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得

文/阿鹿酱

林安没有被黑夜包围

这个城市的路灯，透过窗帘挤进来，把夜撕了一道口。

地上摆放着打开，没喝的酒，点燃，没抽的烟，放在烟灰缸上飘出的烟撩撩升起，没有一地凌乱，没有多余的烟灰，烟蒂都规规矩矩摆放在烟灰缸口。

林安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并不说话，只等烟燃尽，再点一只。

“她走了？”

“走了。”

@阿鹿酱

有人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上就会开出一朵花，捂着嘴巴不说的时候，蝴蝶会围着花，可是喜欢太多，就算捂着嘴巴，蝴蝶也会从眼睛里飞出来。

蝴蝶落在他眼睛上的时候，我是雀跃的。

可是他没有蝴蝶，没有我的蝴蝶。

“她结婚了。”

我看着林安，他在笑，好像在说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地上的酒瓶，被月光拉的很长，林安看着酒瓶发呆，偶尔能看到瓶子里的酒，因为细微的颤动，荡出的波纹。

“阿鹿，你知道的，如果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我抬头看他，他依旧在笑，只是笑容有些牵强，眼睛眨啊眨，拼命的忍着眼泪。

“别笑了，难看死了。”

我想遮住他的眼睛，他看着我，伸不出手。

他还是那副表情，笑着看着我，只是眼睛里有悲伤。

“阿鹿，你说，是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一样，一样悲伤，一样的开始，一样的结束？”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有始无终，是不是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离开？

“她走的时候跟我说，你就当一切都没有开始过，好嘛？”

当一切都没有开始过，就好像我们没有认识，没有在一起，没有契合，也没有分开。

没有花开，也没有蝴蝶。

没有陪伴，也没有爱过。

没有牵手穿街走巷，没有一起依偎吵闹，没有在深夜吻过她的脸，没有在早晨抱着她道一句早安。

没有契合时的一句句我爱你，也没有筋疲力尽后的相拥。

没有那些平淡的温暖，也没有浓烈的爱，没有她。

那，为什么有我？

“可是，心会痛，回不去啊，回不到起点，如果没有开始，没有希望过，没有看到光，我就不会知道光的温暖，对不对？”

如果没有真真切切的相爱，我就不会知道糖这么甜，比我想象的还甜，对不对？

我也不会知道，失去之后的痛，有这么痛。

比无法拥有更难过的，是曾经拥有过的呀。

“阿鹿，你知道吗？我宁愿从来没有拥有过，也不是失去呢。”

林安垂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还是挂着那副表情，笑着，眼睛红红的，拼命隐忍着。

燃完了一根烟，林安又点了一根，没有放在烟灰缸上。

林安看着烟一点点燃烧，变成灰烬。

“如果注定要失去，那拥有的意义呢？”

那拥有的意义呢？

就是在告诉你，其实爱而不得，比起得到后失去，真的要温柔太多。

烟还在继续燃烧，地上的酒瓶依旧整整齐齐。

没有一地狼藉，没有吵闹不休

林安安静的和夜色融在一起。

就像我，也只能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含着笑的悲伤，看着他红着的眼，听着他偶尔低沉的话。

我遮不住他的悲伤。

也遮不住自己的悲伤。

爱而不得，爱，而不得。