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顽皮地长大？

姐姐六年级，喜欢和我聊上学一天的故事，有时候会有点小情绪，抱怨说老师过分啦，同学很烦呀，不想去学校看到他们等等。我开解她说：上学总有不开心的时候，但是，快乐也很多呀。于是，和她聊我上学时的那些故事——

初中时，热衷入团，我也很积极，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写申请书，结果只有我落选了。初三那批机会又来时，老师宣布了我的名字，结果，下课他要去办公室时，我告诉他我不要加入了。老师很吃惊也很尴尬——他知道我上次落选还哭了。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为什么这样想？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看老师气得脸红红的，歪着脑袋的样子，我突然想等一会儿跟好朋友描述老师这样子我俩一定会笑作一团，就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想而知，老师更生气了。后来拗不过，把申请书退给我，我昂首挺胸地回来，感觉真是扬眉吐气。

现在想想，那是多任性呀。其实老师当时应该也很为难吧，每个班的名额是有限的，我也的确比其他同学成绩差了一点，老师也没有偏心，可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公平，非要赌气，真是太不懂事了。

高中时，也有故事。高二，英语老师让我们后排的一个男生读课文，偏偏他没有听清就问同桌，他同桌告诉他老师让他上讲台板书。我和我同桌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同桌很快平静了，我总是刹不住笑个不停，老师不动声色，让我站起来读课文。我当然不知道别人读到哪了，只好尴尬地沉默，像个傻瓜一样呆立在那里。好几分钟后我生气了，于是拿着书飘然离开教室。据说，下课时，老师平静地宣布：贾乐园必须写检讨。

那天中午我开始写：“某老师，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写检讨”，听听这开头，是不是很有个性？介绍完发笑的原因，我又说：“这就是我的excuse”——哎呀呀，当年真是年少轻狂呀！

这次冲突以喜剧结尾。英语老师当着全班同学向我道歉，并送我一张明信片，印着当时流行的台湾歌手林志颖，和当时风靡的歌：潇洒走一回——哈哈，难忘的揶揄！

高三那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上课时总忍不住笑，英语老师咆哮着让我出去……

一晃二十多年了，学生时代那些好笑好气的故事，现在都成了好玩的经历。当我和孩子一一聊起时，依然大笑不已。谁的青春是驯服的？哪个人没有一点个性张扬的故事呢？但是，扪心自问：我的固执也好，任性也罢，都不是要故意和老师做对，很多很多的错误都是因为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不懂得如何处理误会。

所以，我特别感谢当年包容我的老师们，尽管当年那么任性，有时候还有点狂妄、倔强，可他们依然在因为我的优点而接纳我，在后来的学习过程中，一直鼓励我，帮助我——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今天的我，每每遇到孩子顽皮，也总能想起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因而有了一次次的包容、宽容——自己不正是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地长大的吗？这些孩子也必将如此长大，最终成为一个个好孩子，像今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