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钩沉—西域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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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们还来不及好好体味活着的滋润,倒是验证了人生苦难的经历,因为顺景的生活会显得索然无味,而苦痛则使人经历深刻,其实苦是味中之美,美就攒着自己回味吧,不要轻易展示于公众。本篇钩沉的是整整过去一年的西域之行,真正呈现给有缘人阅读的绝对是美景而非人生之苦美,一年的沉淀从时空来说还浅浮于表层,所以回味起来还历历在眼前般清晰。

        以自然风貌为特色的游览景区,大都为长年沉淀而形成,如雅丹地貌,其成因乃是经过数千年的干旱和风蚀雕琢而来的,是只有上帝鬼斧神工之手的奇妙杰作,与人文特色景点有所区别的是,时间积淀越恒久,其欣赏价值越耐久。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现在,就让我们走进一千多年前王维曾经无奈走过的磨难之路。

        丁酉年六月,盛夏酷热季节,西域旅程绝不是轻松的游览,长时间驱驰于人烟稀少的戈壁滩上,看不见天际的路漫长而枯燥,一望无际的只有生命力极为旺盛的大漠胡杨,以及消失在地平线上的灰黒土丘,正在纠结着无尽的穷砂恶岭何处是尽头之际,突兀地浮现在南方人眼前的是无法想象的陡崖和尖削的砂壁,惊喜就是在不经意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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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丹地貌

      一百多年前,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在罗布泊的古湖周围发现了这种成群分布,先水蚀后风蚀而形成的形态各异的地貌,按当地维语称其为Yardang,原意是“具有陡壁的小丘”从此,“Yardang(雅丹)”一词便正式被科学领域接受。继罗布荒原发现雅丹地貌之后,在世界干旱地区,发现了许多类似地貌,均统称为雅丹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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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尔禾风城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出现在我的眼前的,这个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佳木河下游形状怪异的风蚀地貌,当地人称之为“沙依坦克尔西”,意为“魔鬼城”,典型的雅丹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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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的又一层意义就在于暂时的逃遁,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逃遁出来,在烦燥不堪的俗世中逃遁出来,疲倦的身体逃遁了,浊秽的心灵逃遁了,我们见识到平时无法见识的地理人文,风土人情,压抑的心会得以释放的。魔鬼城诚然可以令人生畏,但我敬畏的是造物主上帝,在这些不可想象的奇丘怪石面前,大能的上帝奇妙之手令人折服,有上帝与你同在,上帝的宏伟杰作除了敬畏,还有什么达得恐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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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滩

        进入北疆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境内,发源于阿尔泰山的额尔齐思河竟然是从东向西流,流向哈萨克斯坦国后进入俄罗斯 ,最后注入北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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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蜿蜒西下的额尔齐斯河那宝蓝色河流的两岸极为奇特,南岸是绿洲、沙漠、蓝天,林木葳蕤,连绵成片,一览无余;北岸却是悬崖起伏,沟壑纵横,轮廓参差,色彩斑斓的五彩滩。一河两岸,遥相辉映,远处逶迤的山峦与戈壁风光尽收眼底。斑斓的色彩,绿树流水的环绕,五彩滩无疑是丹霞地貌中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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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古村落

        颇具原始味道的古村落--禾木,仅有几百户人家,以游牧为生剽悍的成吉思汗后裔,草原风光的小山村处于四面环山的盆地上,禾木河自东北向西南贯穿其间,将草原分割为两半,山地阴坡森林茂密,苍翠欲滴,空谷幽灵、小桥流水、牧马人在丛林间扬尘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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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外围是一排排的胡杨和白桦,一年四季色彩变幻,有“画家的调色板”之誉,而我更喜欢是漫步于围绕着白桦林和西伯利亚松的小径中,远观那雾气飘荡的山谷,有炊烟袅袅在蒙古族图瓦人居住的尖顶木屋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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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盆地的外围是绵延不绝植被茂密的宽厚山体,山体顶部呈浑圆状,河流多切割为峡谷,地形复杂,马鹿、旱獭、雪鸡栖息其间。禾木草原阴坡绿草满坡,繁花似锦,芳香四溢,蜜蜂在采花酿蜜,牛羊满山遍野觅食撒欢,一派迷人的广袤草原景色。一处典型的原始自然生态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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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得不羡慕那一百多户禾木的村民,他们祖辈居住的故土是如此美好的人间仙境,但当我从逃遁幻境中清醒过来时,现实的人世生活就摆在你的眼前,你拥有了人间仙境,但你又要享受俗世的七情六欲,鱼与熊掌将不可兼得。禾木除了美境不缺,很多都比汕头缺,你生活在漫山遍野的花香中,同时你也要忍受满街的马粪所发出的味道,你品味着烤全羊的香喷喷,你也只能怀念所爱的濠江海鲜。有时我深深的体会到,上帝的安排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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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纳斯湖

        喀纳斯湖不是小众选择的旅行路线,但这个有着神秘莫测“东方瑞士”之称的水域,绝对是实至名归的绝妙体验,虽然只能步行于木栈道远观,而不能直接亲近于蔚蓝的水源,但随便的一抬手,均可拍摄到卧龙湾、月亮湾那阳光照耀,波光粼粼,层峦叠嶂,碧水蓝天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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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我怀念起在汕头每天清晨都在一起的新津河,未出发时,我们计划在到达喀纳斯湖时,一定要去浸一浸那想象中温润美丽的湖水,就象投入新津河一样投入到她的怀抱,这样才不会辜负了泳者千里迢迢的朝拜,但最后,喀纳斯湖却只可远观而不得亵玩焉,那无处不在的围栏象保护少女一样使我不得一尝香颜,留下了无限的遗憾。

        午后的喀纳斯湖天气异常奇特,变脸比川剧还快,上午还是烈日炎炎,瞬息之间就下了淋沥小雨,当沿着湖畔走不到一半路程时,突然间吹起了狂风,细雨瞬间变成了狂风暴雨,根本没有使你有准备的机会,与此同时,气温骤降,刚才还热得烦躁不安,此时却冷得瑟瑟发抖,这场狂风疾风的放肆很是短暂,不到半小时,天空已是风停雨收,喀纳斯湖又是重展艳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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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自然这种变幻莫测与人生命运何其相似,看起来顺风顺水的丰盛人生,宛如天空阳光明媚,偶尔也只是轻风细雨,波澜不惊,但人生也会突如其来遭遇到狂风暴雨,摧城拔寨之时使你措手不及,无所适从,但我相信上帝之手是公正的,你只要有信念,能忍耐,最终一定会云开雾散却晴霁,清风渐渐无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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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托海

      可可托海其实不是海,哈萨克语意为“绿色的丛林”,蒙古语意为“蓝色的河湾”。绿色丛林和蓝色河湾,多么诱惑人的地方,但我们也只能是走了额尔齐斯大峡谷的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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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令人汗不敢出的额尔齐斯大峡谷,酷热的阳光尤如一柄利剑直射而下,而烈日之下那绵延不断的潺潺溪流却清凉得近乎冰冻,不忍踏足其碧绿的清流,却也禁不住要去体验那洗涤心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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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令我想到了一个情景:“清泉濯足”,它与“花上晒禈,背山起楼,焚琴煮鹤,对花啜茶,松下喝道”均为古人谓之的煞风景。把你的脏脚挪开,别再煞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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