忆里冰棍的甜美和小伙伴一起玩闹的场景深刻。大概六年级的时候,跟伙伴捉弄一位对我们极好的体育老师,把他锁在屋里,等等。有段时期坚信自己的第六感,认为想要知道的事情,梦里总会得到答案。那时候不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回事,不知道是意念的原因,单纯的给过自己很多的解密。

       初中以后,因为上了重点学校的原因,唰地就告别了小学。唯一的标志,那就是我很多年的长发咔嚓剪成了学生头。很多年后,老友说,那时候的你真可爱呀。对于一个时期的告别,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住校的原因,寝室的女孩总是在睡觉的时候因为想家而莫名哭起来。我从来没有,一次都没有。好像告别太容易了。连以前很亲密的伙伴们,突然就不联络了。有次晓娜写信来给我,说,你怎么都不联系谁谁谁呢?Ta说很想你。我也没有因此联系过。只顾着眼前的精彩,没工夫回首,是豆蔻时候的特色。

       因为初一英语老师很温柔的原因,到大学毕业英语也是我的一大优势。初二的时候,和帅豪一起担任语文课代表,有次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叫二楼的帅豪,“帅豪,你主子叫你!”被老师听到哭笑不得。喜欢玩滑梯,作为一个扎了两个小辫儿别了卡子还扎着花花头绳的女生,每次下楼梯的时候都是滑下去的。有次倒霉脚踝长了一颗良性肿瘤,做掉以后瘸了一段时间,文燕每天扶我上下课,四五十岁的班主任看到,讥笑我“又在哪儿玩成这了”,因此委屈得不行。

        ……

       回忆总是无边的,不克制很容易成灾。好在这样像模像样坐下来回忆的时机并不多。懒于回首,渐渐也成了长大的特色。才发现人长大其实和小时候是一样的,真的成长刚好是“返璞归真”。有时候突然想起来初中时候总溜出校门吃的那家穆斯林烩面,高中街上那个“乐吧”(已记不得名字)之类的小店里看的SHE的MV,大学时候被人搭讪过的那个公园。

       FM里播放到蔡依林的《骑士精神》:“那些令人刺耳的声音我不听我不听”。“不听”才是我们的年少。

       不刺耳也是我们的长大。

       办公室养的文竹叶子由黄返绿,总是忘了吃买了一年的维C片,心血来潮在记事本上写上美丽轻柔句子,与大学老友约去母校看看,朋友寄来丑陋小玩偶,闺蜜QQ框里抱怨熊客户,光顾酒吧的陆离,看了半部《何以》,就差不多说光了一周的事项。前几天跟朋友絮叨:23岁好歹写个什么“盛开的幻想”,26岁“和行人说说话”,他说,你往后写嘛,我就哈哈了。

       今天坐在办公室里的我戴了一个发卡,没有28岁的感觉,只是爱听《北京的金山上》,《黄河大合唱》,《送别》,觉得,歌曲真好听啊,那时候还小的我们,可欣赏不动呢。

       但是,突然想对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及往后的人们,问一些问题,比如:那些年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错过的时光,在你那里,是什么色彩呢?我眯着眼睛,想笑着听一听。把生命补充得立体。

       顺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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