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之第十三章：赈灾，放粮施粥

《童养媳》萍常心作品

清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公元1912年（中华民国元年）1月1日，中华民国宣布成立。公元1912年2月12日，袁世凯逼溥仪逊位，清宣统帝下诏退位，清朝灭亡。自公元1644年顺治皇帝开始，历经12位皇帝，统治中国达268年的清朝政府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改朝换代，自有一番新气象，此后半年，林大先生、塘少爷，影少爷和各房先生，族中男丁及樟村所有男性村民先后剪掉了清政府标志性的长辫子。独留林老太爷，跪地嚎哭，誓死不肯剪断发辫，林大先生无奈，只得由他去了。此时的林老太爷大多卧床，鲜少出门，倒也无人去告发他。

同年八月，樟村方圆百里赤壁千里。三月无雨，土地干裂豁开大口。稻谷，黄豆秧和苞米苗杆皆倒伏泥地晒成干草，颗粒无收。河滩溪流沙石狰狞，都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到了十月，樟村随处可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孩童撅着屁股趴在泥地中抠摸土中的草茎，虫卵。间或抓摸到一条干瘪的蚯蚓或泥鳅都要欢呼一声。山坡上可食用的树都被撸成光杆，片叶不留；地皮上野菜更是被清洗的很难再找到一株。林大先生每每视之，便心酸难禁。

眼见得秋风萧瑟天渐寒凉，再无可食用之物，村里必定要饿死人了。在反复思虑衡量了几天几夜后，林大先生平日的精明节俭被心中的良善攻克，他和几个兄弟商量后做出了福延子孙的义举：赈灾、施粥。历时三个月，林家拿出稻米百担，在林家宗祠前空场起开了五孔大灶，搭起粥棚赈灾施粥。前一个月，只有林家族人在此忙碌，慢慢的，樟村另外几户乡绅受此义举感化，也出粮出柴薪加入其中。院场每日人声鼎沸，时有端着粥碗的村民跪地叩头感谢林大先生的救命之恩。

一派喧哗中，有一个瘦条的身影，日渐被樟村人熟记并印入脑海。她，就是年方十二的奶奶！一张端正的脸，一身简单但透着洁净的衣着，沉稳安静的神情，利索干练的动作，让整个樟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对其好感几分。

奶奶每日起早落黑的在院场忙碌，她和林嫂及各房女主人指派的小媳妇、仆妇们负责洗菜切菜。把腌熟的芥菜切成细末、把咸豆腐干切成细丁、把糠萝卜切成丝、把晒干的笋皮泡胀了再撕成小块。这些食材会按三餐配额添加到沸起的粥水中。

每隔十天，林大先生会让她们把腌制好的咸肉切成很细的末，再加上泡胀开的黄豆，一起煮粥。这天便成了灾民们的节日，肉粥的香气弥漫整个院场，被北风吹起散开到很远很远。随时随地能看到眼含泪花的灾民满脸感激的小心喝粥，直把粥碗舔食的干干净净，不留星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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